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鬼志-第三章 四鬼与伊始1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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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四鬼与伊始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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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哥看着在场的这许多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又见现场气氛略显僵硬,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明日咱们便在此间相会,由丁兄弟带我们去投靠那个兜底门,各位意下如何?”众人齐声:“听大哥吩咐!”余大哥欣然一笑,开心的说道:“此间尚有些时间,我便再给大家传授些经验吧,大家都是兄弟,做大哥的自然倾囊相授。

这战场逃跑之道,最注重的便是时机的把握,就说这次去屠龙的战役吧,当时我一听到那龙吟之声便知有隙可乘,于是我便……”

正待说时,那许久不做声的孟兄突然言道:“余大哥啊,真不是我说你,还什么龙吟,明明是道旁有只花大虫叫了一声你就跑了,还龙吟。”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了出来,一时酒馆之内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街尾有狗熊自乐其间,同时,敖王爷府上亦设有宴席,请的自然是尽是英雄豪杰。

敖王爷不喜阔绰,他的府邸也就不似云王爷府邸那样半城之大,只是一座稍大些的四进院子,院子也无花草鱼虫,仅有假山石子;又因敖王爷好武,所以他的院中房间虽多,但仅有三两间客房,其余房间则全部改做了练武厅,各各厅中十八般兵器皆有陈列,件件寒光闪闪,显非凡品。敖府整体的结构显得十分简单粗犷,一如敖王爷其人,又因敖府中住人极少,敖王爷又常常不在府中,所以敖府在平日里都显得毫无生气,但此时,敖王爷府上却十分的热闹,大厅之上满满的坐了有十数桌人。每张桌上都盛有许多美食美酒,丰盛至极,又有许多侍从行走其间,不断地将一道道山珍海味端上桌来。座下众人皆身披盔甲,虽然谈笑取乐其间,但一身英雄豪气却不加削减。这些人都是敖王爷麾下的将士,随敖王爷出征多年,参与大小战役不下百场,赫赫战功亦不知立过多少,论当世英雄,此间便占了十之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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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敖王爷带领部队南下屠龙大获成功,又有四鬼在戈壁之中智退数十万云骑军,此双喜临门,敖王爷自然高兴至极,一回城来便开始摆起了庆功宴,一来犒劳手下将领,二来要将四鬼介绍与众人。但环顾宴席其间,却见敖王爷那张虎皮椅上却是空着的,只留一颗张着血盆大口、威猛至极的虎头孤零零的立在椅背。据说敖王爷天生神力,这张虎皮椅上的老虎便是其童稚时期孤身一人击毙的,敖王爷总对别人炫耀说那是自己最自豪的战绩,而这句话他在此次屠龙之时也说了一次,不知其后是否又会换一颗龙头上去。虎皮椅左右另还有四张椅子空着,想必是给四鬼留着的。

“左将军,怎地这宴会都开始好一会了,王爷和那四鬼还不出来?听闻四鬼以四人之力劝退了云王爷十万云骑军精锐,我们这些兄弟都好生佩服,急切的想要见一见呢。”说话的是与敖王爷一桌的一个将领,此人身材魁梧,一条极深的伤疤自左眼划至嘴角,看上去骇人至极。他所问的这位“左将军”是敖王爷手下第一猛将左无怪,此人不似在场的其他将领一般身材魁梧长相凶悍,反而生的干干瘦瘦,白白净净的非常斯文,实无半点猛将的风采。左无怪听了旁边将领的问题,向身旁空着的五张空椅子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什么好佩服的,谁知道这四只孤魂野鬼是什么来历,莫名其妙的就来将云王爷的十万云骑军给赶跑了,让我失却了一次大显身手的好机会。方才宴席就要开始的时候又鬼鬼祟祟的说什么有机密事情商量,竟然连我都不让参与其中,当真是不把人放在眼里!”说着左无怪将手中的酒杯在桌上狠狠地一砸,竟将杯子的底座全部镶进了桌子之中。奇的是这样一砸竟然没有半点木屑飞出,整个桌子也并无晃动,连桌上的汤水都不曾因此而摇晃一下。

左无怪对面坐一女将,见左无怪如此举动便出言取笑道:“左将军何必如此着恼,四鬼的所作所为似乎并无不妥之处,你说四鬼赶跑了云骑军令你没有表现机会,那么请问云王爷那十万云骑军若真的过来了,凭左将军和城里剩下的这些老弱病残真的就能挡住吗?”左无怪冷眼看了看对面的女郎,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若我守不住,那王爷又为何会派我来守城?”那女郎笑道:“若你真的守得住,王爷为何又请了四鬼来帮忙?”

