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光了,只留下二虎和一地的狼藉,还有屋外清冷的月光。二虎,愣了愣,便匆匆赶了回去。
“王伯伯……王伯伯……”
“怎么了,跟你说了以后叫岳父,二虎,急匆匆的干嘛呀,就算没抓到人也没关系嘛,我不过是让你带个路而已嘛。”王鹰一边端着茶杯一边划着杯盖,不紧不慢的说着。
“不是的,不是的,二丫…二丫被抓走了。”二虎跌跌撞撞的冲到了爹的跟前。
王鹰一听到这话,腾的就站了起来。茶水溅了一身:“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带那群人去了那儿以后,没见着那个罪人,却看见二丫在那屋里。二丫,二丫怎么会帮您说的那个十恶不赦的朝廷通缉犯呢?”二虎又急又慌。
王鹰低下了眼睑,茶杯抓在手里“咔咔”作响,王鹰听完,迈开了步子,林豹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面露忧色说:“王兄,承蒙这么多年来,你看的起我,这次鹰儿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王鹰看着眼前这位相伴多年的挚友,叹了一口气说:“当年我们一家流落至此,若不是有林兄的帮助,怎么能有这么些年的安生的日子。这次,是我们王家的私人恩怨。林兄万不可插手。你的情,我领了。”
说完,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身子灵活,步履轻盈,颇有踏雪无痕的灵韵。林豹,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他插不了手,也没资格插手。林二虎看呆了,他虽无天资但是自幼就很是崇拜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老丈人就是这样一位深藏不露的奇人。
沙漠的夜空,星垂大荒,本是最清亮的。但是这夜里若是起风了,便是漫天黄沙,那声音似厉鬼凄厉阴森的很,寻不着方向,迷失道路让人觉着要没了生路。
风呼啸着,王鹰的心里思绪万千: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行在屋檐瓦上了,这么多年没有用武功,都快忘记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风沙里,几座孤零零的小土屋像匍匐的小草一般的可怜模样,一群从皇城里出来的人刻意选择了几座被人废弃的屋子居住,以免打草惊蛇。屋里仍旧亮着灯。王鹰四处观察了一遍,动身往距离各个屋子最近的一间房子去。从那破破烂烂的窗纸往里看去,一位女子正被绑坐在凳子上,面容憔悴,神色忧愁,眼眶泛红,不正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吗?王鹰看着女儿的模样,心里不禁一抽。再看去,另一只凳子上也正坐着一个黑衣人,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只见王鹰抽出右手的中指,一弹指“唰”的一声。随后只听见里面一声“啊”的惨叫,王鹰迅速破门而入却听见屋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而我在一边又惊又怕。只听见那个守在屋里的人说:“卑鄙,居然…居然……哈哈哈哈哈……居然点我……哈哈哈……哈哈哈……笑…哈哈哈……穴。”最后一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啊。
王鹰心里万般无奈,十几年没动用过武功了,一不小心弄错穴道,这回可麻烦了。
“丫头。”一听到是爹的声音,我的心里一下子安心了不少。
“爹,爹,”我连忙呼喊道。爹一脚踹开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黑衣人,想带着我离开。可是已经太晚了,另外黑衣人的团伙早就听见了屋子这边的动静,都纷纷包围了过来。
“快…快,束手就擒吧,你们…哈哈哈……哈哈……是逃不掉的。”那个被点了笑穴的黑衣人,咬牙切齿的笑着,劝降。
爹看着冲进屋子里来的黑衣人,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爹放开了我的手,一个转身来到我身后,用两根手指掐住了那个快笑的断了气的黑衣人的咽喉,说:“让他们都退下。”
那个黑衣人嘴角一咧,似乎是想展现一抹冷笑,却又是传来了一阵可怕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一旁看着那人笑的面色苍白,我不禁捂住了嘴,这人也是可怜。
那群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围着我们,周旋着。想趁爹不备胁持我,或者救下他们的头儿。忽然,屋外呼啸的风声里传来一声惨叫“啊”,刀剑铿锵。
很快,我就看见了一道白色身影,快如闪电,动作美如仙迅如疾风,我看到了她的脸,风霜已经爬上了眼角,是娘亲。我不知道,此刻看呆的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爹还有那个黑衣人还有一些隐藏在黑夜里的鬼魅。
“娘……”一份美丽如死亡之舞的气氛被我打破了。我忍不住激动的大叫起来:“娘,娘……”
娘转头看向了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