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啦!他又没受什么重伤,休息了一天就走了。”
“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他走的时候很匆忙,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郑肖鳞暗自忖道:“想来他知道我已经无碍,去追踪茈诺的下落了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去寻找茈诺的下落了,现在的情况也应该汇报给师傅。
“小可,你的救命之恩,来日再报!我也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哎,你怎么说走就走啊?那我怎么找到你呢?”
郑肖鳞想了想,从怀内取出一枚鱼形口笛,教到小可手上:“吹三下,一长两短。”
小可开心的接过来,放在嘴边吹了吹:“怎么没有声音?”
郑肖鳞笑着摇摇头:“这个,只有我能听得到。”
“你确定么?不许骗我!”
“我从不骗人!”
“那好,那我相信你!”小可充满稚气的脸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不管言语多么像大人,她都脱离不了孩子的稚气。
郑肖鳞施礼告辞,转身欲走。
“你等一下!我送你出去!”小可拉住郑肖鳞的衣袖,走在了郑肖鳞的前面。
郑肖鳞跟着小女孩走到了一堵墙前,看着她对墙一点。那面墙就像是水面一样,**开了波纹。郑肖鳞心中诧异,他第一次见到如此隐蔽的结界。他也尝试像小可一样伸出了手。
他的手没入了墙里,身子竟然不受控制的被吸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森林,而那面设结界的墙面,在他出来之后便随之消失了。
郑肖鳞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切实际。甚至连他自己的生死他都觉得不切实际。
也许人的生死,本来就是如梦似幻。
千里巴山的玄星洞里,闯进去一名女子。她跌跌撞撞的挪动脚步,再扶上洞门的同时,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倒了下去。
门里的人听到了声响,一阵“咯咯”的石门转动声后,一个身披黑袍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前。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黑的,仿佛想将自己整个儿藏在黑暗里。他的整张脸上都带着黑色的面具。肃穆而立的时候,就像是一座黑色的雕塑。
“主上!”那名女子声音微弱,显然出现在这里已经拼尽了全力。
“尤黎!”主上的声音很低沉,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用木槌敲打在生硬的土地上。
在千里巴山是不允许女子出现的,这位女子竟然敢跑来直接找主上,看来身份极其特殊。
果然,主上二话不说,将那名女子抱起来走进了石门。石门应声在他的背后关闭,将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
“怎么伤的这么重?”主上的声音里带着愠怒。这愠怒出自担心。
眼前的女子,姣好的容颜上开始爬满红色的爆筋,皮肤像火烧过一样,血红色从手指向上蔓延了整个胳膊。
这里面空间很大,竟然只摆了一个方形的“灯”和一个石台。
那男子将女子放在石台上,从那盏“灯”里取出了一滴荧光的**,滴到自己的手心里。他暗运仙法,将其凝化为气,缓缓输入那女子体内。
只一盏茶的功夫,那女子身上的血红便已褪去,也睁开了双眼。汗水顺着那女子的鬓角滴滴流下,她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红晕。
魇王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的额上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那名女子竟然奇迹般的露出了绒毛一样的胡须,就像是刚刚成年的男子,瞬间整个画风都变了。
魇王收了仙法,说道:“你不是去护送新的一批恶灵了么?出了什么变故?”
那女子慌忙拜倒在地:“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
“站起来说话!”
“是!我们在路上被渊围攻了。”
“渊?”魇王略作停顿,继续问道:“渊怎么会轻易出现?而且你们有恶灵,以你的身手,就算遇到一些渊,也不至于受这么严重的伤吧!”
“争斗之时,恰巧碰到了郑肖鳞!”那女子又补充道。
“郑肖鳞?他怎么会出现在人界?”
“属下不知,但是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在下山修行。”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他一个人就能把你们伤成这样么?”
“回……回主上,是!他好像已经飞升神阶了!而且……而且他还有一把厉害的宝剑。看……看上去,像是传说中的上清玉龙剑。”这次那女子的声音有些发抖,还好主上的注意点被她后面的话吸引了去。不然她可能就小命不保了。欺瞒主上可是死罪。
“上清玉龙剑?你确定没有看错么?”
“剑身龙纹,似玉非玉,还有五瓣花印。”
“不会错了,不会错!贺云净竟然敢解封了上清玉龙剑!他一定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了!不能让他有所察觉。尤梦呢?还是没有消息么?”
“回主上,尤梦一直在奉命追踪餍太子!”
“他什么时候这么实在了?竟然真的去追查太子!想办法联系他,要他找机会回到穹庐宫,注意贺云净的动向!”
“是!属下遵命!”那女子半跪在地。
“办完这件事,你好好养伤!我还有新的任务要交与你。”
“谢主上不惩戒之恩,谢主上器重!尤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望着魇王出去的身影,尤黎终于瘫软在地。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满是恨意。
她抬眼看着那盏灯,能够跟这盏灯独处一室,对于别人来讲是何等的殊荣!但是对她来讲,却是一件最为痛苦的事。她转过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千里巴山还是一片盎然,穹庐宫还是那么清雅。然而一切都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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