“嘭!”一声巨响传出,却是左无怪恼羞成怒,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这一次砸得桌上汤碗尽皆跳起,但落下时却又平平落下,与之前的位置不差分毫,菜中汤汁也仅是晃了两晃,并无半滴漏出。左无怪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女郎,见其神色坦然不惧,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宴中众人听得响动也都纷纷转过头来围观,本来十分热闹的大厅里此时却静的只能听到左无怪粗粗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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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左无怪哈哈笑了两声,声音既尖且细,难听的要命。笑声一出即止,左无怪继续用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好啊,好!好一个右将军,哈哈哈!”最后这笑声却又突然变得豪爽起来,与之前呈鲜明的对比,听起来也显得舒服得多了。那被称作右将军的女郎见左无怪不再犯病,便仍旧笑吟吟的回道:“好一个左将军,虽然做着守城的闲职,但这份内力却没有耽搁下。不过,这样损坏王爷家的家具真的好吗?”

左无怪笑了笑,接着将砸在桌上的右手拿了开来,却见那手下压着的竟然是方才那个酒杯,此时这酒杯已经被左无怪全部砸了进去,杯口与桌面齐平,所以方才他虽然拳头放在其上,但旁观众人都没有看出异样。左无怪看了看嵌进桌子里的酒杯,一时神色沮丧,似乎在后悔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突然,只见他右腿一抬,便见那酒杯被一段面积同样大小的木头缓缓托了上来,片刻间桌子便恢复到了之前杯底嵌进去的模样。接着只见其左手伸到了桌子底下去,然后那酒杯的杯底也被一圈木环托了起来,最后整个杯子附近的桌子便恢复到了原样。

原来,左无怪两次将杯子打进桌子时都是将那打进部分以下的木材整个的击了下去,使上凹而下凸,之后再从下面将突出的部分托起来,便又恢复到原样了。其实将杯子打进桌子的本事许多江湖人士都是会的,但如左无怪这般既要将杯子打进去,又确保下方的木头完好无损却是十分难得的。而众将领见左无怪露了这样一手本事都纷纷鼓掌叫好,左无怪则装模作样的做一个嘘声的手势,说道:“不要声张,不要声张,要是让王爷知道了此事那不得……”

“不得什么?”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纷纷向声音来处看去,便见一人傲立大厅门口,身材伟岸,正是敖王爷。此时的敖王爷虽然一如往昔的威风凛凛,但其面目却显得有些渗人,定睛一看,却是他左眼中那只龙眼造成的。

原来敖王爷在屠龙的过程中不幸伤了左眼,在屠龙结束后敖王爷看着恶龙的眼睛突发奇想,竟想要移植龙眼为己用。本来这龙眼乃是神物,并非凡人所能承受的,寻常人若真的移植龙眼进去立时便要毙命,但敖王爷毕竟是天生的奇人,移植龙眼之后不仅没有异样,反而能目视千里之外。只是龙眼模样究竟异于人眼,所以看上去会显的比较渗人。

在敖王爷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个全身布衣,脸上遮着块厚厚的布,不令他人看到面目,但仅是漏出来的一双眼睛却丑的非凡,看之便令人心头有气;另外两个人都与前一人大异,皆是难得一见的美男,但见其中一人面目慈善,满面笑容,笑中虽含着些许诡异,却也大增一份妖冶之美;而再看另一人时,却见此人面色苍白而无一丝血色,神情木然,倒另有种阴冷之感,又与先前那人大不相同。宴中众人自然不知道王爷身后跟着的三个人是谁,虽然有人想这三人便是四鬼,但“鬼”字虽然应和了,数目却是不对,一时也不好分辨,看着这奇怪的三个人略微一愣,接着纷纷向着敖王爷行礼道:“参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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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王爷哈哈一笑,说道:“免礼免礼。左将军,你方才想说不得什么?”左无怪照实答道:“这件事让王爷您知道了,不得狠狠地处罚我了?”此时他的声音一改之前阴阳怪气之样,反而变得沉稳有力,十分成熟。敖王爷见左无怪据实回答,不由得再次笑了出来,说道:“今日办的是庆功宴,本来就该热闹有趣一些,本王正愁找不到助兴的节目,谁知左将军却为大家耍了这一手来助兴,本王奖你都来不及,又为何要罚你呢?”

