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峰道:“这样说起来,师傅师叔已然把这里暗桩暗卡全收拾了,好吧,我随着师傅起身。只是师傅可见到碧竹庵门下女弟子凤梅姑娘了么?侠尼前辈怎么设同来?”
鹰爪王向万柳堂看了一眼道:“我只疑心凤梅另有囚禁之所,这一说她也在这了。但不知办在哪里?”
华云峰道:“大约就在这里不远,听说是单有一道小院,也就在这小院囚禁着。”
万柳堂道:“云峰,称现在还能施展身上的功夫么?”
华云峰道:“弟子初被掳劫,倒是受了不少折磨,自从被囚禁在福寿堂他这种绝地,更有层层的逻守,对于弟子的行动倒松懈了许多。所以近来弟子倒觉得精神体力恢复了不少,这时倒还可以施展一身所学。”
万柳堂点头道好,随即和师兄出了水心亭。达时万柳堂和鹰爪王急于探视侠尼的女弟子凤梅姑雄,遂赶紧的按着华云峰的指点,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囚禁凤梅的小院落。只见仅有两丈长,丈许宽的一道小院,有两间矮小的静室,窗上的灯影暗淡,屋门虚掩着,不闻一点声息。万柳堂一个飘身落在院中,鹰爪王跟踪而下,华云峰紧随在师傅师叔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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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万柳堂和清风堡主全是领袖淮阳派的身份,既知道这里闪禁的是西岳侠尼的门下,绝不肯窥视。还是那华云蜂看到师傅师叔的情形,自己想现在既有两位掌门人在这,有多少匪党,也不惧他。
遂到了窗下,以指叩窗道:“喂!修明师弟。”哪知连招呼了两次,屋中并没人答应,双侠暗暗惊异,遂向华云峰道:“你进去看看,大约已被人救走了?”
华云峰也不敢迟延,遂往屋中闯了进去,哪知屋中哪里有那凤拇姑娘的踪迹?这一来华云峰惊惶失色的向外招呼道:“师傅师叔快来!”
当下这师兄弟二人遂赶紧走进了屋中。一看屋中果然已没有有那侠尼凤梅的踪迹。这老弟兄二人情知有异,赶紧往窗前的书案上一看,只见在砚台下压着一张字柬,鹰爪王就知于风梅失踪有关,遂从砚台下把字柬撤了出来,只见上面的笔走龙蛇,寥寥数语,写的是:
“柬呈淮上双侠,修明已被带出福寿堂,**孀难逃天诛,终有报应之日,故暂恕一死,请淮上双侠速回雁**。十二连环坞赴会毋得畏缩。武维扬虽据有若许绿林,然我辈主持正义,衲子愿顾与周旋。
多指老尼字”
鹰爪王和续命神医万柳堂,不禁点头赞叹,达真是难得的事。西岳派的前辈多指大师,竞自肯这么暗中相助,这样看起来连铁蓑道人也到了,这班前辈,不辞风尘劳瘁,是我们意想不到的事。这更足见我们淮阳派西岳派向有能人,足以和凤尾帮决一雌雄。我们既已知道凤梅姑娘被多指大师救出福寿堂,这里我们也不便多树敌人,赶回雁**山再议践约赴会之事吧。
当时这淮上双侠,遂带着华云蜂翻出石墙,到了水坡边,径自把拢在水边的小舟解了缆,真是如入无人之境。鹰爪王对万柳堂说道:“可叹福寿堂中一班退隐的英雄,被一个**孀摆治得全如墓里陈尸,这要是我们动手收拾这班退隐的老儿,如同探囊取物。更兼当年与我一梭成仇的那鲍匪,多半是在这里……只可惜今后蒙我们老前辈的指示,既得**孀陆七娘的供状,更得把我们两撮的爱徒救出福寿堂,真算是略警那武维扬老儿,我们这时只可先赶回雁**山了。”
续命神医万柳堂点头道:“我们暂时赶到雁**,集合同门,赶紧的大张旗鼓到十二连环坞践约赶会,以决雌雄。”当时遂带着这被掳劫的弟子华云蜂,坐着这福寿堂的小船,从水面上绕出来。直到了外面的水围子,只见石墙一带静悄悄,这真叫如入无人之境了。双侠弃舟登岸,华云峰随着双侠翻出大墙。这一带荒凉到极处,双侠方要循着来路往回走,倏的从暗影中,陡现一条黑影。往面前一长身,立刻发话道:“敢是淮上清风堡主师伯么?”双侠尚没答应,华云峰道:“敢是修明师弟么?”(按尼僧亦按师兄弟相称,凤梅为带发修行的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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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这时已走近,果然正是凤梅,遂迎上前来。双侠见凤梅到了面前要行大札,鹰爪王忙说道:“姑娘无须多扎,我王道隆实在愧对贤师徒了。此次凤尾帮竟以全力来和我淮阳西岳派为仇作对,竟使匪党掳劫你二人直到浙南,若非是老前辈暗中指示,尚不能跟着你们的踪迹。我们总算栽给了匪帮,大师现在哪里?可有什么指示么?”
