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雪奇缘-第六章:天意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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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天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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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师太眼见所来人数众多,忙与陈剑平低声商量了几句,随即拂尘一摆,向众江湖好汉道:“请。”众好汉也便随在她与武当四侠身后,步行来到了紫霄宫紫霄广场上。武当、峨眉众弟子立于台阶之上,余下众人分帮分派立于场上各处。风华师太收起手中拂尘,道:“各位不请自来武当宝地所为何事,便都说了罢。”话音刚落,广场上便是一阵杂乱无章的唏嘘声。白发老者走上前一步,道:“这是武当派自家的事,师太还是莫要做主为好,还请张真人出来说话。”陆剑风上前怒道:“你是哪门哪派的?我师父他老人家可不是别人随便想见便见的!”众人见白发老者等人身上所披斗篷一般无异,又不与众江湖散人站在一块,定是自有门户,却又认不得是何来路,纷纷道:“对啊,你们是哪个门派的!”“从来没见过!哈哈哈!”“快点回去罢,别来这瞎凑热闹了!”白发老者一转身,“哼”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之势,众人想起他方才破门而入的情状,赶紧闭上了嘴。向云鹤等武功名望颇有造诣之人,顿觉白发老者绝非等闲之辈,心下不禁一阵不安。

那白发老者随即转脸,转身拱手道:“在下西域沧海派掌门叶落花。”众人一听,心下不禁大犯嘀咕:“甚么沧海派?听都没听过!”只是碍于白发老者威严,没敢将话说出口来。只陆剑风一人叫道:“没听过!我师父不想见外人,你们快……”一言未毕,风华师太欲要打住他,哪知为时已晚,顷刻之间,叶落花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陆剑风身前,一手掐着他脖颈,喝道:“无知小辈!还敢再口出狂言?”风华师太见势不好,忙发招相阻,道:“阁下莫要伤了武林和气!”叶落花一阵冷笑,这才放开手来,陆剑风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禁“咳咳咳”几声,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暗骂叶落花“死老鬼”,方剑松忙把他拉到了后边。叶落花“哼”了一声,退回原位。张剑生得见叶落花鬼魅身法,心下不禁一阵不安。

一时之间,紫霄广场上无人言语。隔了一会,才听得向云鹤开口道:“近日来江湖上都传言武当派得了黑玉剑与那长生仙药,不知可有此事?”陈剑平拱手道:“绝无此事。”向云鹤又道:“数年前落霞山庄因得仙药,而与魔教结下梁子,后覆灭于一场大火之中,那落霞山庄陆庄主生前与武当张三侠为结义兄弟,便事先将仙药宝剑都交到了他手中,此事江湖上人尽皆知,总不会有假罢?”

陈剑平拱手道:“不错。江湖上是这么……”一言未毕,只见秦晓晗愁眉紧锁,上前道:“阿剑哥……张师兄他已经带着东西跳崖死了!你们还要如何才肯罢休?”张剑生心下又增一分疑惑:“她怎么知道我跳崖了?是了,定是江湖上这般流传的。”却听向云鹰道:“无缘无故何来跳崖之说?武当派想要独吞宝藏,未免太自欺欺人了罢?”一时之间,紫霄广场上议论纷纷,难以休止。忽然有人道:“对!没错!定是武当派给私吞了!”“快让张三侠出来跟大伙对质!”陆剑风一直在后边强忍怒气,这时终于按捺不住,上前道:“是便待怎地?”杨天松道:“在下师兄百鸣道人早年前因得宝剑而死,各门各派因为此事,多少也都付出过代价,难道便轻易了结了么?”场上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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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花忽然冷笑道:“方才小姑娘说道张三侠已死,何以她自己却盘起了发?倘若张三侠在四年前跳崖死了,那时他可还未娶她过门罢?”在场大半人不明所以。秦晓晗一听,登时满脸通红,陈剑平面露不悦之色,不知他何以知道此事。张剑生心下忐忑不安,一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武当二侠顾剑歌向来少言少语,这时见他上前拱手道:“前辈莫要误会,秦师妹现下是我大师兄的过门妻子,张师弟他已故去多年,的确不在山中。”话音刚落,张剑生一颗心如同撕裂了一般,煎熬万分,不禁双腿无力,跪了下去,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心下思绪万千:“晓晗……我为了陆大哥,也为了你,我负了晓蓉,也负了自己,我选择了你,你……你怎能如此待我?”在场之人甚众,只是除了陆雪生之外,没人去留意他。陆雪生见他泪眼潸然,全然没了平日里那般时而严肃、时而亲近的模样,忙摇了摇他手臂,不住地道:“叔叔,你怎么啦,叔叔,你怎么啦……”久而未果,也跟着哭了起来,哭声淹没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声中。

