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约的内力,显然比索河浑厚悠长,时间一长,索河奔跑之势见缓,眼见逃不掉了,又躲到一棵大树后。
武约气得大骂:“你这狗娘养的,又想绕树!老子就陪你绕!等你跑不动了,再把你剁成十七、八块!”
武约转到树后,正准备随时当头一劈,突然发现索河半蹲半站,显然正等着他!吃惊之中,他这一刀劈下,便比索河慢了半拍。
索河身子一挺,一头撞在武约胸口,情急拚命,这力量极大,武约仰天跌飞出去。
索河得势不饶人,竟如影随行,飞身扑上,二人落地时,索河便骑压在武约身上,双手紧紧按着武约双肩,大叫一声:“我咬死你!”露出森然白牙,向武约喉咙噬来。
既然兵刃拳脚之类我不能胜你,那便和你贴体肉搏,做个野兽之拚!
武约狠人见得多了,却没见过这般疯的,吓得汗毛直竖,拚命挣扎,幸好他内功强过索河不少,及时挣脱右臂,往脖前一横,索河见没碰到喉咙,便没在胳膊上咬下,而是蹿起身,兔子一样跳跃而去,接着逃命。
只是一小会儿撕打,却是惊心动魄,武约热汗冷汗齐流,身子都有些酥软,直到索河跑得远了,身形快出视线,武约才忽然暴怒起来,跳起身又追,发誓要把索河千刀万斩。
又是一番追逐,索河再度力量不济,又躲到一棵大树后。
武约竟然有些害怕,鼓足勇气上前,往树后一转一冲,人未到,先连劈了5刀,上中下三路兼顾,索河就算趴在地上,也会被砍死。
谁知树后无人!
武约只是稍稍一愣,索河已从树上扑下,手中一根树藤向武约脖上一绕,来个“倒背狼”,已和武约背靠背,双手拚命发力。
亏得武约反应敏捷,左手在树干上一抠,猛挺腰背,双脚在地上死死蹬住,才没被背起来,否则必死无疑。可他脖子和人家双手相抗,吃亏大了,被勒得直翻白眼儿。
武约急得把右手单刀一转,刀口向着自己方向,往肩后就斩。
索河一边背人,还偏头看着敌人动静,正看到刀光砍来,急忙身子一甩,变成侧立,便闪过刀锋,可这一下也把武约甩开,两人变成肩并肩,只不过一个脸朝左,一个脸朝右。
索河这人倒真够光棍儿,前一刻舍生舍死拚命,一个拚不成,后一刻就狼窜狗跳逃命。武约脖子上还挂着树藤,一边“嚯嚯”喘大气,一边气得哆嗦。等气儿喘匀,又咬牙切齿追击。
等第三次追上,武约鼓了三次勇气,竟最终没敢再往树后去,只是骂道:“你那狗贼,有种出来!”
索河一声不吭。
武约无奈,又骂道:“你这狗娘养的,算你运气好,老子杀人杀够了数,饶你一命!以后躲着走,别再让我看见!”
索河只是不应。
武约只好骂着走了。
索河这才冷笑,自言自语一句:“放你妈狗屁,你饶老子?是老子连饶你两命!再敢过来,真杀了你!”
这之后索河绕路追寻丁高二人,扶义社中人,即便逃命,也会顺手留下一些暗记,以便同伴相聚,这些外人很难看出。
听了索河讲述,丁同拍他一掌,赞道:“索阎王,有你的,那堂柱那般厉害,也被你吓住了!”
