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畔,无剑山庄。
傅月绸喝着酒,正望着天外雨丝。
她喝不惯酒。她放不下剑。
可是酒已满杯,剑已不在。
她不是为剑而生,为什么还要练剑?
她微醉,扔掉了酒杯,可是扔不掉忧愁。
她倒在了桌旁。
叶晨的出现,她已不觉。
叶晨道:“为什么要喝酒?”
傅月绸道:“酒好喝。”
叶晨道:“你喝的却不一定是好酒!”
叶晨倒着好酒。
傅月绸平静地看着叶晨。
叶晨为她倒着酒,道:“该来的迟早都会来,你没必要烦恼,我们谁都不用烦恼。”
傅月绸喝着酒,点了点头。
叶晨举杯而下,道:“你很用心地去学剑,我还记得你领悟剑法的那一年,正是七岁。你比我早了两年……你要相信自己,要相信自己的剑!”
傅月绸点着头。
叶晨道:“为了学剑而学剑的人,他的剑法再高妙也有限。你不同,你天生就是学剑的命!”
傅月绸倒着酒,还是点着头。
叶晨放下酒杯。
他起身走向窗边,叹道:“叶溪虹也一样。”
傅月绸望着叶晨的背影,开口:“我觉得不一样。”
叶晨没有转身。
傅月绸道:“他不像一个刀客!他有太多的包袱,他的刀太沉重。”
叶晨淡淡笑了,道:“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刀客是需要时间的。我相信他,你也该相信。”
叶晨推开了门,雨声变得淅沥,他道:“静静地等候决战的到来,这个决战没有时间的限制,你不用急,我们谁也不用急。”
叶晨离开。
傅月绸平静地端着酒壶,酒水早已满杯。
她没有喝下。她拿起桌边的剑。
剑在发抖。
她只好双手握紧。
雨声她已听不见。
叶晨独自来到小楼之中,他将墙上的一幅画卷取下,用干布汲取画卷水分。
然后小心地将画卷收好放于石桌之上。
叶晨望着小楼外,那落雨飞花里,仿佛出现了他曾经驰骋江湖的画面。
如今荣耀浮华都已如过眼云烟,曾经**绝云霄的那股年少轻狂的气焰都已不复存在。
此间唯有无限的空无与孤寂。
他不曾后悔,也没有悔恨,只是感念江湖人,身难从己。
他唯有希望年少一辈能够通过自己的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
——只是逆天改命谈何容易?
落雨飞花里,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握刀的少年策马而行,带着潇洒的笑容一路狂奔!
那是叶晨的企盼,也是他内心缺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