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落江湖里-第三十八章 青玉峰(三)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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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青玉峰(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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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皑皑,一望无涯,大雪纷纷,直打在人脸上。这便是青玉峰山顶了,寒冻刺骨,闶阆空虚,雪厚厚的铺在地上,不知有多深,而飞在天上的雪,是风从地上吹起来的,呼啸回旋。姚老头等走在这一个旋儿一个旋儿的风雪中,心里却是安定,高衍道,“难怪这是破银离凤的局了,要是我,我也不愿意追到这上面来。”

许誉道,“听闻这山顶是有更多异兽游禽的,还是要小心一点。”

“那不是从一个坑到另一个坑了。”

姚老头道,“没事的,跟着我,便是可以绕开他们”,他想把他们带到先时他发现冷月茶的地方。

“呃——呃——”刚说完,却又是听到这样熟悉的叫声,众人冷然一惊,往后看去,正是银离凤。他翩然落下,激起一阵风雪乱飞,收起双翅,占了半个天地。“呃——呃——”,它似是得意的叫着,逼向他的猎物。而他的猎物们也很配合,惶惶屏营,在大片的白幕中尤显伶仃无助。“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他还是追来了?”高衍道,这句话自然是问姚老头的,姚老头也是苦思,先时就想到的,青玉峰山顶怎么会有克土的木存在,问题肯定就是出在这里了。

而银离凤怎会容他去想这多,就是一翅扇来,众人立时就觉着了有千万支冷箭插进了自己的身体,“你们跟着我,快”,姚老头背着风使劲往前处跑,他现在只想快点到冷月茶的寒冰青玉洞处,其他人随即跟上。原本他们走着,便是离那寒冰青玉洞不远的,此时跑进去避避是最好的选择,然,天不遂人愿。姚老头眼看着那洞口,将及未及之时,却是一只巨兽挡在自己面前。浑身雪白铮亮的绒毛,两只大黑角竖在头顶,似羊,他却又有两只翅膀。可怕的是,在他身后,零零落落站着的还有好几只,那远处的湮没在白雪里看不清。

高衍又问,“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破了银离凤的局吗?不是说可以绕开他们吗?他又想起了云头僧,心中不禁怪自己轻信,江湖骗子终究不过江湖骗子!

姚老头道,“这是惊了局了。”

精妙之局便是这样,充满挑战,骈阗你的兴奋与满足,同时他又处处惊险,让你随时都可能丧命。一着走错,便会惊局,也就是他们不按局数来走了。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错呢?姚老头不甘,一如他一直坚持帮助小老翁恢复建文帝治。他一边想着,一边招呼众人,“前边不远就是寒冰青玉洞,我们快点跑到那边去!”

众人看去,那里有什么洞,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此紧急之下,盲目就是去信吧。于是许誉一剑当前,将当前的阴翼羊赶开去。众人赶紧往了那边跑,一时姚老头回头,看着了那阴翼羊,银离凤,这些都是证明他输了的征象,在惊惧之余,游走于心底的不甘此时升腾起来,直到了脑颅,到了手掌,“是哪里错了?”他念着,紧了紧拳头。

“姚老头!”一声惊呼,身体被侧边一力扯去,而一只阴翼羊从眼前划过。是小老翁,他看见了阴翼羊要袭击姚老头及时将他拉了过来。

“快走!”小老翁喊着,拉着姚老头就要继续往那边跑,而阴翼羊却是又到了他们跟前,前脚抬起,将姚老头掀翻在地,吃了一脸雪。姚老头迅疾爬起,往自己臂膀上看去,正是三道抓痕。而再抬头,那阴翼羊是向了小老翁攻击去。这时,正在跑着的高衍看见了这情势,就要回来帮忙,却是脚下一空,“啊”,混着纷扬大雪,他掉了下去。

“那里就是寒冰青玉洞,你快去!”姚老头喊着,挡在了小老翁和阴翼羊之间,将小老翁向那边推。背后随即就是受了阴翼羊又一顶角,毫无疑问,姚老头向前一倾,扑倒在地,小老翁回转来,急忙要扶起他。姚老头一甩手,道,“你快走!”

