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美英哭道:“不是的,阿武一定是给野狼吃了,一定是的……”
余美英在孙正的一路安慰陪同下,回到了家中,见余宗武不是好好地正在那儿吃晚饭,当下大喜过望,随即又大气,走到余宗武的跟前,说道:“阿武,你给我站起来,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懂得回家吃饭,你知不知道,姐姐有多么担心你,你以后要是再这么晚回来,就索性别回来了……”
孙正忙过去告诉余宗武,刚才余美英是怎么担心地去找他的经过。
余宗武听了默不作声,这几年来,他能深深地感受到她姐姐余美英对她的爱。
自从爹娘过世后,他和爷爷姐姐搬到这儿居住后,姐姐是既当姐姐又当爹娘地照顾他。
记得有一次,自己和村里的一个小伙伴打架,自己被那个小伙伴打了一拳胸口,姐姐见了嘘这问那地抚摸了自己的胸口老半天,从此对自己管得更严,不许自己和那些小伙伴玩,自己偷偷地跑出去和他们玩了以后,姐姐很是担心,一再地嘱咐自己不能打架。
由于家里常常三餐不济,于是吃饭时,姐姐就盛比较干的饭给自己吃,而姐姐自己都是吃稀粥。
有一次,自己得了风寒,姐姐为了照顾他,两天两夜没合眼。
这次姐姐又为了他,而如此地担心,他越想越激动,于是说道:“姐姐,我是跑到邻村去听说书先生讲《三国志平话演义》着迷了,才这么晚回来,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去邻村听书了。”
孙正听了说道:“阿武,你说的《三国志平话演义》,我家也有,我家还有《孙子》、《司马法》之类的兵书呢,你以后要是有空,可以到我家,我借给你慢慢看。”
余宗武听了,十分高兴,说道:“真的,那我明天就去你家借《三国志平话演义》来看。”
孙正道:“好啊。”
时光荏苒,转眼余美英和孙正都十六多岁了,那余美英虽然相貌略显平庸,但也出落得亭亭玉立,而孙正都已经是个健壮俊美的小伙子了。
这孙正不但长得英俊,而且很有才华,他心中已经对余美英爱慕已久,而且他能觉察出余美英对自己的情意。
这天,孙正又去往余美英的家中,此时余忠和余宗武都不在家,孙正从余美英的家门的侧面进入,不料余美英正捧着一盆水泼出门口,正好撞见孙正,孙正赶紧跳开,但衣衫上还是被溅了一些污水。
余美英“唉哦”一声,赶紧放下木盆,来到孙正面前,看了一下,说道:“孙正,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孙正道:“没关系,没关系。”
余美英道:“孙正,你快点进屋来,我帮你洗一下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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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孙正和余美英走进了里屋,余美英靠近孙正,自责地说道:“唉,我真是的……,”说完要帮孙正脱下外衫,她的手刚在孙正的胸口上扭扣子。孙正忽然握住了余美英的葇荑。
余美英一怔,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心中又羞又喜,脸上飞红,任孙正握着,娇羞地低下了螓首。
孙正见余美英如此,心中大喜,不由地把她拥入怀里。两人正沉浸在幸福甜蜜中时,余宗武走了进来,看到此情景,心中明白怎么回事,他咳嗽了一下。孙正和余美英不由惊觉,两人赶紧分开。
余美英有些羞涩地说道:“阿正,你把外衫脱下来,我来帮你洗洗。”于是孙正脱下了外衫,余美英拿过洗去了。
孙正回家后,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由高兴得有些手舞足蹈。之后,孙正和余美英两人公开了恋情。
这天傍晚,孙正又来到余美英的家中,见余美英比较空闲着,便约她来到海边。两人手挽手地在海边走着,一会儿后,便坐在一块大屿岩上。
余美英依靠在孙正的肩膀上,一阵子后,只听孙正说道:“美英,我真是太幸福了,我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积了什么阴德,这一世能让我遇到你。”
余美英娇羞道:“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呢。”
两人甜蜜地喁喁私语着。这时,只见月儿徘徊在海面的上空,远处一片迷茫,远处两岸的青山如一对黛眉,若隐若现,近处,海面上波光粼粼,好一幅清淡素雅的丹青。
孙正和余美英沉浸在这美景和爱的温馨之中,久久地不愿离去。
这天,孙正有空,又来到余美英的闺房中。孙正见两人都闲着,于是说道:“美英,我们来作一幅画如何?”
余美英道:“我又作不来。”
孙正道:“不难,我来教你。”
余美英道:“那我们画什么?”
孙正道:“你说呢?”
