千廷阁诡怪变幻
书让巧言惑端弗
寒枯径消失的地方便是千廷阁。
千廷阁乃由一千屋宇组成,当中一座屋宇,依此屋宇依次向外,围成十个圆环。各屋宇形态全同,高三丈一寸,长宽均为九丈三寸。屋顶有一高梯直冲云霄,倒不知究竟有多高。屋与屋间以河相隔,河中有一片小舟,舟上时有人时无人。阁中人相貌未见不同,只是遇水生鳍,遇云生翅,唯是到了陆地,才回到寻常人模样。
千廷阁外,唯有一条一拳宽小道供人出入。端弗远眺见到阁楼正中屋宇,便说道:“那正中房屋当是主人所在。”他又扫视一眼面前这小路,道:“如此狭小怎能通过?”说着便飞身而去,打算飞到千廷阁正中,却教一阵撞击跌了回来。千廷阁上一个圆弧形墙体缓缓显现,墙体上站满千廷阁人,当中一人喝道:“来者何人?”
端弗心有不忿,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喊道:“你等是何人?胆敢偷袭本王!”
泠挽箭步上前,道:“还望见谅,我二人误闯贵宝地,不知此间是何处,还望指点一二。”
“来者何人?”来人重复道。
“我乃佐户族刍王斯孤!”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来人哈哈大笑,端弗便容忍不得,召来神力,欲要摧毁那千廷阁,去教泠挽拦下,道:“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是为何而来?他们并非我们敌人,你当真要滥杀无辜吗?”
端弗放下双手,但仍心有不甘心,道:“且饶他们性命!”但来人却嘲讽道:“还是这位夫人深明大义,我当是谁,原来是刍王!但纵然你是刍王又如何?佐户族今时不同往日,你便是魔能威震魔域又如何?还不是教燃况杀败,狼狈逃窜?哈哈哈!”
“你!”
端弗忍无可忍,一旦攥紧拳头则天地旋转,当头几间屋宇瞬间化作碎片。千廷阁人当下被狂风吹散于地。端弗仍觉未解气,正要进一步施法之时,泠挽飞起挡在他面前,道:“你这是作何?这中主人定然是十五衡令之一,你灭他种族、毁他屋宇岂不是前功尽弃?”
“但我心中不甘!”
“可他们所言又何错之有?”
端弗不再答话。
圆弧顶墙体缓缓向下收起,被端弗打败的千廷阁人连滚带爬逃回千廷阁中,但面前那条狭窄小路却缓缓向左向右伸展而去,屋宇渐渐被推到两旁。小路尽头,约摸是四五里地远的地方,有一个男子正徐步向他们走来。
那男子全身披一副铠甲,行走之时,铠甲与空气接触,甚至于冒出火光来。他似乎行走飞快,但那一段路程他却走了许久。
待他来到端弗面前之时,夜已深,屋宇中灯火齐亮。男子微微作揖,道:“千廷阁阁主书让恭迎刍王刍后到来。”
“你怎知是我二人?”端弗问道。
“自然。凡十五衡令者,无一不识刍王刍后。”
“既如此,你且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本王,本王并无多余时间耽误于此。你且速将一切说来,本王还要去寻余下衡令。”
书让面带微笑,嘴角却微抽搐,待端弗说完,便一改此前恭敬之态,拂袖而去。端弗于背后大喊:“你这是作何去?”
书让不答,随之而去的并非他一人,整个千廷阁都瞬间隐遁而去。端弗气急败坏,引来道道闪电,将千廷阁原来所在尽数摧残。泠挽使出伽如光带隐去了千廷阁土地所在,而后又喝道:“适才书让恭敬有加,你却那般傲慢,无怪他拂袖而去!你分明理亏,如今却还要如此这般毁人土地,你当真是无礼!想你未为刍王之前,宅心仁厚,如今佐户族已灭亡,你尚且如此狂妄自大,若是佐户未亡,不知你会放纵至如何!想必与刍王斯孤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休得多嘴!”
端弗一声大喝,周身土地便尽数塌陷。泠挽闭目摇头,双手大拇指与中指相捻,周身划出一个金色光带,随即双手推出,光带化作一个圆形束缚,将端弗困于一处。任端弗如何施法,所产生的破坏便被这圆形束缚尽数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