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脑子一片混乱,她不明白瑾年为何会说这样的话,想要追上去问清楚,却发觉自己已然害怕得手脚发软,连挪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一个岔气便哭出了声。
始终站在她身侧的小少年想要踮起脚去安抚她,话未出声,就被一个懒散的声音打断:“我还没死呢,哭什么?”
阿雪轻轻颤抖着的身子突然一僵,却见雪衣乌发的玄溟眉眼带笑地朝她走来。
阿雪的哭声越发大,直扑入玄溟怀中,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师尊。
玄溟轻轻拍打着阿雪的背脊,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目光却悠悠转至那小少年的身上,道:“这孩子是?”
阿雪这才想起,自己的徒儿正全程看着她出丑,连忙停止啜泣,问了句:“你可是问北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玄溟敛眉沉吟,“他可是微醺那只大鸟的转世?”
阿雪点头:“正是。”
玄溟简直不能更嫌弃:“你取名可真省事。”
阿雪才不管这么多,有些东西一脉相承,她当年既被微醺这般荼毒,自然不会费脑子去替微醺的转世取个有深意的好名字,能听便行。
阿雪兀自思索着该以怎样的话语来反驳玄溟,岂知脑子还没转上一圈,她整个人便被打横扛了起来。
许久不曾这般失态的阿雪一声惊叫:“你这是要干什么?!”
玄溟的声音依旧听上去懒洋洋的:“把你扛回去成亲。”
向来脸皮厚的阿雪竟为这样一句话羞红了脸,撒娇似的在玄溟肩上一捶:“谁要与你成亲!”说到此处,声音突然降低,“再说……您不是我师父嘛……”
玄溟白眼简直要翻破天际:“谁说我是你师父?”
阿雪觉得自己脑子都要转不过来,又听玄溟含笑的声音传来:“我可曾宴请宾客昭告天下,你又可曾行过拜师礼?”
玄溟一语犹如醍醐灌顶,阿雪瞬间惊醒。
亏她还总在踌躇犹豫,觉得自己若是真与玄溟在一起便是违背纲常伦理……
她竟被耍了这么多年!
一直压在阿雪胸口的巨石就这般轻松落地,欣喜之余阿雪又觉气愤,使劲地在玄溟背上一顿敲打:“你个黑黝黝的臭王八精!谁要嫁给你!”
玄溟一声闷哼,仍是笑道:“咱俩元身一个赛一个的黑,谁也别嫌弃谁。”
阿雪冷哼:“我可是流着帝皇血统的高贵金乌。”
“哦,那正好,金乌与玄武,尚可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