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天伤虽极重,但既已止了血,又仗着内力充盈,等到慢慢地调匀了内息,就觉得身上的痛楚小了许多,看来只要没有强敌再来滋扰,自己慢慢休养,这条性命就此捡了回来也未可知。
马小天大难不死,又有美人在侧,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看着海兰嘻嘻嘻地笑个不停。海兰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白了他一眼,嗔道:“笑什么笑,真像个傻子!”
马小天看着她眼波流转,脸上微微泛着红潮,便犹如明珠生晕一般,娇艳之色,难描难画,心中更是大乐,正想说:“本来不傻的,你一瞧就变傻了!”但话还未说出口,忽然脸上变了颜色,侧耳一听,一把抓住海兰的手,轻声说道:“有人来了,咱们快躲起来!”
海兰被马小天抓住了手,登时羞不可抑,正想轻轻地把手抽出来,一听马小天说有人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四周看了看,笑道:“你又来唬我,这里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一看马小天脸色郑重,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紧张起来,急忙站起来去搀扶他。
马小天重伤之后身子沉重,自己浑身上下一点都使不上劲,海兰又是人小力弱的,怎么扶得动他?试了几次,马小天哼哼哼的,好不容易把屁股抬起一些又咕嗵一声跌落在地上,无奈只好摇摇头,在海兰耳边悄声说道:“来不及了,把刀塞在我手里,切莫出声。”
他见海兰害怕得簌簌抖动,连刀都拿不动,刚拿起又丢在地上,于是勉强笑了笑,安慰道:“不要怕,不是刚才那一伙人,兴许只是路过的。”想到这样一个弱女子,还能在沙暴中不避危险,救自己出来,心中好生感激,将单刀紧紧地攥在手里,暗暗立誓,哪怕自己性命不在,也决不让恶人来欺辱于她。
但这回马小天猜错了,这些人不仅不是过路的,还是一伙强凶霸道的,而且无巧不巧,偏偏闯进了里屋,与他们照了面。
胡豹眨了眨眼睛,借着屋内的一点微光,认出了两人,冷笑道:“吃闲饭的,咱俩还真是有缘哪!”
马小天勉强笑道:“偷宝贝的,你身上还有油胡饼子吗?有的话怎么不再给我两个尝尝!”
这一下正戳中胡豹的痛处,他冷哼了一声,眼光在他两人身上扫了一扫,说道:“吃闲饭的,你若只是个嘴上不把门的,爷爷我今天心情还好,要饶了你倒也不难,只可惜你和总督大小姐在一起,那就休怪我下手无情了!大猛,杀了这个女的,把男的舌头给我割了,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夏留仁自打进来以后,眼睛便再没离开过海兰的脸,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鼻子,再往下看到她的小嘴,越看越是喜欢,恨不得灵魂出了窍,要飘上去摸摸她的小脚才好。这时听胡豹说要结果她的性命,心头一紧,上前拦住胡豹说道:“大哥,不如把这小娘皮……”
胡豹见又是他来捣乱,不耐烦地把他推到一边,喝道:“他奶奶的,你小子是忘了马大侠是死在谁手里了吗?给我滚一边去!”
夏留仁见胡豹动了怒,这才讪讪地退到后面,心中像猫抓似的,空自着急。
大猛极听这位大哥的话,闻言从胡豹身后闪出来,虎吼一声,手里的大斧就朝着马小天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