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渔家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这是有人要结婚了,是一个渔家小子和一个员外家的闺女,两人初识在街市之上,因为音律而走到了一起,两人一起谱写曲子,在这过程当中二人也因此结下了不可分割的因缘。
就在今天,缘分终于有了结果,那户渔家人打捞起一颗千年的黑珍珠,被一个路过的商贾买了下来,一下子变成了家财万贯的人家,因此这份姻缘显得不是那么的不适合,却又缘起平凡与权贵之间,显得弥足珍贵,让旁人艳羡不已。
新人的新房在镇上的一处繁华地段,这时候已经走过了那些繁琐的程序,二人身着红色喜庆的衣服,贴身极其柔软舒适,即使天气有几分寒意,穿着这衣服反倒有些暖和,听说是叫做龙绡的布料制成的,稀有至极。
正是陈风和黄岸柳。
黄岸柳能把头枕在陈风的腿上,二人就坐在屋前的台阶上。这种温馨的时候让她很是享受,就连那常年折磨着自己的弱身子也好似好了许多。还有陈风,他看着月亮还在想着今天的一切,从一大早醒来,便头痛万分,经由兄长解释才知道自己是昨日喝了许多的酒,喝得自己都有点忘记和黄岸柳的婚事了,看着一边的佳人,还有天上的月亮,他还感觉头很痛,想必还是昨晚的酒劲在作祟。
在那隔海千里的岛上有座繁华无比的宫殿,辉煌大气的建筑比得上那皇帝的宫殿,没错,这里是一个最近冒出来的妖王的宫殿。而这时候却是热闹非凡,方圆千里的大小精怪都来此祝贺这位鲨鱼精,不仅仅是因为他要和鲛人一族的公主成亲了,还因为震慑于他强大无匹的实力,个个都前来祝贺。
夜已经深了,皎泪绕开喧哗的地方,来到沙滩边的礁石上,她不会逃,她知道自己是逃不过的,鬼鲨无时不刻的知道她在哪里,而她身上也背负着太多太多。
夜有些凉了,陈风揽着岸柳,怕她受冷了,就像挺久以前他和另外一个女子一般,只是那个女子的模样他记不清了,那段故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呢?他记不起来了,算了算了,这种扰人琐事他也不打算去计较,想着便想往房里走去。
“唉……”一声来自于深海的叹息,是一位老妇人无奈的叹气,也是她的最后一口气。
“皎泪……”陈风呢喃着这个名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谁的名字。
只是有什么记忆,因为那人的逝去而慢慢回归,慢慢地拂去尘封的沙土。
“啊……”陈风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有一股记忆在他脑袋里面翻腾,就像一片片纸屑在不停地重组,拼凑出一个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
“陈风你怎么了?”黄岸柳紧抓着陈风的臂弯,关切地问道。
“我……我要去找她!”陈风好像从自己的记忆里面找到了什么线索,他踉跄地走出院落,等岸柳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海浪还是那么熟悉,只是他所思念的人儿,要去哪里找呢?
“啊!皎泪!你在哪里?”陈风对着海浪大声的叫着,但是回应他的只有一浪又一浪的海水。
他无力的坐在了海水中,痛苦的泪水不由得肆虐了起来。
“你,真的想去找她吗?”这是一个空灵的声音,很难分辨出男女,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
陈风好像抓出了一只救命的稻草,他奋力的站起身来,大声的喊道,“真的!求你成全我!”
“用你的双手换一对翅膀,可否愿意?”那声音依旧冰冷,没有感情。
“我愿意!”陈风声音充满了决绝,只要能去寻她,纵是堕入阿鼻地狱又怎会有一丝不甘?
话音刚落,月光透过黑纱照在他的身上,只见陈风的双手开始长出一根根金色的羽毛,双手骨骼也跟着变换,随之而来的是分筋错骨一般的痛楚,这等痛感让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只是片刻的时间,陈风的意识渐渐转醒,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比生命还重的事要做,不能耽误太多时间。看向自己左右两侧,两只手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对金色的翅膀,还能依稀感觉到流风环绕其间,陈风感觉只要自己一用力就能很轻易的飞起来。
“她在哪?”陈风大声吼道,他很怕那位神灵已经离开了。
“看见那个暴风雨了吗?穿过它,就能看见你想见的人,只是你要快点,时间就要来不及了。”陈风应声往远处看出,自己的双眼好像也跟着进化了,看得到数十里外一个黑压压的龙卷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