斯时,阴翼羊又咬住了姚老头的腿部,就要拉扯。老顽童见此,就是要去赶他,却被姚老头拉住,“是我算错了,不是甲乙合化土,是子丑合化土,子丑司北方,我们应该往北边走……”

“现在别说这个了,来!”

阴翼羊松了一口劲,小老翁趁机要扶起姚老头,可是刚一扶起,又是倾下,姚老头腿部已是完全没有了力气。他道,“你快走”,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在他的身上,只要他还没死,自己就还没输。这是他与朱棣之间的赌局,倔强如在这危急时刻还要讲出他为什么输给这个五行阵了。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阴翼羊又是拉扯起姚老头的腿部来,小老翁赶着,一边说着。姚老头照顾了他们这么多年,又是一心要帮他夺回帝位,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里,可谓是把他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了,他怎么能丢下他呢?斯时,阴翼羊是潜心拉扯着姚老头的腿部,小老翁才有的很多勇气去赶他,可是,一声撕裂声响之后,姚老头的右腿是彻底被断成两截,阴翼羊是立即向了小老翁攻击而来。当他面对面对着自己,还真是骇人。

小老翁紧张着,向傍边躲去,而那阴翼羊未做停留,又是一跃向他扑去。这时,许誉到了,他听了姚老头的话,在阴翼羊与银离凤两面夹击之下,在慌忙之中,寻了一个间隙迅捷到了小老翁身边,拉起他就向寒冰青玉洞的方向跑去。他所习的桃花剑法,在雪地里跑起来比平常人要快上许多,所以一下就是掠过了姚老头。“还有姚老头啊”小老翁喊着急忙转头去看,看到的却是几只阴翼羊紧紧跟在后面,挡住了视线,而一只银离凤“呃——呃——”叫着扑闪着翅膀,风雪都灌进眼睛里。但他还是不放弃,眯着眼睛,在缝隙里寻找,终于,看到了姚老头的一双眼睛。他也正是看着他,但目光却是散的,他在想什么呢?

“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

“笑话,没有你我当然一样能坐上这个位子。”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没有我你这个位子能不能坐得稳。”

当年,便是自己助朱棣攻入京城,夺了小老翁的皇位,后来,自己又是找到小老翁,要助他夺了朱棣的皇位。为了什么呢?为了意气,为了挑战自己。在五行阵中的挑战输了,而与朱棣这样的一个赌局,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呢?不会输的,姚老头看着小老翁进入那寒冰青玉洞中,安心的想,完全没顾忌到那许多的阴翼羊正是迈着禹步,向自己踱来。就是这样,为了一股意气,不是在执念中生,就是在执念中死。

“哗”,正在往上攀爬着的高衍被一物体砸中,又是掉了下来,他气急定睛一看,却是许誉和小老翁。“你们怎么也掉下来了?”

许誉惊悸未了,气息未定,从地上爬起来,道,“这就是寒冰青玉洞”,说完四顾去观察。

“这就是寒冰青玉洞?”高衍听完心中一阵惊喜,原本以为自己倒霉,逃难逃着逃着还掉进一坑里,没成想却正是自己要逃去的地方。

然,惊喜未完,许誉一声“小心!”斯时,他们正是站在洞口底下,许誉说着,双手将他们护在身后,向后退去,高衍小心翼翼问,“怎么了?”顺着他的眼光往上去看,没听到回答,但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哼——哼——”粗重的呼吸声在那里响着,一阵一阵碎雪花被吹落下来。是阴翼羊要下来了,但他那么大的身躯,这样的洞口一次只能下一个,如此好办多了。

