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钰转身一看,原来是亓儿站在岗下。只听亓儿接着道:“亓儿狗尾续貂,让司马公子见笑了。”司马钰哈哈一笑,说道:“如此佳句,若说是狗尾续貂,恐怕再无余子了。”说话间,亓儿已是来到了跟前,“司马公子清夜雅致,亓儿方才得闻公子吟诵,不由得让人羡慕中原风华呢。”
“不才刚才胡诌,献丑了。姑娘生在苗地,却有如此文采,比之中原人物也不遑多让呢。姑娘师傅也必不俗啊。”
“我的师傅是汉人。他只教了我两年诗文、武功,就匆匆离去,现在我也不知道师傅的名字。我很想念我的师傅,但不知道上哪里找去。公子文采武功,人中翘楚,也必是高人所授?”
“哈哈,看来我们的情况差不多啊。我的师傅是我父亲无意中救得。但他却不允许我叫他师傅,也只传了我两年的功夫,后来匆匆给我留下个剑谱就走了。至于诗文,却是老师教的八股文不喜欢,自己偷着学的。我看姑娘兰心蕙质,吉人天相,中原名医甚多,小小眼疾必能手到病除。姑娘不必为此经常愁苦,须知道愁伤肝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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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若亓儿只因此事愁苦亦未免太过肤浅了。得休休去且休休,”
“哦?难不成姑娘还有其他隐衷不成?不知可否方便言说,看我是否能帮的上忙?”
“多谢公子美意。只是亓儿福缘浅薄,无关他人。公子不屑共任,亓儿决不为怪。亓儿身如秋蝉,不知来日可多?只有诗文或能慰暖焉。”
“姑娘不说,不才不敢多问。只是姑娘当知人生于世,自应是不惧风雨。只要天心无愧,就不必顾虑重重,举步维艰。姑娘可不必如此自苦,只凡事尽心,坦然去做,生活亦是好景无限。”司马钰以为亓儿只是一个小女孩家担心眼睛失明之后生活之苦,便用言开导,却不知道亓儿有更多的隐衷呢。
“唉,你不知道——,”亓儿幽幽的叹了口气,“世事难料,且待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我本枯心蝉,
何惧秋风扫。
弃浊寻深荷,
孑影共画池。”
其声幽咽,如梨花沐雨,其音落落,似旅人萦立,司马钰一时痴了。
停了一会儿,司马钰不知道如何再劝慰,遂转移话题,说起自己小时候的淘气和趣事,把亓儿逗得开了心,禁不住的笑了。司马钰趁机说道:“其实人世上有些事情,不管我们意愿如何,有时候该来还是要来的,比如人人都要长大一般。既然一定要面对,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何妨给自己一个好心境,以笑对之呢?”
“公子之话,说的在理。与其愁苦无益,不如该高兴就高兴吧。我自逢事以来,每多愁苦,今日逢君,始得展颜。亓儿受教了。”
“哈哈。这就对了么。他日姑娘有事,如若告知,不才必当鼎力相助。”
“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文采武功可以解决的。不过我还是谢谢公子盛情。 他日之事到时候再说吧。”
“呵呵,也好。月凉如水,问君寒否?姑娘衣衫单薄,更兼伤势未愈,似不宜在外久停,不如回去如何?”
“呵呵,好想在这光风霁月之间,携友拂琴,饮酒吟诗,心融天地,享受这无边胜景。不过月已中天,是该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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