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答应,本王即刻就将这些族人杀灭!”
“他们已然不是先前族人,如今只是和你一般的恶兽。你要杀便杀,如今你休想再以他们来要挟我。”
“那可未必。”
悚凌王大手一挥,咆哮着的变异的族人瞬间又恢复了人形,倒在地上。醒来之际,就仿佛是经历了一个长梦。梓筱摸着自己的躯体,向众人大喊道:“我等未死!我等未死!”
众人大喜,纷纷狂呼。而此时悚凌王则再咄咄相逼,道:“卿棠,如今这般,你是答应不答应?”
卿棠背过身去,眼中含泪,道:“我总也不愿无辜者受累,如今你以我弱点相牵制,使我别无他选。但我便是救下这些族人又如何?你若当真在天刍谷中寻得天刍宝剑,那你往后杀我们更是易如反掌,我这飞天断丘弓阵都无法抵御。悚凌,我告诉你,此番你再无可能从我这得到任何关于天刍剑的消息,我也不可能代你去取天刍剑。便是你将这些族人杀死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即便卿棠之言如此决绝,但悚凌兽并不相信她当真会如此无情,它将只剩身体躯干的启玄抓来,刻意放到卿棠目所能及处,道:“贝王,你既已失去四肢,不如再去一半躯干吧?我且小心应对,保你不死。”
启玄一旦听到悚凌王的威吓之辞的时候,便惊吓得尖叫起来:“凝王!凝王!你救我啊!我因你失去四肢,如今你不可再见死不救!凝王!凝王!”启玄的叫喊撕破了声带,而又从喉咙中咳出一摊血来。那血非红非黑,倒是混着银色光的半流体。这血落地便即凝固,而后又融入大地中。卿棠似是有所发现,乃答道:“我答应你,但我需要你交出四个人来,由他们进入弓阵中。”
“哪四个?”悚凌兽见到卿棠答应,便慷慨地要答应她的条件。
卿棠挨个指了四个人,道:“启玄、梓筱、羌令、叵扣。”
“好,我答应你。”
“你且退到一百里地外,待他们进入弓阵中方可回来。到时我再随你去到天刍谷,为你取来天刍剑。”
悚凌兽此刻揣测卿棠此行何意。它自然知道一旦他们进入弓阵,那么弓阵外所有的族人都不值一提。但若依卿棠为人,她又断不可能置外头族人生死于不顾。自然它本可以不必答应这个条件,但它又担忧,倘使不能如卿棠所愿,致使她不肯为自己寻来天刍剑,那将损失更大。它又思索从百里地外赶到弓阵处不过瞬息之间。它心中想着:谅你也不敢使出什么诡计来。因此它便假意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若敢欺我,我定要教你生不如死!”
悚凌兽便缓缓向远处走去,但它故意走得缓慢,回身看到弓阵并无变化,它便知道卿棠在等它走远。可等它到了百里地外,弓阵仍无变化。待他赶回,弓阵却已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