“我们想办法把洞口堵住”许誉寻视着四周道,高衍听了也跟着四围去看,正是一块独立的玉石映入眼帘。“咳——咳——”是阴翼羊的叫声,他的脑袋已然进入洞中,许誉赶紧举剑去刺,阴翼羊见此也是不敢冒然就跳下来,摇晃着脑袋,两支大角格挡着。

“快把那块石头推过来!”许誉左挑右突,一边喊着,心里却在担心那么大一块玉石高衍是否能推动,毕竟不是练家子。而高衍并没想到这许多,上去就是推。咦,这块石头怎么重?推了好几下没推动,高衍心中狐疑,这样一块石头都推不动,别让人笑话!他一鼓作气,双掌贴于玉石腹间,“啊——”嘴里呻吟着,不几时,玉石是慢慢移动了起来。

高衍更是不敢松懈,“啊——”玉石稳稳地受着他的力,持续向着洞口方向移动,发出一阵阵摩擦声响。那时,阴翼羊已是进来了,许誉与之缠斗,而另有一只阴翼羊又是从洞口跳了进来,由于高衍躲在玉石背后,它没有去注意,而是径直向了小老翁去。小老翁见此,急忙四顾去,发现一处路径,便是赶紧了往那里跑。阴翼羊便是去追。许誉见了要去拦,但是洞里逼拶,身手施展不开,一时追不上。于是,他便加快了速度,要将自己当前这只解决掉。因为先前这只阴翼羊只露一只脑袋的时候便是被许誉伤了的,所以攻击防守有些戆钝。

许誉一剑刺向他的脑袋,他因脑袋有伤不便硬抗,便是躲去,而许誉手腕一转,一剑就是刺进了他的脖颈,雪白绒毛立时被染红,“咳——”啥啥羊一声长叫,脑袋摆向许誉,许誉抽出剑来,相对刺去。同时,又是一只阴翼羊的脑袋从洞口露了出来,高衍睨见,发出一狠,“啊——”玉石移动快了,不一时,“磅”的一声,几绺碎雪花飞扬,玉石正好将洞口堵住。而旁一剂热血飞溅,许誉当前的阴翼羊战斗至死,訇然倒下。许誉看了气喘吁吁的高衍一眼,高衍看了热血咕咕的阴翼羊一眼,便是不做停留,向了小老翁跑的方向而去。两人脚步匆匆,心中担忧,正有些什么打算的时候,却就是见到了小老翁,他正和另外一群人在一起,而当前是阴翼羊的尸体。

“你们是什么人?”当中一人问。

小老翁从那边跑过来,到了许誉身边,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看来他们也是刚刚才遇到的。

其中一女人回道,“我们刚刚救了你,是你的恩人”。

他们聊着,许誉心中却是已有想法,早知道黎师姐是和妩月教天蝎老怪等一起知道师傅的行踪的,他们应该就是天蝎老怪等人,但是,是敌是友呢,有待斟酌,暂时还不能说明自己的身份。

这时,高衍却又是一时聪明了起来,道,“你们是来找梅长行的吧”,到这样的地方来除了找梅长行还能干嘛?高衍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有些雀跃。

另一位相貌古怪,肩膀一高一矮的人接道,“怎么你们也是来找他的?”

高衍马上回答,“是啊。”

许誉不好阻拦,也不及阻拦,且观情势吧!那人看了一边女人一眼,女人一手扬起,就是一根银索倏忽而来,许誉早已注意到了,一剑已经提起,“嘣”的一声两边相接,银索被挡了回去。

本来,吴媚之还想再出招的,是被身后张维则的暗示拦住,他走上前,道,“几位不要介意,她向来好斗,只是想切磋一下武艺,聊试一下身手,并无恶意。”