叶落花冷笑几声,似是早对此事心知肚明,听他道:“陈大侠武艺过人,江湖上人尽皆知,只是想不到这挖墙脚的本事却也在行啊。”便是暗嘲陈剑平了。陈剑平平日里为人谦逊,这时却也忍不住脸有怒色,正要开口相辩,风华师太忙道:“此间莫要再谈此事。”陈剑平碍于风华师太脸面,无奈强忍住胸中怒气,只是耳边不住地传来声音:“想不到堂堂武当五侠之首为人竟是如此不堪啊!”

叶落花道:“言归正传,就算张三侠死了,但死不见尸,总是暗地里回到了武当山来,宝剑仙药总是在武当派手里,只是绝世宝物,却不当为技高者所有么?”场上众人有人点头赞同,有人却道:“非也非也!仙药应该平分了,人人有份,大伙儿一块长生不老!”众人一时相争不下。

张剑生终于闻得陆雪生哭声,稍转清醒过来,心想:“不不不,我要亲自去找她问个清楚,她既然没死,却为何这般待我?不不不,我现在这个样子,差大师兄千倍万倍,我……我怎么去面对他们?就算……就算问清楚了,她便能回到我身边么?我现在只是一个废人!她和晓蓉注定要离我而去,我又有甚么能力去违抗天意呢?”看了看身上邋遢模样,更觉自己卑微低贱,不入上流。见陆雪生兀自哭个不停,忙伸手拭了拭她眼角,把她抱了起来,哄她开心。

陈剑平忙拱手道:“宝剑仙药确不在我派中,各位为何不肯相信?”当下便有人应道:“得了宝物自然会掩人耳目!”“对对对!”风华师太忙问秦晓晗道:“徒儿,张三侠真的跳崖死了么?”秦晓晗“嗯”了一声,道:“张……张师兄给那帮魔教妖人逼到走投无路,跳崖死了……”哪知心血**之下,竟脱口道:“我之后便没再见着他,如果他还活在这世上,定会来找我的!”说着与陈剑平对目而视,见他脸有不悦,不禁满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去不再言语。风华师太点了点头,转向场上众好汉道:“各位便要如何才肯信我徒儿之言?”叶落花冷笑道:“让我们搜山便是,不管有无,搜完便走。”陆剑风怒哼一声,道:“哪有这么容易?休想!”却又忌惮老者了得,忙往身后退了几步。风华师太道:“施主此举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罢?贫尼也做不了主。”叶落花扬声道:“那你便让开。”陈剑平瞧了瞧场上人众,道:“各位便待要如何?”众人只是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并不作答,便是默认要搜山了。陈剑平“哼”了一声,瞥了向云鹤等一派首领一眼,道:“枉了各位都自称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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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花挥手向他身后那五个黑衣同伙示意,随即便欲一齐冲上,武当、峨眉众弟子纷纷拔剑相向。叶落花道:“各位要与武林各派为敌么?”当下一招“排山倒海”向陈剑平袭去,陈剑平忙使剑格挡。余下五人随即使出杀招跟上,其余各派人物跃跃欲上。张剑生一阵不知所措,心底里五味杂陈,只得抱紧陆雪生身子,静观其变。风华师太忙使开拂尘功夫,连道:“这般猖狂!”

