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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海棠闻言心想:“表哥定然不会答应,只是……只是我害苦了他,让他杀了我也心甘情愿……”却又哪知段青云想也没想便道:“好,好!属下立马去给教主杀了那恶婆娘!”白海棠登时心乱如麻,泪如雨下,脑海里百转千回:“表哥,海棠不是有意要害你的,你怎么……怎么能这般待我?”只见段青云“呀”的一声大叫,发起狠毒杀招,正向白海棠袭来,张剑生忙拔剑护在她身前。
霎时之间,却见花流水使开“移形换影”轻功,蓦地闪到段青云身后,一招十成功力的“玄冥血掌”拍向他后心,段青云登时胸口开了个大洞,鲜血狂喷,倒地不起,断断续续道:“为……甚……么……”花流水甩了甩手掌上所沾鲜血,“啧啧”几声,道:“没用的东西,死到临头还将本座的话当真了?白堂主多少还有点利用价值,你嘛,残兵败卒,只不过是本座的一枚弃子。”未待花流水将话说完,段青云便已气绝死去,双目不瞑。在场人众无不目瞪口呆,张剑生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白世南忍不住失声痛哭,少林派众僧纷纷念经超度。
白海棠忙奔到段青云身旁,搂着死去的他,看着他模样,眼泪不自禁落了下来,泣声道:“表哥……表哥……是海棠害苦了你,海棠这就为你报仇!”起身拔出手中长剑,使开一套碧云剑法,直往花流水刺去,张剑生与虚弥老僧忙道:“使不得!”说完双双使开轻功身法,欲想抢上前去拉她回来,岂料为时已晚,倏忽之间,花流水将她剑招尽数避开,随即制住了她周身几处要穴。张剑生叫道:“白姑娘!”花流水“嘿嘿”几笑,道:“两位莫要轻举妄动。”张剑生与虚弥老僧无奈只得收招停下。
花流水面带微笑,抚了抚白海棠一边脸颊,道:“生得可真是好看,本座真想立马就来‘采阴补阳’。”白海棠一双泪眼狠狠瞪着他,忽然头脑一热,一口咬了他右手拇指,花流水不由“啊哟”一声大叫,当即顺势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怒道:“小贱人!不识抬举!”白海棠受疼,松开口来,只是兀自恶狠狠地瞪着花流水。花流水恼羞成怒,喝道:“找死!当本座稀罕死你么?”一时冲动之下,运起一记玄冥血掌,便往白海棠胸口袭去,眼看白海棠就要血溅当场,张剑生再顾不得其它,于千钧一发之际抢到她身前,竟以血肉之躯为她受了一掌,虽有龙象神功护体,却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夺口喷了出来。
阿雪登时心急不已,喊道:“叔叔!”见张剑生痛苦模样,不由得泪眼婆娑,正欲发奔过去,好在虚弥老僧拦住了她,跟着“嗤”的一声龙吟响起,虚弥老僧双掌已成龙爪之形,当下一招颇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少林龙爪手“捣虚”一式向花流水袭去,花流水深知虚弥老僧爪力了得,忙仰身避开,慕容千秋”哼”了一声,发招攻上,归远鸿当下拔开大刀,一套“孤鸿刀法”往慕容千秋招呼过去,二人拆解了十几个回合,归远鸿不敌,这才收招罢斗,慕容千秋杀心不重,倒也没有过分相逼。张剑生转身揽住白海棠身子,回到阿雪等人身旁,伸指解开她被制穴道,道:“白姑娘……你没……没事了罢?”白海棠抽泣道:“你为甚么……为甚么要救我?你……你伤得可重不重?”眼神中尽是浓浓的关怀之意,张剑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觉此时怀里的她是另一番的风光无限,看着竟尔有些呆了,却不知阿雪与秦晓晗此时也正痴痴地看着自己。阿雪见状,更是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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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水哈哈大笑,打趣道:“想不到白堂主刚失一负心汉,便得一有情郎啊,可真是羡煞本座了。”