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两人,一个个子不高,但虎背熊腰,身材健壮,一双明目仿佛射出光芒,令人不可逼视。
另一个身材瘦小,额头较宽,眉间距离也很宽,一双眼睛看起来很灵活。张敬业认出这人就是那个连续七天驾着马车送他到西阳城中来的车夫!他虽然蒙着脸,但还是没有逃过张敬业的眼睛。
那车夫道:“张公子,我们李大人有请。”
张敬业故作惊讶状,道:“李大人?”
车夫道:“李大人就是西阳城最大的官,西阳城城主李主生。”
张敬业微笑着点头,道:“请带路。”
张敬业早已在等待着这位李大人的出现,他知道自从他上了那辆从南方来到西阳城的马车,一路上连续奔波七天,晓行夜宿虽然都在车厢内,但他的行踪早已在这位李大人的监视中,等他到了西阳城,几次暗中保护他的人,也是这位西阳城主。李城主究竟有什么目的?
张敬业展开轻功,跟着这四个黑衣人来到西阳城主李主生的府邸前。
那是一座庄严而坚固的府宅,四面围墙一尺宽,高度竟达一丈,墙体用整齐的大石块填充,表面涂上一层白色的涂料,洁白而坚固。大门有两重,外面一重门是坚实的红木制成,里面一重门则是厚厚的钢板制成。大门口左右两边各有两只雄狮石像,十六个孔武有力的武士,分成两排守在大门口。
张敬业走进去,感觉像走进了一间牢不可破的监狱。他心道:李城主居住的地方建筑得如此牢固,可见他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同时也是个猜疑心特别重的人。
四人将他带到李府门前,门卫通传后,便有一个衣着整洁的中年人走出来,四人躬身行礼,称呼他一声“戚总管”。
张敬业曾听人说,西阳城主府中的戚总管名叫戚惊西,“碎石掌”号称“西北第一掌”。
他跟着戚总管在宅院内绕来绕去,院内宽大,地上的雪花早已被仆人打扫干净,形态万千的假山群下原本有水,水里或许还养了很多金鱼,但现在水面上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院中的鲜花盆栽多已被冻枯,只剩下花盆和枯枝。围墙边上几棵小树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来到一间客厅,客厅不大,装饰陈设却显得特别精致。
戚总管身材高瘦,脸上表情一直很冷漠,不苟言笑,就连请张敬业坐下喝茶时,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面对这样一个冷漠的人,张敬业脸上居然始终带着微笑。
忽然厅外传来脚步声,随后走进来一个衣着亮丽如新的中年男子,戚总管躬身行礼称呼他为“李大人”,原来他就是西阳城主。李城主贵为一城之主,服装自然穿得十分华贵,不过颜色搭配却有些怪异,一身淡紫色长袍,搭配一条红色大腰带,脚下穿着黑色翘头履,身材微胖,右手把玩着两颗笨重的乌黑发亮的铁球,眯着一双丹凤眼,死死盯着张敬业。
张敬业则一直微笑地看着他。
李城主盯着他看了很久,才开口道:“张敬业,你把十万两黄金弄到哪里去了?”
十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原来李城主是为了十万两黄金,才找上张敬业的,他怕张敬业被杀,所以派人暗中保护他。莫非那假冒张敬业的人,窃取了李城主的十万两巨款?
张敬业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城主,道:“什么十万两黄金?”
李城主道:“听我手下的人说,你一出手,就是五百两一张的银票。说,你是不是把十万两黄金都兑换成了银票,到处挥霍,现在还剩多少?”
张敬业依然疑惑地看着李城主,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十万两黄金是什么意思。”
李城主冷哼一声,道:“‘铁臂侠’虽然金盆洗手做起了当铺生意,当起了大老板,但他以前好歹也在镖局待了十几年,清楚镖行的各种门道,由他策划夺镖,朝廷那笔公款自然手到擒来。听闻那日在黄金城富贵客栈里,他遇到你向你索要这笔巨款,当时他怕走露风声,只说你偷了他的十万两巨款,却没说是白银还是黄金,也没说实际上你不是暗偷,而是明抢,他更加没说,那笔巨款,其实是我的。”
张敬业想起初出江湖时,确实在黄金城富贵客栈里遇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外号“铁臂侠”,人称“王老板”,他说张敬业偷了他十万巨款,原来是假冒的张敬业抢了他的镖,那趟镖,实际上是朝廷委托押运的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