说话间敖王爷同那三个人走到空位之前,敖王爷居中而坐,布衣人坐他右首第一个座位,那笑面人则同那美男子一同坐到敖王爷的左手边。如此一来,本来坐右边的左无怪身旁的位置便空了出来。见此,敖王爷说道:“左将军,这边没有人,你坐过来一个吧。”左无怪看了眼身旁的空位,说道:“恕难从命!”敖王爷略一皱眉,随即释然,仍笑着问道:“这是为何?”左无怪答道:“既然没有人愿意和我坐,那我又何必凑过去和他坐呢。”敖王爷闻言笑道:“无怪啊,无怪。”

原来,这左无怪名叫无怪,但其人却是大怪特怪,不仅平时说话做事都会特意求怪,就连职位一事也要求怪。本来他作为敖王爷手下第一猛将应该身居右将军之位,但他却说:“我左将军便是左将军,为何要为了一个职位的高低再去改为右将军。我的手下一直叫我左将军的,所以要做也是做左将军,以后叫我还是叫左将军。”此事左无怪死活不肯让步,便是敖王爷亲自来说也没得商量。于是,左无怪从此便担任了左将军,而这只是个虚名,实际上人人都知道他是右将军,如此虽然对真正的右将军不友好,不过好在右将军是位有见地的女子,倒也不在乎这些。

职位尚且如此,现在这空一个的座位云王爷自然也勉强不了,笑了笑便不再理会,朗声说道:“诸位,且静一静。”敖王爷说话之声虽然并不太大,但一片嘈杂之中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而在声音传出的瞬间原本杂乱的大厅之内便没了声音,敖军纪律之严谨,可见一斑。

敖王爷继续说道:“诸位,本王今日双喜临门,欣喜不已,便在此间设下宴席,犒劳诸位。而这双喜,一喜自然是屠龙成功之喜。想我军数十年来南征北战,战无不胜而攻无不克,其实力有目共睹。但,那些没见识的人总说我军之所以无敌于天下不过占了人数之利,真论实力来说终究比不上云王爷旗下的云骑精锐。”敖王爷说罢顿了一顿,见众将领虽然都不说话,但脸上皆有不服气之色,便继续说道:“本来没见识的人说的话又管他作甚,不过徒增怒气罢了。但想我军何等神威,怎可受这些市井之言的污蔑,往日总没有证实的好时机,然而这次如何?看那恶龙何等凶猛,便是天神下凡都未必能顺利降服它,但我军一到,未过一个时辰便将它屠了,损失兵将不足千人,试问此等战绩当今天下却有谁能办到,便是他云王爷的云骑军到了,恐怕别说战损了,他五行大阵方摆将开来便要给那恶龙一巴掌给拍扁了!”座下众人闻言纷纷大笑叫好,唯左无怪神色怪异,不过众人皆在叫好,便也没人察觉到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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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王爷待众人吵闹一番后继续说道:“不过此等战绩虽然傲人,”说话时仍与之前一般将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众将领便慢慢安静了下来。只听敖王爷继续说道:“但居首功者却非你们这些随我屠龙的将士们,而是这几位。”说罢云王爷摆手将众人目光引向他左右那三个人,众人看向那三人,见那丑陋汉子微一点头以回礼,那笑面人则继续笑着对向众人,而那面无血色的美男子却仿若未闻,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又因神情僵硬而面无血色,看上去便仿佛已经死了一般。敖王爷继续说道:“这几位便是江湖人称‘四鬼’的武林异士,这位是四鬼中的老大‘鬼镰’”说着将手摆向身旁的丑陋汉子,接着分别摆向身边的笑面人和美男介绍道:“这位是‘老二‘鬼矢’,这位是老三‘鬼面’。另还有一位‘鬼医’因病而不能来。这次屠龙他们虽然并未参与其中,但他们的功劳却是最大的。想必大家都知道,此次屠龙我们调集了很多的兵力,致使隆昌城中兵力空虚,那云王爷竟趁此时机亲率十万云骑精兵来攻打隆昌!此番形式何等凶险自然不必多说,隆昌一失则本王疆土都要失守,便屠了龙又如何?”此言一出座下众将领皆是眉头一皱,虽知此次偷袭肯定是没成功的,但回想那番形式,仍是不由得心惊。