陆剑风见势不好,忙叫道:“我去请师父!”哪知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紫霄殿内传来:“不必了。”言语间竟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丝毫不在叶落花之下。声音传入各人耳中,闻者无不心下一凛。武当派众弟子大喜道:“师父来啦!”“太师父来啦!”跟着一个苍老的身影从紫霄殿内闪了出来,正是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欺到叶落花身前,一招“行云流水”直袭他头顶,叶落花当即头往后仰,哪知张三丰竟自上而下袭向他身上各处,颇有行云流水之势,叶落花只得连翻几个跟头,向后退开。张三丰转而欺到余下五个黑衣人中央,双掌呈八卦卦象摆动,使开太极神功,四下登时呼呼生风,那五人为太极真气一带,纷纷“啊哟”一声,向后跌去。张三丰收功站定,武当、峨眉众弟子不住称妙,场上人众直看得目瞪口呆,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陆雪生不禁赞道:“叔叔你瞧,那个老爷爷好厉害的!”张剑生点了点头,面挂笑意,见张三丰如以前那般慈眉善目,只是脸上的皱纹较之以前又多了几道,不禁一阵心酸,眼眶红润,喃喃念道:“师父……”

叶落花心下一凛,拱手冷笑道:“不愧是武林一代宗师张三丰,晚生方才多有冒犯。”张三丰面带慈笑,道:“阁下武功已至炉火纯青之境,只是身上戾气过重,日后若能少些打打杀杀,便能除去些许。”叶落花心下”哼”了一声,道:“不劳前辈指点。”其时张三丰已一百一十余岁,在武林中辈分最高,是以叶落花虽然年老,言语间却也自诩晚生,称张三丰为“前辈”。陈剑平拱手向张三丰道:“师父,我们……”刚一开口,却见张三丰摆了摆手,道:“我都知道了。”武当、峨眉众弟子更是大喜,对张三丰无不更增几分敬畏。张三丰转身向武当四侠道:“剑平、剑歌、剑松,你们都很好,剑风,你站到后边去。”张三丰不怒自威,陆剑风哪里敢违抗半分?当即拱手退到武当、峨眉众弟子身后。张三丰转身向风华师太道:“师太这般相助老道,老道感激不尽。”风华师太手执拂尘,作揖道:“应当的。”张三丰抚须微笑。

叶落花见状,冷笑道:“前辈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甚好,让我们搜了山便是。”张三丰转身面向场上众人,面挂一丝笑意,道:“我那第三的徒儿此间当真不在山上,老道也想了他很久啦。”说着叹了一口长气,又道:“多半是凶多吉少啦。”张剑生不禁眼眶湿润,终究生怕为旁人留意,忙把陆雪生放了下来,转身向后,心底里已经默念了几百上千遍:“师父,徒儿在这,师父,徒儿在这……”陆雪生扯了扯他衣领,张剑生这才强忍住心中众般委屈,心想:“到底要不要上去相认?不可不可!这里人人为了黑玉剑与长生仙药而来,我一旦暴露身份,定然多增事端,况且仙药仅只一枚,早年前已为阿雪所服,一时之间又怎么跟这么多人说个明白?况且我……我已是一个废人!如何能见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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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鹤拱手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一言九鼎,出自您口中之言,晚生不敢不信,只是……”张三丰道:“只是如何?”向云鹤道:“只是倘若张三侠没死,有一天带着东西回到武当山来,那便如何?”张三丰寻思片刻,抚须笑道:“到时老道定当给各位道上朋友一个满意的交代,技高者得无不可,人人皆得也无不可,到那时老道若还健在,便在临安西湖设宴接待各位,那时我们再做详细商量,可如何?”此言一出,除了叶落花等人与陆雪生一个尚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女孩外,在场众人无不心服口服,纷纷点头称好,全没了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之势。

