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风瑶月不知道,风重天虽被打落山崖,却伤重未死,更留下绝世武功,为杨逸之偶然习得。世间机缘巧合,实令人难以意料。
两相对照,山谷小屋中的丝帕与风瑶月信上所说别无二致。杨逸之心下疑惑:“难道这安陵潜确是道貌岸然之辈?”
安陵真仍没有从震撼中回复过来,显得孤依无助,只呆呆问杨逸之道:“我爹……他真是这样的人吗?”
杨逸之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握起安陵真的双手,希望她能坚强一些。上官月亦上前安慰道:“真儿姐,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娘亦早已不在人世,我看这段恩怨就不要再提了。”
安陵真再也控制不住,伏在上官月肩头痛苦起来:“月儿……这……叫我……我以后……如何面对我爹?”
上官月轻拍安陵真后背,柔声道:“你爹以前做的错事,就让他自己去好好忏悔吧。”
啜泣良久,安陵真渐渐平复下来。接着她露出坚定神色,对二人说道:“月儿,逸之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见到我爹了。他现在正好不在岛上,我们就趁他回来之前离岛,找一个看不到他的地方,好吗?”
杨逸之觉得也好,换个地方让安陵真冷静一下。等时日久了,这件事对她造成的伤害也能慢慢淡却下来。
于是杨逸之答道:“嗯,我们这就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离开这里。”
三人刚回到海边小屋,安陵真便想起那两块玉佩还嵌在石柱的格子之中没有取出。那玉佩是娘亲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安陵真不忍放在那里,便要回去取回。
杨逸之本欲一同前去,但安陵真说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下。杨逸之虽放心不下,却没有勉强。
谁知过了小半个时辰,安陵真仍没有回来,上官月与杨逸之不免担心起来。上官月重伤初愈,杨逸之便让她留在屋中休息,自己前去寻找安陵真。
来到禁地入口,只见一个人影从中一闪而出。
杨逸之喝了一声“谁人在此”后,提身追去。只是那人身法快极,追之不易。杨逸之又担心禁地中安陵真的安危,便转身而回,只是隐隐觉得那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回到石厅之中,只见安陵真倒在地上,似是受了伤。杨逸之吓得魂飞魄散,忙上前将安陵真扶起,关切道:“真儿,你没事吧?是谁打伤你?”
安陵真咳了两声,艰难地说道:“逸之哥……我……叶之……”话未说完,胸口就剧烈起伏起来,显是受了内伤。
“叶……”杨逸之闻言道:“你是说打伤你的乃叶之秋?”
安陵真微一点头,不再说话。
杨逸之回想方才的身影,确与叶之秋有几分相像。武林之中,能有如此身法的,怕也屈指可数。
但安陵真身受内伤,杨逸之无暇细思,只对安陵真说道:“真儿,你忍着点,我马上带你回去治伤。”
给上官月治伤的金丝草还剩了些,上官月将药煎好后给安陵真服下。几个时辰后,安陵真伤势转轻,也恢复了些许精神。
杨逸之仍是一脸担心神色,生怕她有何闪失。安陵真见状,对杨逸之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已无大碍。
一旁的上官月见她回复了气力,便问道:“真儿姐,打伤你的真的是叶之秋吗?”
安陵真点点头道:“嗯。那时虽然光线昏暗,但在山庄时我见过叶之秋几面,不会认错。”
上官月道:“想不到,原来叶之秋这么阴险。看来他给我疗伤也是别有用心,只是不知他有何阴谋?”
杨逸之不愿遽下结论,他与叶之秋认识颇久,觉得他当不是这样的卑鄙小人。不过人心险恶,他先前也没想到安陵潜会以下叛上。打伤安陵真究竟为何人,怕只有调查一番才能有定论。
眼下安陵真受伤,短期内难以离岛,杨逸之又急于调查安陵真被打伤一事,一时犹豫不决。
上官月看出杨逸之的为难处,说道:“杨大哥,我留在这里照顾真儿姐,你放心去找叶之秋吧。前段日子真儿姐一直在照顾我,现在该我照顾她了。”
离忧岛远离中原,没有江湖纷扰,倒是养伤的好去处。只是杨逸之担心安陵潜哪天回岛,父女相见,引起诸多麻烦。不过安陵真是他的亲生女儿,安陵潜当不会心生歹念。若要动手,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有念及此,杨逸之决定留下上官月和安陵真在此,自己独回中原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临行前,二女叮嘱杨逸之要多加小心,叶之秋武功高深莫测,不要为其所趁。
上岸之后,杨逸之片刻没有耽误,直奔流殇山庄。杨逸之赶到时,叶之秋正在大厅之中品茗喝茶,仍是一派从容不迫的模样。
见杨逸之自离忧岛而回,叶之秋问道:“逸之,上官月的伤已经痊愈了?”
杨逸之只微微点头,并未说话。
见杨逸之神色有异,叶之秋疑惑道:“你怎么了,为何这么看着老夫?”
杨逸之定了定神,向叶之秋问道:“几天前,安陵姑娘在离忧教禁地中被人打伤。明人不做暗事,敢问可是前辈所为?”
叶之秋闻言眉头轻皱道:“荒唐!老夫从未去过离忧岛,又如何能打伤安陵姑娘?我又为何要打伤她?”
杨逸之冷冷道:“这是真儿亲眼所见,前辈还想抵赖?况且那人身法极快,江湖中除却叶盟主,只怕无人有此身手。至于为何伤人,恐怕也是为了《武道轮回》吧?”
虽被杨逸之一口咬定自己打伤安陵真,叶之秋却并未动怒。喝了一口茶后,叶之秋悠悠说道:“逸之,眼见未必为实。自你离开山庄后,老夫一直在闭关修炼以恢复元气,出关后恰逢武当天微道长前来拜访,之后我和他一直在切磋武功,这中间怎么可能去夺经伤人?”
杨逸之察言观色,见叶之秋神态从容,不似说谎。但安陵真却又言之凿凿,杨逸之一时委实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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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逸之仍未尽信自己所言,叶之秋接着道:“如若不信,你去向天微道长求证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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