话一脱口,阿雪手中白雪长剑直指他面门,道:“你……你说甚么?叔叔他……叔叔他才不是喜欢她呢!”一招“寒芒乱雪”便欲攻上,却听张剑生道:“阿雪!不可冲动!”阿雪心下委屈不已,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白海棠看着张剑生模样,胸口忽然怦然一动,脸上现出来一片红晕,随即忙侧过头去,秀目流光,却再不敢与张剑生对视。张剑生见她没事,顿觉男女授受不亲,忙放开她来,径自坐定身子,自行运功疗伤。在一旁旁观已久的牛逸劳、彭连波两大门主欲想趁此良机攻来,邓天川忙发迷魂毒镖招呼,庄德夏更是打个哈哈,喝道:“两只小老鼠,吃爷爷的禅杖!”耍开禅杖便往二人身上招呼,杖法随心所使,杂乱无章,向一冲不甘落下,也跟着使开一套昆仑派独门掌法,向牛、彭两大门主袭去,牛、彭二人武功较之花流水、慕容千秋等顶尖高手有如天上地下、泰山鸿毛,又忌惮邓天川毒镖了得,只得不住退让,护住周身各处。
过不多时,张剑生运功疗伤,已稍有好转,只是内力所剩无几,一时半会竟有些力不从心。白世南看着他一言一行,心下很是欢喜,朝着他会心一笑,道:“张贤侄,海棠日后便托付给你啦,你好好待她,可别像青云那孩子一般叫我失望,我这条老命啊,今日便不要了!”用尽全身气力,猛地运功向花流水袭去,白海棠泣道:“爹爹,不要!不要啊!”张剑生欲要相拦已是有心无力,更何况白世南现下有如被穷追的寇、困斗的兽?
花流水暗哼一声,道:“不自量力!”运起一股玄冥真气将周身团团护住,待得白世南欺到身前,使开来一招“峰回路转”,身子腾空一转,一脚踢中白世南小腹,白世南虽身受彻骨剧痛,却也顺势死死抓住了花流水右脚,当下便欲使出全身蛮力将其脚骨扭断,花流水暗叫不妙,忙发掌往白世南头顶打落,哪知这时,忽觉身后铁牢现出来一股排山倒海的真气,跟着“嘭”的一声巨响,张三丰破牢而出,武当派众弟子大吃一惊,齐叫道:“师父!”“太师父!”霎时之间,张三丰双掌呈八卦卦象之状快速来回摆动,于弹指之间发出了太极神功第二式“枯木回春”,当下一股排山倒海、气吞山河的太极真气正正打在了花流水周身各处,白世南得此良机,发力一拧,花流水右脚登时鲜血淋漓,脚骨随之折断,不由得跪倒在地。白世南全身无力,倒地不起。在场人众无不目瞪口呆,惊疑不已。白海棠见状,登时抽泣不止,道:“爹爹!爹爹!”忙奔过去扶他直起身来,不住地哭泣。虚弥老僧又喜又愁,终究喜多于愁,道:“不愧是武当张真人。”往张三丰望去一眼,二人对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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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水呕出来几口淤血,道:“张老道……你……你怎么……”张三丰也不答话,忙走到白世南身前,蹲下身去,运起一股太极真气源源不断地渡入他体内,深知他伤重已极,忍不住叹了口长气。过了一会,白世南稍有好转,白海棠不住出言称谢。
于百山欲上前为花流水疗伤,却又忌惮张三丰了得,心下不禁揣摩他会如何报仇一雪前耻。哪知却见张三丰起了身来,向花流水道:“花教主,方才那是老道替六大门派还你的。”话音一落,少林派三大神僧净空、净缘、净厄也一同破牢而出,三人与张三丰、虚弥老僧对视而笑。慕容千秋等人见此情状,纵然武功了得,却也不由得暗暗有些心惊。净空走上前几步,合掌向花流水道:“阿弥陀佛,花施主不知江湖上有一门‘龟息功’的功夫么?这些时日以来,老衲师兄弟三人与张真人都没中毒,只是在寻找合适时机罢了,今日时机已至,是以破牢而出。”花流水直直愣住,寻思片刻,强笑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却闻各铁牢内传来声音:“跟这魔教妖人罗嗦些甚么?”“张真人,快些了结了他!”“对对对!为武林除害!”花流水手捂心口,强忍彻骨剧痛,冷笑道:“哼,乌合之众!”