凤梅姑娘道:“弟子早岁蒙家师收录,皈依佛门,早知魔劫重重,这次我无端遇祸,蒙恩师的指示,自己深知这是我的一身罪孽,我倒逆来顺受,倒免却许多烦恼。当时我绝没料到能够这么安然脱险。
方才我师祖多指大师把我带出福寿堂,我师祖己留柬与师伯,请师伯速回雁**石佛洞夏猎户人家,集合一班同道,赶紧计划赴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我师祖因为想起一件要紧事,因为这次来到雁**,已是凤尾帮势力最普遍之地。这一入凤尾帮必得从水路奔龙口桩,往分水关,这里平时看着没什么,可是除了东平坝尚有安善的商船,可全是小船,只要是一用大船,就全是那匪的船只。”
“我们现在已经是挑明与凤尾帮一决雌雄,那天南逸叟武维扬虽然明面上是以江湖道成名的英雄自居,可是他手下一干党羽,和我们结下不解之仇的已大有人在。其中尽多刁狡之徒,所以不得不防。我师祖此来尚有一干门下,奉到大师的法谕,全得赶到这里来为淮阳西岳两派主张正义。
这次践约赴会,大师已为师伯通盘筹算:现有大师的记名弟子,泗水渔家简云彤,他在泗水拥有四十只飞鹫渔船,在水面上虽是经营着渔业,可是在江湖道上倒是创出万儿来。我师祖已经传下信去,大约他三两天准到,还有一班侠义道已经全陆续的赶奔这里,师伯赶紧的回雁**吧。”
续命神医万柳堂道:“好吧!这是我们意想不到的帮助,我们倒要遵从西岳老前辈的指教,凤梅姑娘,多指大师老前辈现在哪里呢?”
凤梅答道:“我师祖叫我到碧云峰下,带我到苦修庵去见我师傅,更嘱咐我转告师伯,此时无须前去相见。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师祖和恩师必到,并请师伯要谨慎应付。
据师祖说,这次风尾帮龙头帮主天南逸叟武堆扬此番不仅是和我们和西岳派一分优劣,并一意趁这次和淮阳派解决新仇旧怨的机会,暗中要运用他重建风尾帮以后的雄厚实力,以及暗中约请的长江上下游的绿林魁首、江湖异人相助。趁这次要把凤尾帮威力显扬夸耀,独霸江湖,网罗殆尽。内巾颇有惊人艺业,绝顶功夫的,请师伯们留心一切为是。”
鹰爪王万柳堂点头称是,仅吩咐凤梅姑娘上复多指大师:“深感老前辈的指教,绝不敢狂妄无人。此次十二连环坞赴会,关系着淮阳西岳两派的存亡,焉敢轻视?还望老前辈早为驾临,借资臂助。”又说:“姑娘你赶奔碧云峰吧,可是你路么可熟,我们兄弟送你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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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梅向双侠一拜,后向华云峰辞别,遂向双侠道:“师伯不用费心,师祖已然指示过碧云峰的路径,好在离这里不过里许,师祖定然接引,师伯请吧!”
双侠见凤梅姑娘一转身,旋展开轻功提纵法,居然纵跃如飞的,眨眼间已出去一二十丈。鹰爪王道:“西岳派门下,真有不少出类拔萃的门人,昌大门楣,实是意中事。此女虽说是命犯魔劫,可是聪明绝顶,连她师祖对于此女也很关心。一路上幸还没受凌辱,实是幸事,若有一点差迟,我们身为掌门人,还有何面目去见那西岳侠尼慈云庵主?”