敖王爷继续说道:“幸而本王在攻克池泽之时在当地遇见了四鬼,此番危难之际他们四人及时出手,竟以四人之力劝退了云王爷十万精兵,并且手刃了云王爷新收义子、云骑军副将军云炎,解决了此后顾之忧,此第二喜也!”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先前未曾得到四鬼智退十万云骑军消息的将领固然震惊,而那些听闻了传言的将领在听到敖王爷亲口陈述此事则更为讶异,他们在听到传言时自然不信,便是信了也只信其一二,传言说他们劝退了十万人,他们便只信他们劝退了一万左右。而此时既然听得敖王爷亲口确认,则他们所受到的冲击反而比不知情的更大了。

敖王爷拿起桌上的酒杯看了看,接着便将其砸到了地上,说道:“此间皆是武将,乃豪爽之士,那这小小的杯子怎能喝尽兴?来人,把杯子撤了,换碗!”旁边的下人闻言都战战兢兢的将桌上的酒杯换了下去,接着又快速的把碗置齐,又将桌上的酒壶也都换成了酒坛子。敖王爷见此便也不再说什么,端起满满的一碗酒说道:“本王得诸位勇将已足矣,而又得此四位异士,当真如虎添翼。这碗酒敬诸位,望诸位从此精诚合作,做出一番惊人的业绩来。干了!”说完便仰头喝干,毫无王爷之尊贵模样,反而像个江湖枭雄。而众将领及三鬼也都跟着端一碗站起,说一声“干了!”也都仰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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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王爷喝罢之后将酒碗在桌上重重一放,只听得“bang”的一声响,桌上酒菜未有震动,但左无怪身前的桌上却突然激射出一截木头,正是他之前用内力震出来的部分。此时左无怪正仰头喝着酒,这截木头飞出之后突然转向,直指左无怪咽喉,虽是钝器,但见其势之疾,想来威力必然不弱于寻常暗器,足可取其性命。左无怪视线被酒碗遮住了,但听风辨形,已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极速的吸完碗中的酒,接着也将酒碗重重一放,正好击在木头之上,接着连碗带木头一同砸在桌上,又因君臣之别,便将这一砸的力度极力控制,使碗落在桌上却不发声响。

左无怪看一眼敖王爷,只见其面露微笑,赞道:“左将军内功深厚,不愧为本王第一猛将。”左无怪也一笑,回道:“首先,王爷手下第一猛将乃是右将军,这是众所周知的。其二内功深厚这一称,在王爷面前实在不敢担当。”话方说完,只见其拿在手里的酒碗突然整整齐齐的一分而四,除握在手中的一片外,其余三片都倒在桌上不断的颤抖着。而再看那酒碗下的桌子,仍是平平整整,一如原样。

其余众人自然不知道在喝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见左无怪的酒碗被打碎为整整齐齐的四半,而其又称赞敖王爷内功深厚,便纷纷迎合其称赞敖王爷。敖王爷微微一笑,说道:“诸位今日放开了吃喝,不醉不归!”接着也不等其余人如何应答,坐下转头对鬼镰说道:“鬼镰少侠,本王向来简洁惯了,此间虽然是庆功宴,但节目耍头等都无准备,还望不要介意。”鬼镰应道:“王,王爷客气了。我,我等这个,这个荣幸之至,怎么,怎么敢介意呢。就可惜,就可惜四妹不能来。”

鬼镰这不开口倒还好,一说话时结结巴巴,说的话又庸俗至极,最后一句还扭扭捏捏的谈及自家妹子,这却哪里像是个能以一挡万的英雄,倒似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

“是不能来,还是不想来呢?”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正是坐在一旁的左无怪在说话。鬼镰转头看向左无怪,见此人虽然干干瘦瘦似若不经风,但眼中精光闪耀,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内功非凡,再结合方才的见闻以及平时所知的情况,便知此人便是敖王爷手下的第一猛将。但听得其这样不给面子的话语,便又支吾着几句:“我我,这个这个。”便说不下去了,转头看了眼鬼矢,却见其正笑眯眯的饮酒赏物,全似没看见一般。但其实敖王爷府邸之中一切从简,唯独几样精致的物什也就是练武厅里的刀枪,但此间也全都看不到,所以又有什么物可赏的。