虚弥老僧、净空等三大神僧合掌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张剑生往张三丰奔了过来,道:“师父!”想起早年武当学艺时的种种,不禁热泪盈眶。张三丰微笑道:“剑生,你很好,为师以你为傲。”张三丰不怒自威,张剑生不由得破涕为笑,目指花流水,道:“师父,不能放过这恶人!”哪知这时,忽闻牢外脚步声响不住地传来,张剑生一阵不安,心想:“不好,莫非是魔教的救兵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与张三丰对视一眼,张三丰把目光转向慕容不朽、于百山等一干玄冥教高手,道:“剑生,且以大局为重。”张剑生愁眉苦脸,道:“师父!”
待得片刻,只见来了数百玄冥教弟子将地牢大门团团围主,见了地上教内弟子尸首,一面目精干的中年男子神色颇为慌张,快步走了进来,边走边道:“你们……你们是谁?”见白世南身受重伤的模样,心下暗暗不安,但见花流水也自身受重伤,正单膝跪地,忙奔将过去,拱手道:“教……教主,这……这可发生了甚么事?”花流水瞥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却听得牛逸劳叫道:“万堂主,你这蠢材怎地到现在才来?”此中年男子乃现下玄冥教土字门下紫气堂主万忠雄,因花流水只将白世南意图谋反之事事先与余下四个门主和慕容千秋提起,万忠雄便一无所知了,这时只见他拱手向牛逸劳道:“牛门主,属下也是得到下属们前来禀告,说到地牢外边尸横遍野,属下这才立马带人赶了过来。”牛逸劳吆喝道:“好好好,算你来得正好!”怒视白世南父女一眼,伸手指了过去,喝道:“把这两个叛徒都给抓起来!”万忠雄心下一知半解,忙拱手称是,只是没有花流水命令,一时不敢轻举妄动,退到一旁去了。张剑生暗暗叫苦,地牢内各人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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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看了花流水几眼,笑道:“花教主,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其他的老道便不再多说了。”花流水一阵沉吟不语,细想一番,平日里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此时却也不由得愁眉苦脸,隔了一会,终于开口道:“是我败了……你们……你们都走罢……”牛逸劳“啊”的一声,犹如被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这时想要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张三丰手抚银须,点头朗声道:“外边的朋友不进来么?”在场除了功力善在的几位顶尖高手之外,余下人众纷纷摸不着头脑,阴森森的地牢里登时一片喧哗唏嘘声。待得片刻,一约莫四十七八岁左右年纪的断臂男子从地牢大门众玄冥教弟子头顶跃过,只见他身形高瘦,长发飘飘,沧桑面目之间却又有几分清秀,甚是一个中年美男子,此时的他正斜背着一柄五尺长剑落地慢步走了过来,众玄冥教弟子见了他,纷纷拱手道:“金门主!”来人正是现下玄冥教金字门门主金鹏之。又是片刻过去,只见金鹏之身后长剑出鞘,跟着一套绝世轻功“大鹏展翅”使将开来,一声刺耳的鹏鸣随之响彻了整座大牢,电光火石之间,便越过身前张剑生、虚弥老僧一干人等,随即倒提长剑,先后两招“扶摇直上”使开,霎时间便将余下几个铁牢斩开来偌大一个缺口,跟着退到花流水身旁,还剑入鞘。牢内各人不住心惊肉跳,好在总算只是虚惊一场。张三丰、虚弥老僧等人不禁心想:“此人亦邪亦正,武功也当真深不可测。”张三丰淡然吟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好一招‘扶摇直上’,阁下便是渤海金鹏门的传人金鹏之罢?”一言刚毕,牢内不住传来声音:“甚么?此人便是二十多年前金鹏门那个欺师灭祖的叛徒么?”金鹏之冷眼瞥了各人一眼,也不接话,只向张三丰与虚弥老僧拱了拱手。