续命神医万柳堂道:“师兄说的不假,我们若是再耽延,只怕这机会错过去。若容这女屠户作了手脚,我们弟兄还有何面目见江湖同道和我们前辈?这次居然赶的这么凑巧,虽说是有多指大师来助我等,事后想起来,我们真是愧悔无地。”
这时天色已到了五更左右,万柳堂道:“师兄.我们赶紧走吧!再一耽延,只怕是出不去了。”鹰爪王点头,立刻带着华云峰仍循着原路赶奔那竹棚。这一路疾驰,把个华云峰累的气喘吁吁,这时已听得四下里鸡声喔喔,转瞬天就要亮了。
双侠赶到那芦苇里,那小龙王江杰存的那只梭艇,还停在那里,双快遂乘梭艇,由万柳堂操双桨,运转如飞,在这黑沉沉的烟波中如飞的驶回来,还算是一路毫无阻隔,这种风涛险阻的江面上,能够安然脱险,实是幸事。
来到江杰新辟的险境入口地方一同登岸。只见那离开这爷三个立身处没有多远,荆棘蓬中唰的一响,一条黑影蹿出来。身形一现,这里华云峰不知是什么人?遂厉声叱喝:“会么人,不赶紧答话,我们可要动手了。”
鹰瓜王在这时却说道:“你怎么还没回去么?”
小龙王江杰随即说了声:“徒孙放心不下,没敢离开这里,不见着师祖怎会放心得下?”
万柳堂不禁点头道:“你能这么忠诚的皈依淮阳派,我们弟兄不能辜负了你一片诚心,咱们赶回去吧,你还是从龙窑里往回翻,这艘艇给我留在这里以备缓急之需。”
江杰道道:“好吧!师扭祖不用管了,这位可就是华老师么?”
鹰瓜王道:“不错,这正是被帮匪掳劫去的华云峰。”
江杰更是知趣,忙的跪在地上,向华云蜂道,“弟子江杰给师傅叩头。”
华云峰见凭空出来这一个少年,自称弟子,闹得自己不知所措,只看着师傅和万师叔,续命神医万柳堂笑道:“这个头磕的,你越发胡涂了吧?此事也不是一言能说清楚了的,我约略的告诉你吧!这是燕赵双侠成全你,给你收的好徒弟,你应该喜欢吧?”
华云峰忙道:“师叔,我可不敢,我自己的功夫尚未练得有成就,哪敢提到收徒?这可是叫弟子要栽个大的,弟子是实不敢担这种名声,就是师傅想叫我昌大淮阳派,我也怕叫一班老前辈们笑我太不知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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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爪王忙道:“云峰,你不用再谦辞,这不是你自己的主张,这时没大工夫,等着我慢慢说给你听。”
这时江杰见二位师祖要走,遂向鹰爪王和续命神医万柳堂道:“二位师祖先回雁**石佛洞,弟子到家中见过家母,立即转来。师傅,弟子走了。”
华云蜂此时是不知什么是好了。可是江杰此时也没等华云峰再说什么,一个转身,脚下踩的是一块突出的岩石,距离水面有两丈多高,那江杰往起一耸身,立刻头下脚上,捕子寻鱼(捕子是捕鱼的水禽)哧的扎入水中,这种入水的姿势非常灵巧,入水后,仅仅炸开一圈水纹,立刻踪迹皆无。
再一细往远处看时,见十几丈外,形如一条巨鱼,往上一冒,立刻浪花一翻,又是一个金蟾戏水式。双侠已见识过江杰的水性,这华云峰尚是初次看到他这种不同凡俗的身手,若非师傅和万师叔告诉自己,自己绝不会信他没有受过名师的指点会有这种身手,遂赞叹不置。江杰走后,遂偕同驭侠从这山中密径,赶奔石佛洞猎人夏逢霖家中。”
第八十六回 渔舟鼓浪泗水驰名
且说鹰爪王和万柳堂循着边山捷径往回下翻,走在这草木丛杂的山道上,天光已然破晓,凉风习习,宿露未消。赶到快近石佛洞的山道上,只见从两边丛草中嗖嗖地蹿出四个少年,迎着双快,控背躬身的迎接着:“老师这时才回来,好叫我们放心不下。”
万柳堂见是司徒谦、祝民瞻、夏侯英,甘忠,遂点点头道:“这倒叫你们辛苦了一夜,好在这一夜还值得,把你华师兄救回了。”守候后山的四个小弟兄,果然见掌门人身后跟随的正是此次起祸的根源,遂忙赶着向前给师兄行礼。
华云峰也抢着过来和一班师弟们见礼,彼此略事寒暄,跟着见石佛洞猎人家中出来许多人,全奔向这边崎岖的山道下走来。鹰爪王望着从东方最矮的岭头涌起的朝曦,看出正是自己分派在山道上的一班淮阳派的师友,全赶来迎接自己,双侠赶上前向一班师友们施札,一同回到猎人夏逢霖家中。
金刀叟邱铭,中州剑客钟岩等,见双侠把华云峰带回来,全是惊喜十分。华云峰见这里竟到了淮阳派一班师伯师叔,以及平辈的弟兄,自己不暇向一班亲近弟兄叙述自己被掳的经过,忙向前挨次拜见过。凡是和华云峰平辈的弟兄,全抢着问候,华云峰向一班师兄弟等谢过了。
大家落座之后,金刀叟邱铭向鹰爪王和续命神医万柳堂道:“你们哥两个这一夜可够辛苦了,踏的怎么样?”
