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溪奴姑娘!”可不管他如何呼喊,花溪奴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马小天四处张望了一下,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找着仇越抛下的紫庐大剑,咬着牙将扣住他手腕上的木枷机关在剑上挫了起来。
这紫庐大剑乃是以采自天山极为罕见的玄铁铸成,锋锐无比,刚挫了几下,啪的一声,木枷便裂为两截。马小天顾不上双手鲜血淋漓的,连忙回身抱起花溪奴,将双掌与她背心上的“风门”穴相贴,源源不断地将自身的内力运送了过去。
这一下果然有点用,过不多时,花溪奴嗯的一声,似乎清醒了一些,轻声说道:“我中的是……是赤犀精琐的毒,你这样做,是没用的,快放……放开我……”
马小天自然是不敢将双手移开,他见花溪奴居然醒了过来,心中不觉又生出几分指望来,又是狂喜又是害怕,附在她耳边急道:“好姑娘,好好的姑娘,你可千万别再吓我了!什么赤犀精琐,根本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奇毒,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你想呀,快想呀!”
花溪奴无力地摇摇头,说道:“你身上的那张纸,是我用赤犀精琐的叶子做的,你放在身边久了,已经慢慢适应了它的毒性,因此刚才我放毒的时候,你才不怕……师父以前就说过,这种以毒攻毒的法子,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马小天知道她说的是实情,难过道:“你怎么不用天星莲?为什么要用赤犀精琐?”
花溪奴凄苦地一笑,说道:“天星莲只有投在水中才有用,不像赤犀精琐那么无色无味,何况,何况我早已把解药藏在你身上……那天,那天我把纸笺留给你,其实是想试一试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你,你不会怪我吧……”
马小天使劲地摇头,他这时早已是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又怎会怪她?只是感觉怀中的花溪奴声音越来越小,几近无声。
马小天难过得不能自己,胸口憋得难受,干脆放肆地大哭起来,让眼泪在脸上尽情地流淌,边哭边叫道:“我不信!我一定要救你!上天下海,我也要救活你!”
此时,兰州城外的黄河古渡口边,风流鬼可没有听见马小天的这番话。这时候的她,眼中望见的是那条大河挥波涌浪的壮观模样,心中满满的,都是不久以后,在江南柳绿桃红,清风习习的时节,她和她的溪奴相依相伴,其乐融融的样子。
这种场景,她不知已经想了多少次,每想一次,心里就会禁不住地欢欣和激动。也难怪她如此,这就是一个梦,而这个梦,她已经等得太久了。好在现在,她不用这么苦苦等候了,风流鬼将头转向另一边,兴许用不了多久,钟爱的女儿就会出现在这条路上,是的,真是不用太久了……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