许誉并没有收起剑,也没有说话。高衍亦是不作声了,这一下倒是提醒了他,江湖险恶,是好是坏不可轻易论断,心中有些忐忑。

张维则继续道,“青玉峰鬼兽渊薮,恶险丛生,我们好不容易到这山顶,已是受罪不浅”他说着,手向后一划拉,让高衍等正是看到一大汉身上挂了伤,被旁一人扶着。“既然我们都是找梅长行的,如此相逢也算有缘,不如一起做个伴儿,在路上有什么事也好互相照应。”

高衍等还是没有做声的,须臾,许誉道,“我们也正有此意”若是敌,他们人多也斗不过,还不如勉强为友。张维则也是想到这一路甚是邅迍盲目,说不定他们了解更多,至于他们是谁什么的,等找到梅长行再说破也不迟。于是,怀着各自的心思,两行人合做了一股。

这边,欧阳如是寻至了山顶,姚老头的一滩血迹已是被积雪掩盖,连至高衍他们掉下去的洞口也是踪迹全无。

所以欧阳如是溜了一大圈一无所获。因为先前来过的原因,欧阳如是行走时特别注意,也就没有和什么异兽幽禽发生什么冲突,很顺利,也可以说很寥落,他就下山去了。

其实,高衍他们掉下去的那个洞口本就是当初欧阳如是和大怪兽激斗时,他砸出来的,那块大玉石也是他从寒冰青玉洞中抠出来专门堵洞口的。但是他不记得了,当时是大怪兽一脚踹飞他,他当然不会在落地时还选准落地点。他没有再多寻的另外一个原因,便是雷典身上有伤还一个人待在下面呢!当他急匆匆的赶回来的时候,没想到那石头窠里还正就是空无一人,仅有的只是一滩鲜血。欧阳如是心中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了那四围寻视起来。可是那里还有什么人呢,连一点踪迹都没有!

是遇见决纹凰什么的了还是其他什么人?欧阳如是想着,一抬头却正就看见雷典向这边走来,“欧阳兄,他们呢?”两人拢了,雷典问道。毕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硬派武者,雷典的身体很结实,经过在石头窠中一番调养,他精力已经恢复了很多,那摊血迹正是他吐出来的淤血,只是身上还觉着疼,但这些疼对于他来说也是不算什么。当下他只是担心别人,不知道欧阳如是刚还在担心他呢。欧阳如是见这个安全了,心稍安,回道,“没看见他们。”

雷典稍一思索,道,“应该是躲在什么地方了。”

欧阳如是同意道,“是的,路上并没有看见什么打斗的痕迹”,他不曾想到有雪会覆盖住。

“你随我这边来。”

“什么?”

“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雷典没有再纠结姚老头他们的事,而是急急引了欧阳如是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走得快,不一时就到了。什么奇怪的现象?他们面前就是一段清流而已。估计和先时阻隔大嘴虎的那段清流是同一条,但两流贯穿,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欧阳如是不明所以,向旁看了看,估计是别的什么奇怪的吧。但雷典却就是蹲在了那股清流前,将手伸了进去,道,“我刚才运功,有些燥渴,便出来寻水,找到这个,却不敢喝!”

欧阳如是也蹲下,清湛溪流中清晰映出自己的面容,摇摇扭扭,而一头白发赫然在目,很少这样正视自己的样子,欧阳如是心中自然涌出一股怆然,思绪便有些恍惚,音调有些随意低了,他问道,“为什么?”

