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天下最厉害的炼药师,炼制的最厉害的毒药,可在江步涯口中,竟变成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狂放和蔑视,突然让乔柯平添敬意。
“小子,这次虽然没拿到药,我也得回去了。”说道这里她勾起嘴角嘲讽的一笑,“不过,接下来,会有另一个人来找你寻药,他是我的……同伙,找到药后,记得交给他。”
“是谁?”
“没名字,我走了他自然就来了。”
江步涯看了一眼不远处树桠上停着的一只白鸽,对乔柯说道。
乔柯知道,这关乎某些他不能知道的秘密,就闭口没有再问。
“不过……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至于那个谷祁……如果你不准备弄死他的话,下次我再来找他的麻烦。”她低头看了看已经蔓延至整个手掌内侧的赤红色,轻描淡写的说。
语罢,江步涯在心底轻轻笑了一声。往日的她,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但凡看不顺眼的,误了她事的,都一剑封喉。可这次,明明是这个少年为了能让自己从三年囹圄中脱身,而把她拉下水,最终也没拿到药,还中了剧毒,她本该生气的,本该血洗这胡阴山,但看着这个少年清冽干净的眼神,手中拿着剑,竟不愿提起来。
她抱剑看着乔柯,眸色深深。
“可这毒……”乔柯不知道她的心里活动,带着愧疚说道。
“没事,不是你说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就此别过了。”
好像清风吹散了天地间最后一丝阴霾,原本深中剧毒无药可解的难堪局面,就被她轻轻松松的几句化去了阴郁和烦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谷祁都没死,我怎么会轻易的死掉,哈哈哈。”
于是拂袖,于山顶竹屋前大笑而去。
掠起的风刮下落花一地,留乔柯独自一人立在门前,眼神意味深长。
原本为俘为奴的少年,在此时好像也终于挺直腰杆,真正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