余美英道:“就画幽兰。”
孙正道:“好啊。”
于是两人铺好图纸,余美英持着毛笔,蘸了一下墨汁,微微靠着孙正的怀中,孙正左手按住图纸,右手握住余美英持毛笔的小手,在图纸上画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幅空谷幽兰图便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余美英道:“啊,真是像极了,孙正,我好像能闻到兰花的幽香呢。”
孙正道:“那也是你的功劳啊。”
余美英道:“怎么是我的功劳,应该是你的功劳才对。”
孙正道:“岂不闻古人云:男子树兰而不芳,无其情也。我是男子,种兰花都不会香,何况是画画,只有你的情思专注于图画上,所以你才好像闻到了兰花的幽香。”
余美英听了,嘟起小嘴道:“胡说八道,油嘴滑舌。”
孙正不由笑了起来。
余美英道:“阿正,这幅空谷幽兰图送给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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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道:“当然可以啊。”
于是余美英把这幅图画收了起来。
时光荏苒,不觉又两年过去了。
孙正十八岁的这一天,孙正的父母因为在省城订购大量贵重药材,在运回家中的途中,不料遭遇暴风雨,双双葬身大海。孙正的父母死后没多久,在省城的卖家便前来索要药材费,孙正的爹娘本来就没有留下多少财产,孙正只好把大部分的房屋土地典押给他们,自己只留下一间房屋。
孙正遭遇不幸后,余美英并没有嫌弃他,反而和他更加亲密。第二年,孙正便辞别余美英他们,和乡里的几个伙伴去县城应童子试。考试结束放榜时,孙正看到自己榜上有名,中了秀才,心中很是高兴。
这时乡里的书生们邀请他去喝酒庆贺。
孙正道:“到什么地方去庆贺啊?”
对方答道:“当然去醉红轩了,哪里的姑娘可美可娇艳啦。”
孙正一听,心道:“醉红轩不是妓院吗。”于是说道:“各位仁兄,小弟我家中实在有急事,就不去喝酒庆贺了,告辞。”说完独自一人回去了。
这天傍晚,孙正和余美英又来到海边散步,散步完后又坐在那块大礁石上,观赏海景。余美英说道:“阿正,现在你已经是秀才了,下一步还想去中举人进士吗?”
孙正道:“是啊,怎么不好吗?”
余美英道:“阿正,你听我一言,官场自古污浊险恶,我们不要去淌这趟浑水,你现在是秀才了,可以在乡里开私塾授徒,我则纺织刺绣,我们清清白白地做人,日子可能会过得清苦些,但也会过得很温馨的。”
孙正道:“美英,你此话也没错,只是我十年寒窗,不考个举人进士,终是有点遗憾,这样,我只考到举人,不参与官场,这样不是更好。”
余美英知道拗不过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却说余宗武经过几年的学习,已经学到足够的字了,于是便不断地向孙正借书来看。此时他已经熟读《三国志平话演义》,深谙《孙子》兵法了。
第二年,孙正又准备去参加乡试。这天,孙正和几位文友赶往南京去应试,经过一个山谷底时,孙正忽然发现山谷底的远处躺着一位老人,于是准备过去看一看。
同行的文友喊道:“孙正,别多管闲事,否则会耽误了乡试的时间。”
孙正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先走,我看看就来。”于是向那个老人走去。同行的文友知道拗不过他,于是先走了。
孙正走到那位老人跟前一看,显然这位老人是从山上摔下来的,孙正略懂医术,心道:“这位老伯伤得这么重,如果不及时医救,只怕不死也会残疾。”
于是他顾不得多想,便把老人背进了一个山洞中,之后,便在山岭上采起草药来,又煎熬了草药给那位老人服下,几个时辰后,老人醒了过来,但由于身子虚弱,无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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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暗,孙正便在山洞中生起一堆篝火,躺在老人身旁睡去了,第二天又去采药。
老人服下三贴草药后,身子渐渐恢复起来,于是说道:“老朽昨天在山上采药,不慎坠入谷中,多谢公子相救,要不是恩公,老朽恐怕已经命赴黄泉矣。”
孙正道:“老人家,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那名老人道:“老朽姓袁,是个郎中,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孙正道:“晚辈叫孙正,袁老伯不必恩公恩公地叫,晚辈承担不起。”
那袁姓郎中道:“孙恩公真是个好人,但愿老朽以后能够有机会报答恩公。”
孙正看了一下天色,知道应试乡试是来不及了,苦笑了一下,说道:“老伯身体已康复,自己会认识回家的路吧,晚辈告辞了。”说完辞别那袁姓郎中,独自回富阳村了。
到了富阳村,余美英问起孙正为何回来不去应试,孙正把实情告诉了余美英,只见余美英对他一脸的高兴。
孙正见了说道:“我参加不了乡试,你还高兴?”
余美英道:“我只是为自己高兴,阿正,我觉得你做得很对,如果连见死都不救,那考中了举人进士,又有什么用?”
孙正听了一怔,心中对余美英充满了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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