雷典从旁捡起一块石片,放进水里,不对,应该是放在水上,因为欧阳如是看到的正是石片浮在了水面上。是石片的问题吗?是水的问题吗?欧阳如是绰起那块石片仔细看了看,确实较一般石头轻,但是各种各样的石头都有,这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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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典道,“是水奇怪。”

欧阳如是便也是把手伸进水里。稍稍接触就察觉到了格外的冷,他一下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再是将手去深入,感觉到的是不同于一般水的压力,他们在挤压着自己的手掌,而不是一般水那样柔和的紧贴,总之就是一个感觉,重!欧阳如是舀起一掌,用着他习武者的敏感,却真的就是感觉到了比一般水要重。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雷典道,“这和先时大嘴虎不敢涉过的那条河应该是同一条,一起从那里流下来。”

欧阳如是向他说的方向望去,小河纡曲,榛莽时蔽,隐隐现现,逶逶迤迤一直到看不见的地方,“我们走过去看看。”

雷典默应。两人便是起了身走着。将近半个时辰,两人到了清流的发源处,那是一个水潭,静静的水面上白雾叆叇,占领了人们大半的视线,而雾气翻滚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身影,仔细一看,竟是欧阳如是他们苦苦要寻的人,梅长行。

斯时,他正是闭着眼睛静静地站在水潭中间,欧阳如是等的动静,也没能影响他分毫,似是已和静静的水潭融为了一体。作为武林盟主,自然有他的一股气势,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所以雷典也是没有轻易作声。欧阳如是试探喊道,“师傅?”

久久,梅长行回道,“你们来做什么?”语调平和中带着力量。

欧阳如是如实回答,“来找你的。”

梅长行问,“找我干什么?”不经意间稍显出疲惫。

欧阳如是回,“他们说,你让我们护送去给郑大人的是假玉决,而您带了真玉决到了这里。”

梅长行道,“怎么了?”

欧阳如是道,“这是不是真的?”

梅长行睁开了眼睛,静静的,落地有声的眼光看过来,道,“是真的怎么样,假的怎么样?”这其实就是已经说明是真的了,只是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意那么潇潇洒洒去承认。

欧阳如是心下一沉,他自是懂得了。想想从小到大,他从师父那里学到的道理,自然法则,和自己的原则,那一句不是匾之可以生辉的,他怎么会去干和自己说法相悖的事?另一方面,其实他是相信的,不然他当初也不会跟着云头僧来,但当真相真的呈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又有了不敢相信的感觉。梅采薇是不是事先想到了这一点呢,不想直面这样的事实才一跃而去?真的怎么样?假的怎么样?欧阳如是心中默念着,想了梅采薇,想了小九,想了章继和杨文骢,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他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的师傅变成这个样子?

梅长行想着,又是闭上了眼睛,久久,道,“玉决是一件宝物,我只是想发掘出他真正的作用,不让他蒙尘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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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只是传说而已,玉决不过就是一块玉石。”

“人们就是太过自我,以为只有自己能改变事态”,梅长行仍是那般平静如斯,欧阳如是听着,想想又是有些动摇了,毕竟这个人是他的师父,数载听了他的话过来,毕竟他说过那么多匾之可以生辉的话,这样的话不会是没有来由。

只是他这样做,又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弟子置之何地了呢?“那你用玉决改变了什么?”是什么值得他这样去做?难道是想救什么人?就像自己想救妙容和伯夫。

久久,梅长行道,“暂时还没有改变什么。”

“什么意思?”

梅长行仍是闭着眼睛,道,“你们回去吧。”

雷典这时说话了,道,“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会这就回去?”

梅长行道,“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也得打。”

梅长行回道,“我并不想和你打。”

“那你就把玉决交出来。”

梅长行笑了,道,“原来你们是来抢玉决的,我还以为是干什么伸张正义的事呢!”

这时,他睁开了眼。一个“你们”,里面自然包括了欧阳如是,欧阳如是也知道,一如平时,他并不想申辩什么。

雷典道,“什么正义不正义的,我们就是要玉决,就是来了。”

如此坦**锐气,令梅长行不禁想挫挫他,道,“你们得到了玉决也没有什么用。”