索河笑道:“我今日才明白,真是恶狗怕疯猫,恶人怕拚命。”正说着,突然面色一变,凑到洞口张望。
不多时,只见有三个汉子狼狈跑来,其中一人被剁去一只臂膀,脸色惨白,被人扶持着,摇摇晃晃,强自支撑。
索河等人赶紧冲出去。这三人也是扶义社兄弟,叫做毛奇、路松、张震。
据三人讲,中了逍遥帮埋伏,本来有两个堂柱带人追赶,路上又遭遇两个,都在后面紧追。
索河等人无奈,只好继续逃命。
白龙集,因附近有一条白龙河得名,此地处于一处山谷中,与其它山村一样偏远,可托白龙河的福,这镇子七百多人口,却有些繁华样子,只因这条河直通到卧牛山外,山中特产可以从水路出去,山外货物也可顺水而入。每逢初一、十五大集,周围百多里的十六个村子,以及更远而靠近河边,可以放木排摇小船而来的三十一个山村的村民,都来赶集,那更是一派热闹景象。
今日是初八,前后不着,一大早,不见什么镇民忙碌活动,只有股股炊烟,从远处看去,十分密集,显出一种旺盛的人间烟火生气。
镇子口上,却有两个人,正在兴致勃勃蹴鞠。那是一个十八、九岁姑娘,还有一个六、七岁模样男童。皮球飞舞,身体腾挪,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谁也不知,逍遥帮十个小队,五个香头,一个堂柱,已在镇子四周准备好,要打破这美好的一切。
采香堂有一种人叫做“香探”,专门刺探侦察谁家有美丽女人,在大城镇中,多是一些女人担当此任务,她们装成卖胭脂花粉、精巧饰物的婆子,那些有姑娘少妇的人家,往往不加戒备,让其登堂入室,接触女眷。
也有一部分香探是男人,则主要负责观察每日需要抛头露面的女子。
有一个男香探扮做赶集小贩,早已把白龙镇女人摸个清楚,他上报的时候,对一个叫胡山妹的姑娘赞不绝口,说这女子名字虽俗,那美貌却是倾国倾城,卖个两三万两,绝对不成问题。
负责抢掠白龙镇的堂柱,叫做孙庭旺,此时蹲在离村不远,一处草木茂盛的山崖上,正观看村头二人蹴鞠。
那姑娘或许是被朝阳照耀,浑身都散发着夺目光彩。只见那一张娇嫩莹润的脸庞,因为运动着,红扑扑的挂着些细汗,如果静下来,那肯定娇美如玉,玲珑剔透。
此女完全和柔弱无关,婀娜多姿却又身体强健,把一种柔软韧性弹力十足完美结合,胸臀虽挺,却体态灵活,怎么动都毫无挂碍,腰肢虽细,却如绝世良剑,弯不可折,坚不可断。
这姑娘把蹴鞠名式插花使来,端的回转如意,潇洒曼妙,只见那倒踢紫金冠,迎门三鼓浪,海底月,当头日,将军挎甲,女儿卸妆,飞凤起山冈,潜龙破海浪,侧眼平天下,战马归故乡。
这哪是一个人儿蹴鞠,分明是彩蝶舞花丛,白云漂碧空。
孙庭旺眼力极好,把一切看得分明,本来行动时间已到,为了看美人儿,却拖延了。此时那姑娘收式歇气,他才长身站起,说道:“这肯定就是那胡山妹,说什么值两三万两银子,就是出价五万两,也有人抢着要。”
那香探却是不在,否则肯定赞同。采香堂的规矩,洗村或是拐人,香探不得在场,这些人是叧一方面的人才,不能在危险场合出现,要是死了纯属浪费。
“点香!”孙庭旺一声令下,一个香头点燃一枝特制火把,只见浓烟滚滚,直冲天幕,看到信号,逍遥帮众一齐冲向白龙镇。
孙庭旺一马当先,来到镇口,那姑娘和小童一脸惊慌,还没来得及跑掉。
孙庭旺“哈哈”奸笑:“小娘子,和我走吧。”
那姑娘一脸单纯,皱眉说道:“和你走干什么,看你就不是好人。就算你是好人,我也没有和你走的道理。”
听了这话,有些帮众忍不住笑出声来。
若是平日,孙庭旺早大骂过去,踢打一番也是可能,可面对那姑娘,只觉赏心悦目,生不起气,只是可惜,这是帮中重要财物,不能染指。
“小娘子,和我走。”孙庭旺又说一遍,这回伸出手去,捏姑娘臂上麻筋。这一捏上,姑娘便无法反抗。
那姑娘似是反应不及,眼见手要沾衣,姑娘裙底却是一动。
孙庭旺是老江湖,可刚觉出不对,裆里已挨了裙底脚,疼得蛋都要碎了,一屁股坐倒,爬不起来。这还是躲开了一些,否则当然毙命。
就象变戏法般,那姑娘左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手腕轻摆,右手中的皮球剖为两半,里面却是一条白犀牛皮鞭,随手一甩,便是四连击,瞬间打烂一个香头、两个队长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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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七岁的男童,行动也异常迅捷,他身上挎着一个放玩具用的福袋,右手往里一摸,却取出一张精巧的小弩,同时他左手接过姑娘手中匕首。
这小童举起手中小弩点射,射出的不是箭枝,而是银光闪烁的牛毛细针。弩虽小,却劲力强大,每枚针射中一人额心,直透进脑,立时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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