左无怪见鬼镰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便咄咄逼人的问道:“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鬼镰慌张的应道:“不,不是的。”说着又看向鬼矢。此时鬼面伸手去戳了戳鬼矢的腿,鬼矢看了看鬼面,又看了看鬼镰,这才换上一副职业式的外交笑容说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左无怪左将军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左无怪答道:“哪里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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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其他人在恭维左无怪时总会给他加一个“敖军第一猛将”的威名,方才连敖王爷都未能免俗。但鬼矢在之前的观察中深知此人性格古怪,虽然这个称呼实属事实,但一旦加上了那左无怪必然要理论一番,是以便只说了左无怪左将军的名称,让左无怪无以辩驳。而左无怪在听完之后也确实合自己的心意,便很正经的回答了。

鬼矢继续说道:“左将军请莫见怪,我家大哥生来嘴笨,又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一向是由我代为回答的。适才我没有看到左将军与我家大哥谈话,这便怠慢了些,还请海涵。”说到这里时只见其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却变得假的令人发指,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在心中说上一句:“骗人的吧。”而方才鬼镰求助鬼矢,鬼矢假装不见的样子左无怪都是看在眼里的,此时见鬼矢一脸假象的说着假话,古怪之极,却正对左无怪的胃口。只见鬼矢继续道:“而至于我家小妹‘鬼医’的事情,这次没能来参加宴会,实在是事出有因。家妹自小脸上带伤,面目丑陋,女孩子家总是爱面子的,所以常常深居简出,不愿见人,还请左将军不要误会。”

这番话算是答的十分标准了,既以没见过世面之俗解释了之前鬼镰不自在的样子,又以爱面子之矫情解释了鬼医不能来的原因,以极低的姿态求全,可以说是十分的客气了。但听这番话的究竟不是常人,而是左无怪,无怪不乐,无怪不爽,听得这样标准的回答便自然而然的找茬道:“不要误会?那我偏要误会怎样?”鬼矢早知此人行事不按常理,见其如此顶撞便也不生气,笑道:“左将军既然要误会那便误会吧,反正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在下也不必多加赘述了。”左无怪阴森森的看鬼矢一眼,又看鬼镰一眼,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呵,你如此说的话我反而就不误会了,不过这又正中你的下怀,所以我嘴上不误会,但心里还是要误会。呐,我此间再敬你一杯(敬向鬼镰),嘴上说佩服你们,但心里还是不服,这一下便要考较考较你的功夫如何!这番不可推辞,嘴笨说不好话,总不能也喝不了酒吧!”说着便真的端起酒碗来,之前他的碗已经被震碎了,但此时早有下人给他换上了新的。鬼镰见此便也不推辞,端起碗来与之一碰,接着仰头喝干,待喝完之后鬼镰赞道:“左将军果然好功夫!”

这一瞬间看似无事发生,其实二人酒碗相碰时都在碗上加了内力,其中鬼镰以守为主,内力全部罩在酒碗之上,力求不被击破,而左无怪则以攻为主。二人一碰既分,势均力敌,酒碗均都未损,看起来便是无事发生,但懂行之人都看得分明,二人酒碗相交时碗中的酒水都未有波动,显然是有内力覆盖其中。而其中内力一攻一守,虽成平局,但亦有强弱之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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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怪碰完之后说道:“鬼镰少侠,在下听闻你曾以一人之力挡住云骑军十万精兵,本以为少侠会是位高手,怎么功夫却如此稀疏平常?”这次不等鬼镰开口鬼矢便抢着答道:“左将军有所不知,我家大哥之所以挡得住那十万精兵,靠得不是过人的武功,而是恩师传下的一招‘鱼死网破’镰法。这套镰法单兵作战或者遇到寻常队伍时威力并不如何强大,但若一遇云骑军这样的精兵却是威力巨大,甚至可立不败之地。”左无怪听闻有这么一套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奇怪功夫便来了兴趣,急切的问道:“这是为何?”鬼矢答道:“这套功夫也算得上极强的功夫了,但其强不强在威力,而是强在破阵!”“破阵?”那女将突然发声,鬼矢向她看一眼,只见其身材窈窕,长相俊俏,一头长发利落的扎在脑后,直垂到了地上,至发尾再一结,便长长的束成一股,宛若一把长剑,十分的英气。鬼矢早听闻敖王爷军中有位厉害的女将,便抱拳道:“这位便是右将军吧,失敬失敬,早闻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今日有幸得见。”右将军谦道:“少侠过奖了。”