叶落花仍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眼露凶光,秦晓晗不禁心头一颤,躲到了陈剑平身后,颤道:“剑……剑平……”陈剑平只当她是害怕,忙握住她手。叶落花走上前几步,道:“那便不让我们搜山了么?”韩千海言语不多,只听他道:“叶掌门,张真人已说得明白,何必再为难人家?”叶落花“哼”了一声,道:“也罢,既然搜山不成,晚辈想向张真人领教一番功夫。”张三丰心想:“此人为人冥顽异常,武功又深不可测,若不答应他,可让他不好下台,只怕他又要多加纠缠,那时恼羞成怒起来,那可较之答应为不妙。”寻思一会过罢,凛然道:“好,那便点到为止,如何?”叶落花一听,立马便摆好了架势,冷冷道:“废话少说,进招罢!”张三丰道:“且慢,请场上其余各人退后三十步,切莫让我二人误伤到。”张剑生携着陆雪生,与众人在一阵喧哗之下,跟着向身后退了三十余步,有还不放心的,便多退了几步。

张三丰运起武当梯云纵轻功,起身落到广场中央,摆好了架势。叶落花于双掌上运足真气,当下一招在武功低微之人看来毫不起眼的“**”直向张三丰胸前袭去。张三丰一眼便知其掌力霸道凌厉,不敢正面接招,待得叶落花袭到身前,当下身形向左一侧,避了开去。叶落花暗哼一声,右掌便跟着向右袭去,左掌便向下夹击张三丰,哪知张三丰不慌不忙,趁叶落花发掌空隙之际,一招“白驹过隙”使出,双手抓到叶落花双肘,运起太极内功,欲借力打力,使叶落花双掌相击,叶落花见势不好,忙收住掌力,逼开张三丰,站定身子。张三丰后仰倒退,叶落花嘴角一扬,使开“移形换影”轻功身法,在张三丰身旁来回游**。世上没甚么沧海派,也没甚么叶落花,此人正是玄冥教教主“冷血冥君”花流水,其余那五人便是玄冥教五行门主段海清、于百山、牛逸劳、彭连波、白世南,六人来此之前已先易过面容,四年以来,花流水于江湖各处明察暗访,早已得知当日秦晓晗未死一事,为保万一,又习得变音之术,加之江湖上认识其六人的极少,是以泱泱各派好手,竟没一人认出他们来,当真只道是甚么西域沧海派的掌门人及其门下中人罢了。花流水本盘算着借各门派之势力搜查武当山,哪知到最后各大门派竟丝毫没了气势,心想此时搜山不成,就算暴露身份也没甚么大碍了,加之棋逢敌手,如何能不令他热血沸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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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晗抓着陈剑平衣袖,颤道:“魔教教主……”陈剑平道:“甚么?”秦晓晗手心不住冒汗,大声道:“没错!他就是魔教教主花流水!便是他害死了阿剑哥哥!”在场人众尽皆闻言,纷纷大惑不解:“魔教教主?哪里来的魔教教主?”那身着黑衣斗篷的玄冥教五行门主纷纷向秦晓晗投来目光,花流水不住冷笑连连。陈剑平先是心下大惊,又知她所言“阿剑哥哥”并非自己,而是张剑生,不禁又是愁眉不展。张剑生一见“移形换影”身法,也已猜到了此节,想到花流水为人心狠手辣,张三丰为人谦和,不禁为之担忧。

风华师太问道:“徒儿,你说甚么?何人是那魔教教主?”秦晓晗伸手指着眼前身法直如鬼魅的花流水,颤道:“就是他!那时……那时我中他一掌,我记得清清楚楚!”原来,早在四年之前,秦晓晗身上所中的玄冥血掌已为张三丰尽数化去。众人一听,大半多人将信将疑,纷纷道:“他是沧海派的叶掌门!哪里是甚么魔教教主?”场上又是一片唏嘘声。

花流水移形换影之间,暗运起玄冥神功,身旁周遭玄冥真气渐强,忍不住仰天长笑几声。张三丰早已看在眼里,忙立于原地运起太极神功,随时准备应敌。待得片刻,花流水闪到张三丰身后,双掌摆动,一股玄冥真气正正打在张三丰后心。众人“啊”的一声大叫,武当众弟子更是惶恐不安,叫道:“师父!”“太师父!”