鹰爪王道:“我们夜间踏进了分水关,重会西川双煞,夜控盐仓,闯到凤尾帮的禁地,小龙王江杰被困被擒,和万师弟戏弄西川双煞,救徒焚舟。正在退出分水关,暗中竟有我们武林同道前辈的老师们暗中指示了囚困华云蜂和凤梅姑娘的所在,就在福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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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奇怪的所在,这整个的福寿堂,全隐在水域里,在水面巧设荷叶桩,不够上乘功夫的,休想出入福寿堂。我们无意中又在福寿堂遇着了女屠户陆七娘,这**孀在陆家堡被我们惩治之后,依然是作恶为非,这次也活该是她恶贯满盈,她竟又起恶念,打算从福寿堂把我门下及西岳侠尼的女弟子掳走,她简直是连她本帮和我们一块毁。
只是天不容她这么作孽,竞自遇上她生父,认为她这行为荒谬的女儿,不仅败坏了凤尾帮的威名,更是想借势报陆家堡之仇。哪知道她竟落在她老父手内。她这退隐福寿堂的老父,性情十分暴躁,竟要当时除掉她,为凤尾帮保全威名,为自己本身减击骂名。
“只是架不住女屠户陆七娘的口齿灵敏,动以骨肉之情。天伦之义,她那老父亲果然不肯下手。大约是那虎毒不食子之意,或是因为本帮中帮规所阻,不能随意处置,他竟把这贻羞家门,江湖败类的女儿放走。可是他哪肯就那么罢手,他是想借刀杀人,让那掌福寿堂的双掌翻天崔丰来结果她。
“这凤尾帮的帮规极严,那福寿堂香主崔丰,更加执法如山。当时那该死的**孀,竟色令智昏,把从陆家堡带去的面首,西路舵主侯杰领到福寿堂。过样看起来,这女屠户陆七娘还是不聪明,这种人哪能往福寿堂带,那不啻给自己往那送罪孽的证据。
“好个掌福寿堂香主,言出必行,对于帮规更是严厉执行。陆七娘带去这个**贼,竟自被香主拎获,不知在什么地方况把这**徒剁去双足,更把下阴用宫刑割去,把这废人搭进福寿堂,这一来把个**孀几乎吓死。
可是这崔香主当时对这**孀,也要立刻处置,这一来,可把个**孀几乎吓死,竟跪在这位执法如山的崔香主面前,叩头如捣蒜,只求这崔香主法外施仁,念她终是女流,作事胡涂,只要饶她一死,定要革面洗心,痛改前非。
再有丝毫背叛帮规,情愿自己横刀自刎,绝不用香主费事。这**孀果然有狐媚的手段,竟自把那崔香主求得心软了。那香主的门徒全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看到**孀哭得如同带雨梨花,娇啼宛转,个个全为之动容。那崔香主竟免其一死,可是叫她得在香坛前宣誓立悔过书,这一来不啻给人剁了一只手。
“当时我弟兄见这**孀依然逃得活命,见她那神色,绝不是革面冼心,衷心悔过。师兄,我们淮阳派中门规极严,但是最重要的是予人以自新之路,这陆七娘终是女流,她真要是能够痛悔前非,漫说她本帮的同道能饶恕了她,我们也不能大过逼迫她。只是这**孀竞在退出香堂之后,立刻把恶念重勾起来,竞自追及了那被送出福寿堂的**贼侯杰。”
金刀叟邱铭听到这里问道:“那**徒受这么重创,难道他还能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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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爪王道:“师兄哪里知道那双掌翻天崔丰十分难惹,性情极其执拗、古怪,刚愎,最恨的是帮中的兄弟犯了**行,对于那西路舵主侯杰,恨得入骨。并且要拿他给本帮的兄弟们作个榜样,所以用刑后,反给候贼用了极好的治伤药,叫他虽受重伤,仍能苟延残喘,叫他飘流各处,给本帮匪党知道犯了**行,定要遭这种惨刑。这是福寿堂双掌翻天崔丰的一点深意,想要借着侯匪来整顿凤尾帮的风纪。