张剑生愣是一呆,渤海金鹏门在二十多年前惨遭灭门一事,曾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上得武当山后,闲暇之时在师兄弟口中有所耳闻,这时得见金鹏之神功,更是暗暗叫苦,一番寻思过罢,无奈强忍住心中怒气,寻思道:“倘若这个时候动起手来,六大门派定然讨不到好处去,我需以大局为重,晓蓉和陆家的大仇只能日后伺机再报了。”
这个时候,只见华山派的黄一平甩了甩赤手空拳,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浑然不知天高地厚,吆喝道:“嘿嘿,待我去了结了那该死的魔教教主!”金鹏之转眼怒视他一眼,黄一平登时不寒而栗,差点吓出了尿来,总算忌惮金鹏之了得,无奈哆嗦着回到牢内华山派人众身边,埋头一阵傻笑。杨天松忍不住叫道:“救人不成反被抓,还不嫌丢人么?皮毛点的功夫要去作死么?”黄一平有如被当头棒喝,忙向杨天松赔笑哈腰,众人见他滑稽模样,暗地里偷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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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淡淡一笑,道:“花教主尚有一事未办。”花流水稍一转念,道:“彭门主,传本座命令下去,即刻召回留守六大门派门户的各大分堂,不得……不得有误。”说完“咳咳咳”地咳了几声。张三丰微笑道:“如此甚好,自古正邪不两立,到底何为正、何为邪,老道也说不清楚,只希望日后花教主能带领玄冥教走上正道,那便是武林之福了。”回首看了看武当派人众,道:“都随我回去罢。”陈剑平等人道:“是,师父。”守在地牢大门处的众玄冥教弟子也便退让在了两旁,除了张剑生,余下一干武当派弟子也便当先出了地牢去。
慕容千秋纵身一跃,落在张剑生跟前,“哼”了一声,道:“小子,这次且便宜你了,你回去叫那懦夫莫要来找我,老夫一点也不想见他。”张剑生知他言中之意,与他对视一眼,也不答话,只心下沉吟道:“真为慕容前辈感到不值。”随后向花流水讨了两副担架,叫来四个师侄帮忙抬运段青云尸身与奄奄一息的白世南,只是崔牛自告奋勇,说甚么也要帮忙,张剑生也便让一个师侄回去了,与阿雪、白海棠二人跟在了武当派弟子身后。昔日在武当山上学艺之时,师兄弟中数方剑松与张剑生感情最好,这时见他掉过头来到张剑生跟前,面带微笑,道:“三师兄!”张剑生见他年纪虽较自己为小,现下面貌模样看起来却比自己老了不少,不由得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师兄弟二人停下来寒暄了有一会儿,随后一同跟在了武当派众弟子身后。秦晓晗在一旁看着,忙跟了上去,只是始终不敢上前与张剑生走在一起,只得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那熟悉的身影,眼泪不自觉地流下。
之后,峨眉派、少林派、昆仑派、华山派、山海派一干弟子也便先后出了地牢,离开了玄冥教总舵,跟上了武当一派弟子。于百山不敢再行耽搁,忙过去给花流水接骨疗伤,慕容千秋虽极不甘心,面对张三丰、虚弥老僧等出世高人,却也有心无力、无力回天。那牛逸劳一身横肉,向金鹏之喝道:“叫你不早些来!教主……”话未脱口,金鹏之瞥了他一眼,牛逸劳登时不寒而栗,闭上了嘴。
