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西陵转身离开之际,他平静的补充道。
四月的风吹着树林沙沙作响,空旷的庭院森然而寂静,江步涯端着酒壶再次来到傅西陵书房的屋顶上,唱了那首许久没有唱过的歌。
“今天找我,又要做什么?”酒壶咕噜咕噜几声自屋檐滚落下去,刚好被走出房门的傅西陵接在手中。
他端到鼻子前闻了闻,有些嫌弃的说:“又是这样的烈酒,就不换个味道吗?”
江步涯醉意朦胧,有些不耐烦的说:“别说这些没用的,有事快说,姑奶奶还要回去睡觉呢!”
“回去?回哪儿?你在夕羽城也没有家,难不成是还那莺歌燕舞的醉红楼?”
话没说完,就见一袭白衣自头顶翩然而下,傅西陵刚要伸手接住她,却没想到突然寒光一闪,江步涯倏然拔出腰间的长剑,在空中打了个转就朝傅西陵直直的刺来。
寂静的空气被凌厉的剑势震的嗡嗡作响,傅西陵瞬间骇然,随即丢了酒壶,脚下用力腾身而起,脚踩着身后的墙壁不过几步的功夫就跃上屋顶,勘勘躲过了那招致命的攻击。
“江步涯!”傅西陵立在屋檐上低呵了一声,江步涯仿佛没听见一样,脸上因喝酒出现的潮红还没有褪去,就在空中剑花乱舞,不断的朝傅西陵出招。夜色如水,皎洁的月光被在她手中的长剑上反射出一道道纷乱的光,傅西陵在躲闪的间隙,被那明亮而锋利的光生生晃到了眼。
挥剑的人身上白衣翻飞,三尺青丝挣脱发簪的禁锢在空中飘散开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映进了万千星辉,执剑而来的时候同时也直直的看进傅西陵的双眸里。那一刻,他好像看见江步涯眼中深藏许久的寂寞,终于趁着酒劲和挥剑时忘我的畅快,不小心泄露了出来。
傅西陵对上她的眸子,竟忘了躲开这一剑,直到那剑尖离他的喉咙只剩下一寸时,江步涯猛然转身收手,然后翻身跌在地上,半跪着,倏然喷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