哪知这**孀陆七娘陷溺已探,已难感化,哪肯改过,反倒变本加厉。她追上送侯匪的小船,不知她说了些什么,竟从侯匪身上取了一个包儿。事后才知道这该死的**孀,竟敢使用下五门的熏香,重返福寿堂,竟敢把福寿堂退隐的一班江湖前辈一网打尽。
她居心险恶,更恐怕她那老父掣肘,竟敢连她生父也用熏香制倒。可是她那供状悔过书已到了万师弟手中,我们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用它向那龙头帮主前替我们讲话,比我们亲口说万语千言强得多。”
金刀叟邱铭及侯老镖师,全欣然说道:“这纸供状比什么全有用,这是武维扬的致命伤。”
中州剑客钟岩道:“不过这种足以折辱武维揭的供状,但分不用,还是留着它,不可使用它。那一来比什么全难堪,打人别打脸。我们倒不是顾忌什么,那武维扬领袖凤尾帮,已算是成名的江湖道,这种跟头他栽不起。师兄想是不是?我们用这种给他丢人现眼的事,当众给他宣示,莫看那**孀不算什么,可是他们这位龙头帮主定然无地自容,他定然低头接受,当众向我们服罪,不过怨毒可牢牢的结上了。我认为比我们以前和他所有的梁子(结仇)全重,师兄们想,是不是?”
续命神医万椰堂点头道,“钟师兄所虑极是,反正我们临时看情形再说吧!只要武维扬能从光明正大处和我们淮阳派一决高低,我们绝不节外生枝。他只要敢用不正当的手段来和我们周旋,我们可就顾不得许多了。”
正说到达,只见门一开,从外面走进一个少年,满面风尘,背着一个黄包裹,正是从乾山归云堡奉堡主和师傅的命令,来传侠义柬的贾斌,进门来向堡主鹰爪王叩头道:“弟子奉命传侠义柬,全按着所开示的住址传到了。本门的前辈留仙魂铁蓑道人,没等弟子柬帖进到,就得着信,已经先期起身。
留下话,叫我告诉师叔们,说是观主临赴会日子必到,绝不误事。叫弟子转稟堡主及家师,最要紧的可是提防那天南逸叟武维扬,别上他的大当。此人外面慷慨正大,只是他足智多谋,狡猾十分。江湖道上朋友,受他牢笼的大有人在。
多么有经验有阅历的江湖朋友,被他骗得至死不悟。这位帮主实是个不容易应付的对手,他有一种令人折服的手段,能用小恩小惠收拾人心,能够叫你给他卖命,翻脸成仇,只要是和他闹翻了,休想逃出他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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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竟也传绿林箭,约请了不少位绿林能手,连他本帮散在各处的能手,全调回十二连环坞。故要谆嘱堡主,时时提肪他,不要过于信任他的话。观主并说是只要到了雁**,不要尽自迟疑,径自率众赴会。”
堡主鹰爪王道:“你很受些风霜之苦了,你先随便歇息歇息吧!我看你可以到厢房里,随便缓缓精神。这里的夏老师虽是初交的朋友,倒和我们志同道合,我们一见如故。此次来到雁**山,多亏了这位夏老师,慷慨地叫我们在这作为集合之所,若不是有夏老师这么相助,我们真还没有相宜之处作为策应之地,你随意歇息吧!”
这时贾赋把话说完,又和几位同门略事周旋,见在座的有好几位全是自己下柬帖所请的,居然全早早的赶到了,可见堡主在本派中颇孚众望,只是挨次全看到见到,被掳的大师兄华云峰也在座,唯有那西岳派被掳的女弟子凤梅姑娘,和掌西岳派的侠尼慈云庵主,以及她身边随侍的四弟子,一个不见。这倒叫人疑心?自己不敢向堡主前任意问话,遂来到续命神医万柳堂面前说道: “弟子怎的没看见西岳掌门人,和那几位师兄呢?难道会没到雁**来么?”
