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走不走,不走我走。”狼叔似是惊魂未定一般拔步便走,还真不顾及三儿的小脾气。“这都晚上了,你要去哪儿?好不容易有个能洗热水澡的地方,你还不待见,真是臭男人。”三儿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脚底下却没敢停下。
又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在武当山山门前驻足。“今晚住这儿?”三儿把行李往地下一放,坐了上去。“当然不能住这了,要不去后山?不行,还是先去找心月狐道长问个明白再做定夺。”狼叔自言自语,说完,拉起三儿便上路了。
而叶飞此时已通过桃花洞,步入仙境。一过桃花洞,眼前豁然开朗,所见所闻与那姑娘绢绣之上的景致如出一辙。
两人行至千年银杏树下,见到了鹤发童颜的老者和叶飞的师父李逸轩,那两人正煮茶作酒,吟诗作赋,好不自在。“哦,叶飞来了,快快见过玄真道长。”李逸轩抬手给叶飞引荐,虽然身挂木枷,却神采飞扬,乐不思蜀一般。
“武当正一派弟子叶飞见过玄真道长,”叶飞作揖行礼,顺势将手中所持的书桶交予师父,“师父,徒儿是来接你回去的。”“不急嘛,稍作片刻。”李逸轩道长接过书桶转交对面老者,而后回身看向叶飞细细打量一番,和颜悦色的问道,“你小子这几天躲到了哪里?”
经此一问,叶飞屈膝坐下将几日来所见所闻一一详细道来。李逸轩听罢,微有踌躇之色看向玄真道长。而玄真道长已将书桶打开,正在翻阅那本《誓血无疆》,叶飞好奇,此书究竟有何玄妙之用,竟会被藏于天书谷中,便挪过身子,看上两眼。
见叶飞这般,那玄真道长竟直接将书送至他手中,然后继续和李逸轩道长饮起茶来。叶飞翻看几页,见书上所述之事皆为人生百态,并无玄妙可言,疑惑看向两位尊长,“敢问道长,这书有何玄妙之处,可否详解一二?”
玄真道长微微一笑,给叶飞翻开一盏茶杯,填上茶水,笑道,“你且看向这杯茶。茶不过两种姿态,浮起,沉下。饮茶的人不过两种姿势,拿起,放下。”
“沉者不浮,静者不燥。圣者无名,大者无形。生死呼吸间,迷悟一念前。”玄真道长从叶飞手中接过那书,放于身侧,“这本书并没有什么玄妙,不过是闲来垂钓碧溪上,晚下拨烛渡天明而已。呵呵,书中的之事与那冠发无异,时光流转,黑得也就变成白的了,所以,听书看戏,乐之常态,不必细究。”
叶飞似懂非懂,只一味的点头,却并没有悟出其中道理。稍作片刻,便再次提出要将师父接回去,替师父洗清冤屈。“这就要走?”玄真道长淡淡说道。“师尊,我还是早些回去吧,这仙境一日,人间一年,恐怕那升坛大典已迫在眉睫,不便耽搁。”李逸轩道长说罢,起身告辞。姑娘将两人引致桃花洞口便折身返回。
叶飞紧跟师父,见隐去了姑娘身形,赶忙问道,“师父,这里真是仙境?”李逸轩道长停下脚步,也回望了一眼,反问道,“你果真是取到井中之莲换回的这本书册?”“是啊,那蓝衣公子勾出了我的魂魄,让我替其折取了玉莲,才将那书交付于我的,我开始以为还要经历个九死一生的没想到如此简单。”
“玉莲?哼,不过是朵白莲花而已。他不是碰不得,是没有那个胆气。”李逸轩道长说完,便拂袖而去。叶飞依然没听懂,又追问道,“可那十二色井水颜色各异,为何唯独那白水井中生此莲花?”
“每口井中都有生长,不过,水质不同,水色则不同,所滋养生息的物态便不同罢了。”“可那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叶飞还是不懂,感觉师父现在所言是有意要为难他,急急补问。
“唯有莲花出自淤泥。淤泥,恶臭之黑土。还不懂?快走吧,再迟些,天就该亮了。”说完,两人三步并做两步,不多时便见洞口处一团强光袭来,叶飞连忙揉搓双眼,看清之时,却陡然间一惊,自己竟躺卧在一处崖洞之中,而师父却正坐在身旁入定,不由得大惑不解坐起身来。
“师父,”叶飞怕惊扰了师父,轻唤一声,随后看向四周,但思绪却扔徜徉在适才的桃花洞中。“醒啦?”李逸轩道长收功站起,镇定得看向叶飞。“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刚才不是在那通往仙境的桃花洞中么,这怎么一眨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