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非是我的仇家,而我即将成为你的仇家。”
“莫非公子是受人雇佣而来?我本身是不愿与公子为敌的。”
“是的。”
“那真是没有办法了。”男子低下头,貌似叹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芙奕问道。
男子笑了笑,回答道:“你若再不回去你那三个姐妹就要与你阴阳相隔了。”
陈芙奕道:“他们要是有你说的那样弱势,那也不配做我的同门。”
“你还真是自信。”
陈芙奕并不想多言,她本来就是寡言少语之人,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
她一抖水袖,袖里剑便握在手中。
“哎,这里比较窄,我们挪步郊外如何,免得殃及池鱼。”
陈芙奕冷眼道:“你不是罗言。”
男子笑道:“想要知道我是谁,那就跟上来。”说完,纵身一跃,跳出窗外。
此时正是青天白日,大街上热闹得很。那男子估计也是不想引人注意,一路都在屋顶借力停歇,但每次稍稍借力便又纵出很远。陈芙奕不禁有些吃力,这个人的轻功之高,几乎可以与温槿比肩。
两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没多久就到了空旷的郊外。
四月正是农忙季节,既要种稻米又要采新茶,因此郊外的农田里满是人,官道小路上也是人来人往。
好在两人并没有在空旷处多做停留,而是去了山林。
荆州有丘陵有平原,此地有成片的农田,代表此地以平原为主。平坦的山林也是有很大的。
两人就是进了一片山林。俗话说:逢林莫入。不过两人都有那个自信,若是别人遇上他们那才叫危险。
“罗言可没有这么好的轻功。”
男子回过头来站定,温和的笑了笑。
“你还没有认出我是谁来么?”
如果这个笑容放在另一个人身上,陈芙奕就知道是谁了。
陈芙奕也不再理他,脚下一借力,向男子冲去。一抬手,挥动手中的袖里剑。
利剑发出一道剑气快速向男子刺去。
剑气所到之处皆起了一层白霜。
“日月寒!不愧是一剑日月寒。”
男子感叹一句,但却不胆怯。单手一挥,身旁树枝上的叶子便纷纷落了下来,混成一团,挡住那一道剑气。树叶一沾剑气便立刻被附上一层白霜。
眼看树叶要被打散了,男子不慌不忙打了个太极手印,凝聚内力,加强了树叶的抵抗力,两人顿时持平。
陈芙奕是不惜一切达到目的的打法,不给对手一次反击的机会。而那男子则是以柔克刚,面对陈芙奕咄咄逼人的剑招,从容不迫的应对。
两人也是见招拆招,打法算是温和,没惊扰到农人,倒是惊到栖息在树间的鸟儿。也是,浓春季节鸟儿本来就多,惊着一只,其他的也跟着咋咋呼呼的惊了,只见树林上空成群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飞向天空。
陈芙奕越打越是了然。她收了剑势,一抖水袖,日月寒便收回袖中。
男子颇为好笑,也收了内息。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陈芙奕侧过身去,斜眼挑眉,冷冷的看着他。“洛夕归,你假扮罗言做什么?”
男子挥袖换面,立刻换了张脸,面色温润,天生笑唇,一身棕衣长衫愣是穿出公子气度。
“我扮作他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只是想不到你这么久都认不出来,是我的易容术又精进了,还是你太笨了?”
“罗言在哪?”
洛夕归笑了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即使告诉你,你也找不到他。”
“那是我的事。”
“既然这样,那你就自己找吧。我可不管了。”说完,纵身实战轻功走了。
“你——”陈芙奕气急,一时语塞。不过他并没有去追洛夕归。
真的罗言没有来,而是洛夕归假扮的,那么罗言现在一定在洛夕归手里,至少不用担心沈乐溪中埋伏。但是洛夕归先一步将罗言弄走,那么以寻理堂目前的情况来看,福临楼这个荆州据点估计已经是人去楼空了。那沈乐溪的任务自然是取消了。可之前从严苛手底下逃脱的残部又去了哪里?
多说无益,还是回客栈告诉秋风临事情的变故要紧。
打定主意,陈芙奕便回来了。
果然,沈乐溪已经回来了,连温槿也在。两人见她回来了,看她一眼,又对视一眼便一起离开了。陈芙奕不明所以,看向秋风临。
秋风临从桌上拿起个东西,放在手里摆弄两下,问道:”这是你的吗?”
“是的。”陈芙奕走过去接了过来。"前阵子弄丢了,怎么在你这里?”
秋风临捻着胸前的黑发,冷声道:“我在福临楼里捡到的。”
陈芙奕愣住了,看了看秋风临。“你是在怀疑我?”
“自然不会,只是让人很难理解。我可不想听见有人谣传杀手门出了奸细。”
陈芙奕不再说话,秋风临自然知道她这是懒得解释。不过,明显她自己也不想追问下去。
“这次的任务你不要参与了。”
“为什么?”
秋风临起身,面无表情道:“等你想明白以后再执行任务。”然后摆摆手出去了。
陈芙奕也不再多问。一旦秋风临做出这个动作,别人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静默的坐了一会儿。那个玉佩是之前她在徐州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洛夕归抢了去的。如今被他故意扔在福临楼内,明显是想嫁祸给她。
说来那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洛夕归无意之中碰到她,还差一点就搅了她的任务。
不过陈芙奕倒是不在意。她看看时辰尚早,早就想出去走一走,正好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
不过身上这身装扮可不好。她换回了女装。一套白色粗布长裙,简单的挽了个发髻,长长的头发随意摆在身后。
她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上日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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