这贾斌方问着不见西岳侠尼的原由,哪知那边金刀叟邱铭也因为只梅姑娘没见,向鹰爪王问起。堡主道:“西岳派的前辈多指大师,竟也赶到这里,身入福寿堂暗助我们,把徒孙凤梅姑娘救走。蒙大师令凤梅指示,才知道慈云庵主暂栖碧云峰苦修庵。这一来我们倒放了心,知道庵主已然与西岳同门师友,在暗中也和凤尾帮较量上,因为这位多指大师已是退隐多年的老前辈,在黄泽关苦度清修,极重戒律,不沦是谁,都得遵从大师的指示。当时我因大师既没和我福寿堂相见,我没肯过事请求拜见,这已明示我们侠踪栖止之地。我们践约时,再行恭肃侠驾赴会,亦不为晚。
“大师这次更是先熟筹对付凤尾帮之步骤,算计好了,在临来时,更令大师的弟子泗水渔家简云彤武师,调集他所掌管的四十只飞鹫渔船,赶来听用。这一来我们便利多了,我们只要一赴进十二连环坞,势不得不用船只,只是这一带的船只,脱不出他凤尾帮的党羽去。只要是东平坝和雁**前山脚江湾所停扪的全是帮匪。试想,人心难测,我们焉能认定了帮匪全是磊落光明的汉子?我们若用敌船进虎穴龙潭,先让我们多一层顾忌,虽说是来者不惧,惧者不来,可也不如我们自己的船靠坐着安稳。这样我们只要等洒水渔家飞鹫渔船一到,我们立入十二连环坞,与武维扬一决雄雄。”
当时这一班侠义道,一提到西岳派的情形,及泗水渔家率渔船来助,全十分高兴。那贾斌明白了西岳派的情形,自己遵照着掌门人的嘱咐,到厢房里去更换衣服歇息。这里正在谈论间,忽然那被派在山道上潜伏,以便侦察帮匪的甘孝,匆匆进来回事。是昨夜中州剑客和金刀叟邱铭商量的,在这石佛洞附近全埋了暗桩,全有人埋伏着。这时见甘孝进来得慌张,堡主遂问道:“你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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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孝遂向上说道:“弟子奉命守望前面石山冈,并没有什么人来往,只是从半个时辰头里,从西北一带飞来不少鸽子,鸽子的足上似带着信件。它要是一两只就不足介意了,只弟子就着这眼看得见的,是十六七只,且现在已经有返回来的了。弟子看它这完全是凤尾帮用的信鹊,只怕他这总舵下巡江各舵,有什么紧急事发生,若不然何致于同时这些处信鸽传信呢?”
当时这一班侠义道一听甘孝所报告的,果然象是这凤尾帮中,有非常事故发生。正说着,只见门开处,远远的天空,一连四只白钨子飞过来,飞得很高。万柳堂赶紧到院中,仰首细察看,只见果然是信鸽,挨个的鸽足上全绑着信函,果是帮匪递信的信鸽。这样看起来,这定是江面上发生事故了。
这时金刀叟邱铭和中州剑客钟岩、鲁南老律师侯泰等全站起来走向院中,抬头看了看,天空上不时的仍有白鸽飞起,中州剑客钟岩道:“师兄,我看这返回的信鸪,不象是从师兄说的十二连环坞的方向来的,看这情形,怕是这雁**山的深处,还有什么秘密的所在么?”鹰爪王遂点头道:“好吧!我也正是这么想呢!”于是大家走向前面的峰头。
这师兄弟来到这座孤峰前,老镖师侯泰首先施展登山越岭的功夫,轻登巧纵,翻上峰巔。只是这座雁**山的乱山重叠,往山的深处望去,只能看出二三里去,再远了又被前面峰岭阻住,看不见稍远的地方。
明是看见信鸽才飞起,可是依然看不出它放起的地方究在何处?这时那续命神医万柳堂,和中州剑客钟岩,鹰瓜王全跟踪而上。赶到一回头,只见那靠前山江湾,水面上芦笛声起得十分怪异,这班老英雄不由全回头察看,从这道孤峰往前看,江山如画,收入眼底。这时见水面上,双龙出水式冲来两行渔船,前面是十几只双桅,两头翘的航海渔船;后面全是单桅,可是全是新油饰的。
船头上有一只鸟形的图案,在桅顶举头全悬着一面三角旗,被江面的风吹得行卷就舒,看不出是什么字来。每只船上除了水手之外,船头上是两名壮汉,全是二十以上,三十岁以下,骠悍矫健,全是油绸子包头,油绸子水衣,连脚水裤。左边这一排船,每人提一杆三股渔叉,右边的的那一排,人数是一样,可是全是一样的兵刃。这一排不是渔叉,却是每人一杆短把的钩镰枪,这四十只渔船,双龙出水式,冲波逐浪,声势非常伟壮。这时这四十只飞鹫渔船,往雁**山的前山港湾子驶来。
鹰瓜王向金刀叟邱铭道:“师兄,你看这大约就是西岳前辈,多指大师的弟子--泗水渔家简云彤,率四十艘飞鹫渔船,前来助我等赴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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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才说到这,忽的说道:“师兄,你看帮匪竟自发动伏桩,要拦堵飞鹫船,不令在雁**山前拢岸。这怕就要起冲突了。”
