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哦,好像是一只眼睛…”
“……!笨蛋!这不是重点啦!”
……
旭日初生,还未露出真面目,只在海面上洒上一层朝晖。
“没船怎么回去?”准备出发了陈风才想起根本没有船只,那要怎么回家…想到这里,陈风心里却有几分欣喜,这样又可以在这里待一天了。
“这里。”皎泪起身在礁石一旁翻开几块巨大的石头,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不小的洞,而且还藏着一只小船。
陈风在一旁都看呆了,没想到皎泪居然还能生生弄出一艘船来,刚刚的打算一下子落空了,让他心中有点失落。
看着陈风发呆的神情,皎泪并不知道陈风心中的想法,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其实两人都不愿分别,只是没人说出口。
邂逅太美,才教离别当做结尾。
海阔天空,阳光正好,只是陈风无心去看,再美的景自然也没那般引人入胜。
陈风回头看去,心儿恍惚之间,好像又听见有人在耳边轻轻细语,呢喃着。
等到岸边的时候已经晌午,陈风又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回家的方向。路程也很远,只是走路的人无心去想着,再远的路也不会让人觉得远,午饭也没有着落,但饥腹之感已经没办法左右他的思绪了。
等看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每家每户都升起了炊烟,走在村里的青石路上,陈风才打起精神来。
“小风你回来了?!”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的花婶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向陈风跑来,确认了是失踪了五天的陈风的时候,她拉着陈风向陈风家的方向跑去。
“哎呀,小风啊这么多天你到哪里去了,你娘一直在家里等你,你爹和你哥哥沿着岸边找了好几天,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陈风一听,撒下花婶的手往家里冲去。才刚到屋后就依稀听见母亲的哭声,这让陈风心里一揪。
“娘,别伤心了,弟弟水性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是陈风唯一的哥哥陈航的声音,很显然他在安慰母亲,只是他声音有些压抑,好像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话。
陈风疾步跑进院子,刚想告知母亲,可花婶的声音却来的更快,好像有谁在跟她抢先一样。
“大嫂啊!小风回来了!”
然而第一个冲出来的却是陈航,二十一岁皮肤黝黑的汉子,挺拔强健的身材,杂乱的胡茬,刚毅的脸庞,一双杏眼先是一暖,紧接着怒气涌动。
陈航疾步走开,一把拎起陈风,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小子知道回来了?怎么没死在外面?”
“嘿嘿嘿,心中挂念老哥婚事未定,不忍心死在外面。”陈风眯眼一笑,和兄弟开起了玩笑,陈航看弟弟没事,还能和自己开玩笑,怒气也尽数消去,但还是狠狠给了陈风一记爆栗,痛得陈风哇哇直叫。
母亲在一旁看着这兄弟俩,抹着眼角的眼泪不想让小儿子看出来,可是眼底的泪水还是决了堤,越抹越是停不下来,不知是庆幸还是如何,嘴中还不停念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声音小得好像是只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娘!我回来了!别哭了…”陈风挣脱兄长的手,走过去紧紧握着母亲陈蕊的双手,想让母亲止住眼泪。
“好,娘不哭,就是娘老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爱哭。”
“来,娘,我扶你进去。”
“好。乖儿子,回来就好。”陈蕊一只手抹着眼角的泪痕,一只手还帮陈风理着头发间的枯槁,愣是没有一只手给陈风搀扶。
“娘,走啦,回屋做菜啦,等等老爹该回来了。”陈航看着陈风一脸没办法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去搂着母亲的肩膀回房。
“多谢花婶关心,这有晒了几日的上好干贝,等等晚些给您送去。”陈航掀开门帘探出头说道。
“嘿嘿,不用不用,回来就好。”陈风家晒的干贝都是有特制的方法,都是上好的特供有钱人家的好东西,花婶心里一动,但也只能客气客气。
“不必客气,晚些就给您送去。”陈航为人处事已经是大人风范,深受邻里爱戴。
“那可谢谢了,我就先走了。”
“嗯,好走。”
夜幕很快降临了,刚刚送完干贝回来的陈航正好遇上了找了一天的陈风父亲陈源,二人结伴回到家中,迎接他们的是一家人的团圆还有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家,总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