哪知花流水神功发出,自己竟然一大口鲜血夺口喷了出来,身上斗篷随之迸碎,一张人皮面具也跟着粉成碎屑,身子直直往身后飞去十来丈远。张三丰亦是一口鲜血喷出,往前跌倒。原来,张三丰借力打力,使的正是武当派镇派绝学太极神功第一式“移祸枯桑”,将玄冥真气反打在花流水身上,只是那玄冥真气终究过于深厚,张三丰未能尽数转移,是以自身亦受其波及,又因自己内功较之花流水为深厚,是以便受其四而花流水受其六。

众人见了花流水神功,此时又得见他真实面目,这才相信此人便是玄冥教现任教主花流水,不住议论纷纷。张三丰起身走到花流水身前,淡笑道:“点到为止,这便是了。”花流水“哼”了一声,起身便走,五行门主紧随在后。哪知一人拔刀冲了过去,大叫道:“魔教教主!你害死我大哥,我杀了你!”出言者人乃华山掌门杨天松座下弟子包半斤,其胞兄包八两早年前为玄冥教某一堂主所杀,此时便是要为其兄报仇。哪知包半斤还未冲到花流水身后,已被掌法诡秘异常的玄冥血掌打中腹部,当即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几个华山派弟子忙奔过去把他拉了回来。场上众人立时纷纷对花流水一行六人怒目而视。其间与玄冥教有深仇大恨的大有人在,张剑生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谁人又敢贸然上前重蹈包半斤的覆辙?张剑生无奈咬牙切齿,转眼看了看怀中陆雪生,见她仍是那般天真活波的模样,心头怒火随之消退了几分。待得片刻,花流水一行六人各自使开轻身功夫,离开了紫霄宫,直往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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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心下甚感宽慰,忙运功调理内息,过不多时,便已大有好转。各派掌门见他无碍,纷纷前来向他赔礼道别,却听张三丰笑道:“众位朋友既然来到了我武当山,何不多留一二日再去?留下来的,张某今晚便在这紫霄宫中设宴招待。”向云鹤当先拱手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杨天松见此,也决定留下。只是韩千海道:“山海关路途遥远,就不便耽搁了,张真人好意,山海派心领了。”之后便携着山海派众弟子离开了紫霄宫,下山去了,张三丰也不便强留,拱手相送。一些江湖散人道:“今日亲眼得见张真人神功,不虚此行了!只是形单影只多有不便,告辞了。”便也下了山去。

张剑生本想留下,但见秦晓晗始终与大师兄陈剑平在一块,心下很不是滋味,寻思道:“我如今只是一个废人,能够奢求甚么呢?这次见到师父他老人家和师兄弟们都还安好,我也就安心啦,我不如就带着那把剑,永远地远离江湖,各门各派也不会再为了它发生无谓的争斗,那可不是很好的么?”想到这里,把陆雪生放下地来,拉了她一双细白小手,道:“阿雪,我们走罢。”便即携着陆雪生跟在人群之中下了山去。旁人有的觉得奇怪,心想一个叫花子带着一个小叫花子也来凑这热闹,瞥了二人几眼,觉得无趣,随即各自离去。

张剑生携着阿雪回到林子里,牵了老驴子。张剑生把阿雪抱上了驴,此时此刻,日薄桑榆,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泛着醉人的微红,映照在二人身上。张剑生心下一阵感慨,问道:“阿雪,你喜欢跟着我么?”阿雪道:“喜欢!”张剑生又问道:“那你可想不想阿伯和阿婆?”阿雪道:“想!”张剑生又问道:“那你可想不想跟着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阿雪道:“可想啦!”张剑生抚了抚她头发,面带微笑,又问道:“那我们先回去看看阿伯和阿婆,再去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好不好?”阿雪伸了伸小懒腰,道:“好!”二人一番问答,张剑生顿时只觉世间美好之事莫过于如此,便再不去想那些令人伤心的事,跟着翻上驴身,把阿雪搂在怀里,道:“阿驴啊阿驴,以后要载我们俩人,可要苦了你啦。”阿雪眉开眼笑,扑在他怀里。

“阿雪,我教你一首小歌儿,‘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二人、一驴、一剑,逐渐消失在夕阳的尽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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