果然话没落声,那头里的船竟停住,可是从这双龙出水式的船帮中,窜过来一只大船。这只船是另外的油饰一新,船头上站定一人,年约四十多岁,赤红的面色,一顶马莲坡大草帽,背在脑后,身穿蓝绸子长衫,白色高腰袜子青缎子粉底鞋,形神上绝不象渔户,形同一位老先生,站在舱门口。身旁站着四名短衣的壮汉,全是二十多岁的勇武少年,一个个精神百倍,每人提一口劈水刀,这情形老先生分明是这泅水渔家掌领船帮的简云彤了。
就在这里暗自窥察之际,只见那江面拦截的帮匪中首领,和这掌船帮简武师答了话。这里只能隐约辨出一切来,至于两下里说的什么就不知道了。
赶到两下里交涉了好一刻,才见那泅水渔家以江湖道的规矩递帖拜山。这种情形,显然不是帮匪预料的,不敢过事拦阻,竞自放起信鸽来,立刻飞向个山深处,连真实的去向全看不见,这一来鹰爪王等故意的仍自隐着身形,见这凤尾帮果然使这种飞鸽报信,训练的十分灵巧,居然眨眼间从龙头帮主那里已然把信转回来,似已对这来船不加严厉的峻拒,竟自把风尾帮的船全收回,这一来潜伏在雁**山头的鹰爪王暨一班同道才把心放下。
这时太阳已经老高,赶紧从峰顶下来,还没走回石佛洞,已经有本门弟子过来飞报有西岳门下弟子,持书求见堡主。当时鹰爪王和一班师友赶紧把那书信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多指大师的手札,是谕示西岳侠尼和淮上清风堡主鹰瓜王:
“毋须再耽延时日。因为已侦得那凤尾帮主天南逸叟武维扬实是江湖道上有数的人物,他这次借着和我淮阳西岳两派的事,遍传绿林箭普请大江南北的绿林。他用信鸽千里传书的法子,凡是大江南北远及燕赵,以及南荒一带,所有于凤尾帮中有相识的,全请来到。
虽则是为日无多,可是他用不着耽延着传绿林箭的时日,只用赴会的时日,所以非常快。按着他传绿林箭的时日算起来,有两个江湖怪杰,在绿林道中是两个劲敌,这两个绿林道大约是不易赶到,可是我们若是尽自耽搁,只怕这两个人就赶上了。
虽有收拾他两人的对手,可是终是两个劲敌,总以这两人赶不到才好,故此令我门下弟子泗水渔家简云彤率四十艘飞鹫渔船,来到雁**山下听命,这船帮在长江一带颇著侠名,尚还不致惧那凤尾帮驻守各地的帮匪暗算……”
信上的大意是这样,这时鹰爪王暨金刀叟邱铭等,全看过了信,这才问这来人在哪里?那来人报道:“西岳门徒己被夏侯英领进去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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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瓜王立刻率众赶回了猎人家,这里一班侠义道全赶回来。鹰爪王和金刀叟邱铭走进了石屋,只见那客位上坐有一人,年约三旬上下,生得剑眉虎目猿臂蜂腰,生得非常英俊,气度也十分大方。
一见鹰瓜王等进来,遂即站起来迎上前,由夏侯英给指引着相见,这位泗水渔家忙向前给鹰瓜王拜见过。当时这一班侠义道见这泗水渔家的人品仪表,颇与他这名字不相符,谁也想不到他是个英俊少年。
但见他随站起道:“弟子简云彤,蒙铁佛寺多指大师的慈悲,收录在他的座下,我这点年岁本不敢应承,无奈大师说是弟子和大师有师徒之份,数由前定,非人力所能幸免。要不是前生已结善缘,漫说是我这俗家的弟子不肯收,就是那身入空门佛家弟子,也不容易再蒙大师的慈悲传授本门的艳艺了。只是弟子在黄泽关铁佛寺受教时,单独在寺后辟地筑了一间茅屋,五年中,弟子谨遵着师训未到过寺中一步。
直到了出艺的那年,才由大师领我到寺中拜见一班师兄,所以我不仅对于江湖上绿林同道我全不认识,就连西岳上天梯碧竹庵掌西岳派的掌门人全没见过。这次奉大师之命,统率着弟子所办的渔业,掌着的四十艘飞鹫渔船来效微劳。
一来是为在淮阳西岳派的师友前稍效绵薄,二来也为是借着这点机会多见识见识高人。求王师伯络弟子引见引见,别叫我失礼。”这泗水渔家一家,这才要力助淮阳西岳派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闯龙潭入虎穴,天风堂群雄显身手,全在后文交代。”
第八十七回 先礼后兵武维扬飞舟送宴
鹰爪王一听泗水渔家他竟自对自己这么称起来,忙向这泗水渔家简云彤说道:“简二弟,别这么称呼。我与泗水掌门人,是道义之交,与简老师应该是弟兄相称,这并不是我客气吧!”
