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修道让我习惯了平静淡泊的生活,如今再参与世事纷争,小徒委实心无大志,力有不逮,虽薄有德名,终非天子之命啊。师叔应找一位有雄心大志的人承接龙脉,如此才能发挥龙脉之力啊,我若忝居于此,惟恐暴殄天物呀!”
张照云一再婉拒,刘伯温深叹:“教我如何寻那有雄心壮志之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照云一拍李炎风肩膀,“阿风素有大志,十年前就欲同我参加义军,扫**残元。他不畏艰险,心志坚韧,曾为救我不惜一死,如此胸怀大志重情重义之人,足以承接龙脉之气。”
刘伯温惊愕地望望张照云,又望望李炎风:“你真的决定将龙脉让给炎风?”
张照云郑重地道:“弟子心意已决。”
李炎风难以置信地望着张照云,一旁的朱元璋更是瞪大了眼。李炎风兴奋不已,却依然劝道:“此脉是师叔祖为你而寻,我又岂能受之?”
“阿风,受承此脉责任重大,我自知无力担承,兄弟将这大任交与你,还望你不负兄弟所托啊。”张照云握住了李炎风的手,李炎风顿时热泪盈眶,也一把握紧了他的手:“好兄弟!我即使粉身碎骨,亦当铭记此情此义!”
“既然如此,我也就成全你们兄弟吧。炎风祖上实为宋代皇族,为避元初之乱才改姓为李,玄冲子正是因此才选中你参加祭龙大典,因为你身上的血也是龙血。如今让大宋皇族后裔重获龙脉,光复华夏,也算顺天应人,也罢,我就为你安排祖坟移葬吧。元璋,炎风祖坟移葬一事就有劳你了。”
朱元璋一拱手郑重地道;“小徒定当竭尽全力!”
翌日,朱元璋的义军将李炎风在河南开封的祖上棺椁护送到龙脉之地,刘伯温正用罗盘测定一个最佳方位,“此脉名为乾龙震坤,龙气生于尾,旺于头,故吉穴应当在头,但龙口龙角过于凶猛,葬于龙睛处才能既得龙脉之精,又避开凶格。”他走上代表龙睛的那片坳地,“龙脉虽大,精华却只凝结于一点,这就是龙眼。”他取出一个竹蜻蜓般的物事,双手一搓便绕龙穴飞旋起来,“这是堪舆宗师赖布衣传下来的神物,名为定龙针,它能感应到龙气最旺的那一点,助我们找到龙眼。”定龙针旋绕几圈后终于插在一点上,“这便是龙眼,就从此处开掘。”朱元璋的义军遵照刘伯温的指示提锹开挖起来。
墓坑一成,再入棺、封土、立碑,最后刘伯温施展生龙凝气大法,激活潜伏的龙脉,好让李炎风受承龙气。
猛听一声龙啸,龙脉中窜出的紫气凝变成一条紫光巨龙向李炎风这边飞来,却与他擦身而过,竟然绕朱元璋盘旋起来,最后化作一团紫球入了朱元璋的身体。
刘伯温大惊:“龙气已入朱元璋之身,他护送的棺椁不是李炎风的先祖,而是他的先祖!”“什么!”李炎风震怒之下拔剑猛刺朱元璋,“奸贼!你偷梁换柱!”
朱元璋仰头大笑,轻轻一掌便将李炎风的剑震飞。“他现在龙气入体,已脱胎换骨,凡剑根本伤不了他。”刘伯温道。
“假仁假义的狗贼,今日你夺我龙脉,我就让你葬身于此!”李炎风暴吼一声,额间闪出一个熊形赤纹,接着他抛出一个光球,一落地便化作一只赤光巨熊,猛吼着向朱元璋扑去。
朱元璋惊骇下拔腿就逃,奈何在巨熊狂扑的身影下,他便如被巨浪吞没的小船。
谁知异变陡生,巨熊身下的泥土迅即幻作猛虎之形一把挡住巨熊的扑势,巨熊的巨掌将猛虎抓得土石横飞,但此时朱元璋已杳无踪影。
三人震惊当场,“看来朱元璋有奇人相助,此人神通广大,不在我之下。”刘伯温思忖道。
李炎风怒得一剑插在地上,剑气爆窜之下,十丈内的草木尽皆断折。
“炎风,想不到你已得到暴熊珠的力量。看来当年暴熊出世,必是受了你暴龙之血的激发。暴熊本已蛰伏为珠,是你的血将它唤醒。”刘伯温道。
炎风恨得咬牙切齿:“可惜我们还是被朱元璋这奸贼给骗了,纵我有再强的力量也无力回天了!我至此方知,奸诈险恶之心才是更强的力量!”
张照云道:“想不到朱元璋是这种人,利用我们对他的信任巧取豪夺。”
“朱元璋确是一个奸雄。”刘伯温道,“龙气入体不可挽回,不过此人命无贵相,却擅居龙脉,早晚都会有报应的,炎风,你不必太伤心。”
“眼看着到手的龙脉被奸贼所夺,我又岂能甘心!”李炎风望着朱元璋遁去的方向,恨火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