鬼矢继续说道:“这‘鱼死网破’镰法是恩师观察被网之鱼垂死挣扎时的样子所创的,又纵观天下所有阵法,找寻其共有缺点加在其中,便使此招一出能以不变而应万阵。若是单打独斗或与那些乱打乱斗的杂兵相交,或许我家大哥反而不能支撑这样多时间,但云骑军纪律严明,尤其五行八卦阵用的十分严谨,正中这套镰法的下怀,所以我家大哥才能支撑这样多的时间。”“哈哈,这么说来这套鱼死网破镰法却是那云骑军的克星了?”说话的是敖王爷,方才左无怪与四鬼争论时他不曾插话其中,只想仍由他们自己发展,而此间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便插了话进来。鬼矢知道,在夸自己自然要越谦逊越好,但在夸自己对敌的手段时谦逊不得,便答道:“正是。”敖王爷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云王爷素来自负,说自己的云骑军有五形八卦阵辅佐,战无不胜,堪称天下无敌,谁知竟有这样一套镰法,使将起来便一个人也能将他一整支部队给挑了,倒还不如什么阵都不会的杂兵呢。哈哈哈,这就叫做无招胜有招,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哈哈哈。”

左无怪听完之后连连点头,显然对这套镰法十分感兴趣,道:“有机会的话必然请教一番。”这次鬼镰不等鬼矢应答,便抢着答道:“荣幸之至。”

左无怪人怪则也跟着喜欢怪的事物,此番对话见鬼镰有着一手古怪的镰法,而鬼矢则是有着对自己胃口的古怪个性,至于那鬼面,自从坐到那里之后就很少动过,只喝酒时十分僵硬的动手端起碗去靠近嘴边,接着也不见有何动静便干完了一碗酒,其古怪之处自不必多言。如此古怪的组合正合左无怪的兴致,便之前的敌意全都消了,反而有想要结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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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右将军说道:“少侠这套镰法固然精妙,不过想来此番劝退云王爷十万云骑军肯定不是一人一镰法之功吧,这次交战之中另有什么妙招,还请几位为我等诉说一番,令我等涨涨姿势。”鬼矢道:“右将军果然有见识,虽然理论说确实可以一人一镰而挑整个云骑军,但一人之力终究有限,这次的劝退主要功劳其实还是在别处的。”

之前敖王爷说过一人一镰可以挑整个云骑军的话,但此时二人要说的话都是得否认这一观点的,但一个先承认这番观点,而引至功劳的多少,另一个则说敖王爷所说的理论没错,都巧妙的避过了这番反驳之言。敖王爷素来豪放随性,看明白其中的道道后只会心一笑,当下也不多说什么。

其后鬼矢便将沟壑之中鬼镰如何拖住十万精锐、自己和鬼面如何偷取瞳队声音、云王爷如何射箭定住鬼镰,而自己又如何搭救、又最后如何巧施妙计,以瞳队子母石骗退云骑军等等一一说来,其间说道自己救大哥心切的地方时又露出了那番充满假象的笑容,逗得右将军咯咯直笑。而鬼矢在讲的过程中大厅之内逐渐的便只剩他讲话的声音了,在座诸将领对于四鬼劝退云骑精锐一事早的听闻过传言,而迟的则是听敖王爷所说,但他们都只知结果,于其中过程却一点不知,此番便认真的听了起来。而待听完一整个周密且匪夷所思的计划之后,众人都衷心叹服,再看那丑陋的鬼镰,满面假笑的鬼矢,以及死人一般的鬼面时,都纷纷收起了轻视之意。尤其有些人看向鬼面之时都下意识的捂了捂嘴,生怕自己的声音也被盗了去。

敖王爷说道:“本王对于这番经过已经是第二次听说了,但听起来还是觉得震撼。自古以来征战甚多,却未曾有过这样的一场以少退多的智战。这其中的计谋固然厉害,但几位的胆识与能力更是非凡,当真是旷古烁今的一战呐。云王爷那厮要是得知了这其中的原委,还不得气得目眦欲裂,浑身发抖呐,哈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了出来,仅鬼面一如既往的躺尸,而左无怪一如既往的脸色难看,不过众人都笑得尽兴,倒也一如既往的没有在意了。

一番哄笑之后,敖王爷问道:“池泽四鬼有勇有谋,不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呢,总不能一战成名之后便隐退江湖吧?那太也可惜了些。”这次鬼矢不再答话,他静静地看着鬼镰,等待鬼镰说些什么。其他人自然的也跟着看向了鬼镰,只见其扶一扶脸上的黑布,接着略有些没底气的说道:“下,下一步,我们打算,打算攻下两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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