待得出了万鬼坡,已进怪木林。崔牛见白世南命悬一线,忙告知了张剑生,张剑生心下焦急万分,白海棠早已双目红肿,泣不成声。张剑生忙托方剑松去叫了张三丰过来,待得张三丰赶到,白世南已然闭目死去,含笑九泉。白海棠伤心欲绝,哭成个泪人也似,将白世南、段青云二人尸身合葬在林中一株大树之下,一番磕头跪拜之后,久久不愿离去。张剑生见她模样,深感心中有愧,沉吟半响,道:“师父,你们先回武当山去罢,我留下来照顾她几天,过些日子便赶回去拜见您老人家。”张三丰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为师在武当山等你回来。”师徒二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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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剑生看了看阿雪,微笑道:“阿雪,你跟崔牛兄弟也先一块回武当山去罢,有我师父他老人家护着,没人敢欺负你们的,可好么?”阿雪秀眉紧蹙,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道:“不好不好!阿雪一辈子都要跟在你身边的,你忘了么?”崔牛也道:“张大哥不在,我也不好意思去武当山叨扰。”嘿嘿笑了几声。张三丰银眉一皱,看了阿雪一眼,转而微笑道:“剑生啊,我看她既已跟着你惯了,你好好照顾她便是,为师先走了。”看了一眼方剑松,道:“剑松,我们走罢。”方剑松应声称好,刚走开没几步,忙又回过头来,向张剑生招了招手,道:“师兄,早点回来!”张剑生欣然一笑,与阿雪对视一眼,忙挥手送别张三丰与方剑松。
此时夕阳西下,暮色浓浓,崔牛道:“想不到张大哥便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张剑生张三侠啊,今日张大哥可威风得紧啊,喝喝哈哈便把那甚么魔教高手打得落花流水,成了大狗熊!”阿雪清澈眼眸骨碌一转,问道:“大狗熊?为甚么是大狗熊?”崔牛笑道:“张大哥是大英雄,那班家伙自然是大狗熊啦!”阿雪扑哧一笑,怔怔地看着张剑生,心想:“嗯……他……他永远是我的大英雄。”张剑生看了看白海棠,道:“这里还不大安全,我们得快些离开。”白海棠神色茫然,面色苍白异常,全无一丝血色,也不答话。崔牛道:“张大哥你忘了么?我们的马还在破庙里呢!”张剑生寻思一会,道:“那里倒很安全,不如今晚便去那过夜罢。”
于是乎,一行四人便朝着破庙的方向走去,只是白海棠走得甚慢,张剑生、阿雪和崔牛也便都放慢了脚步来。待得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张剑生忽觉身后有人跟着,忙停下步来,猛地回头一看,那人已来不及躲避,正是秦晓晗。张剑生心下甚喜,但见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忙快步走了过去,道:“晓晗,十几年没见着你啦。”秦晓晗低下头去,“嗯”了一声。张剑生问道:“你不回峨眉山么?”秦晓晗道:“我跟师父请示过了,过些日子再回去,她答应了。”张剑生淡然一笑,道:“那陈师兄呢?”秦晓晗道:“你都知道啦?”张剑生点了点头,秦晓晗道:“我没告诉他,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的……”张剑生欣然一笑,道:“那一块走罢。”回身见阿雪、白海棠与崔牛三人在前边路道上停下来等他,忙快步追了过去,秦晓晗心塞顿开,也便跟了过去。
“阿雪,她是你姨娘。”
“姨娘?”
“便是你娘亲的亲妹妹。”
“这样啊,嗯……姨娘,十几年前我在那个武当山上有见过你的!”
“是……是吗?”
“晓晗,那些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说给你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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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张剑生一行人随之湮没在了茫茫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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