雷典并没有要去想那么多,姚老头说了得到玉决,他便是去夺。是欧阳如是问了,“什么意思?”这会不会就是他暂时没有改变什么的原因。

梅长行缓缓道,“玉决只有在他原本待的地方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

欧阳如是问,“什么地方?”事情已经说到这一步了,再遮掩就没什么意思了,梅长行原本不想说的,只是禁不住一时意气,内心的那股晦暗,一见到坦**锐气便是紧紧抓住自己的心,让自己不冷静。这便是始于情,成于势的道理了。

他只得继续说,“青玉峰中心”,欧阳如是听着,向四围看去,师傅一直在这里,难道这里就是青玉峰中心?梅长行见了,不再多言解释,只劝道,“你们得到玉决也没什么用,回去吧。”

雷典就是不爱听这话,马上便接着又道了,“怎么没有用,只能在中心用,我们就找到中心再用好了。”

梅长行对这样的人最是搂不住,轻笑道,“我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是你说找就能轻易找到的?”一不小心又多言了。

雷典道,“这里不正是吗?不然你在这里干什么?”

梅长行道,“怎么会就在这里,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雷典是渐渐点燃了他的情绪,说起这个,他更是想到在青玉峰的这些天,先时他本是很快就找到这块水潭的,但是没什么发现,没办法他又是重新找了起来,差不多算是把青玉峰的石头都翻遍了,最后他还是回到了这里,只有这里的可能性最大了,如此,他又是待了好几天,然,仍是没什么发现。欧阳如是他们先前见到的,便是梅长行在那水潭之上,回想,苦思,怀疑,愤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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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雷典听了就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梅长行又闭上眼睛,道,“你们回去吧。”

欧阳如是接道,“青玉峰中心的入口就在这里是吗?”

梅长行没有回答,回答是呢,不甘心,回答不是呢,似乎坏的太明显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武林盟主,除了为了大利益牺牲一点小原则之外,在大家的逼迫下,在自己的逼迫下,他一直是把自己当做正人君子的。然而不做声,在欧阳如是心里已经是默认了,他接着又道,“你是没有找到入口是吗?”

事情怎么会到这一步呢?什么都被他们知道了,梅长行想着,心中暮然升腾起一个想法,不如将他们都杀掉灭口。到最后一刻吧,梅长行便又道,“你们回去吧”。

而这又是了一句让我们回去!雷典心中情绪**起,略带讥讽,道,“看来你是真的没有找到入口了。”

他离开欧阳如是,四围堪视起来,“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回去,且让我来找找入口”。

梅长行没有动静,心里想的是,他一定找不到,心里已经在计划着调度气息,准备着那最后一刻了。谁知雷典停在了一处,竟然真的有发现,“这里好像有动静。”

只见他将耳朵贴在了水潭一边石壁上,一边说着。欧阳如是狐疑过去,将耳一侧,微弱的“咚咚”几声在飘忽,他再是凝神听了几巡,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有的。他站了过来,正视着那面石壁,以他的功力,尚只听到这样的微弱声音,估计这石壁有好几尺厚的。他转过头去看梅长行,他站在水潭之上,也是转了身正盯着他们,他心里是不相信。

欧阳如是看他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这石壁的厚度要他劈开有点难度,而如果师傅愿意动手的话,那就容易多了。当下这情势看着,只好勉力而为了。他找好方位,立好架势,发劲沉着松净,专主一方,曲中求直,蓄而后发,蓄劲如张弓,真气在体内燥涌,发劲如放箭,他身体一颤,两掌暮的送出,“嘭——”声如炸雷,碎石飞溅,烟尘乱滚,而不待它消去,欧阳如是又是准备,双掌再是放出,“嘭——”这一声更响,欧阳如是接下来一掌更急,“嘭——”烟尘已是漫漫要没了欧阳如是。他收起了架势,退后到了雷典旁。待烟尘消散,再看,那石壁已有了一个深深的坑,只是缄默如初,要穿透似乎还很遥远。

梅长行道,“青玉峰的盘玉石不是你这样轻易就能打开的”若没有这般坚固,怎能撑起中心的阴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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