泅水渔家简云彤忙说道:“王老师乃是武林先进,没有不景仰老师傅的武功道义的。弟子虽是忝列的西岳派门下,可是在师门的日子太浅,年岁又轻;虽是师门中对于辈分论的极严,可是弟子自己却不敢那么狂妄自居。很愿武林前辈、技击名家,不论辈分高低,都能对于弟子多多指教。弟子也多受些教益,也可多长些见识,免得给师门中丢人现眼。王老师还得给我引见引见吧!”
火家一听这泗水渔家在西岳派中,辈分还是很高,竟和西岳侠尼慈云庵主平辈,可是人的年岁不大,器度雍容,出言特别谦抑,大家倒起了十分敬仰之心。对于鹰爪王一给介绍引见,一班淮阳派以及武林同道,全是十分的敬重。赶到引见完了,落座献茶,鹰爪王遂向这泗水渔家提起,对于这次奉多指大师之命,率带所部渔船,到这雁**来,可还有什么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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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简云彤经淮上堡主鹰爪王一一给介绍过,遂向鹰爪王说道:“这次奉命前来,只为得践约赴会,不致遭人的暗算,用自己的船只有许多便利处。因为凤尾帮中良莠不齐,更兼这次与凤尾帮结怨,已非片言所能解和。
我来时,大师谆嘱我不论如何,请我们赴会的同道坚持乘原船进十二连坏坞。他若用帮规来牵制我们,那我们就请他随时随地的一决雌雄,对于换船进坞的事,绝不答应他,这样也可叫他稍存戒心。这是大师谆谆嘱咐我务要这么朋办,量那武维扬纵然刁狡,也不致于再生出别的异心来。”
这时那中州剑客钟岩说道:“据我看来,那武维杨既想独霸江湖,使异派中人不能脱开他凤尾帮中多行半步,这种雄心倒是令人看着可敬,不过也太嫌狂妄些罢了。我们事不宜迟,赶紧集合同门,择定日期,请燕赵双侠转知武林中前辈,凡是暗中相助,暂不露面的也得知道我们践约赴会的确期。”
当时这一商定了,遂决意的先打发那些弟子们赶奔后山碧云峰苦修庵,禀报了慈云庵主。
续命神医万柳堂道:“燕赵双侠虽是已然早赶到了,不过这时是否还在这里,却未可定,那么这信息送到哪里最相宜呢?”
鹰爪王道:“那倒不妨事,我看只要把信给下到了,谅还不致于传不到信;栖鹤寺中,双侠是常去的。”
这时那所有沿着到五龙坪,以及后山绝壁悬崖所布的暗桩,全撤下来。当时这猎人夏逢霖家中是群雄聚会。鹰爪王赶紧写了两函信,令人分赴栖鹤寺和苦修庵中,分请燕赵双侠及西岳侠尼,说明是三日后准率众到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
信送走了之后,鹰爪王决意亲自到雁**下江边察看那飞鹫渔船。鹰爪王遂先偕同续命神医万柳堂、金刀叟邱铭和鲁南老镖师侯泰,四位老英雄商量好,一同赶奔江边,要察看察看这飞鹫渔船,倒是怎样的势派。
当时这四位泗水渔家头前引路,原来简云彤不知怎么竟将小龙王江杰所发现的隐秘地径寻着,鹰爪王等这才恍然。他来得过形神速,敢情他也得着这条捷径,这一来省了一半的道路,哪会不快的令人疑团莫释?所以泗水渔家到石佛洞夏猎户家,并没从五龙坪入山的正道走,所有被派在沿途按桩下卡子的淮阳弟兄,全没觉察。
这一来益使老英雄事事加了一番警戒,知道凡事不可自信过深.自恃过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样看起来,十二连环坞践约赶会,就在目前,更得对子一班同门师友,以及绿竹塘的门徒,谆谆告诫。自今伊始,全要力戒轻炫轻露,入十二连环坞后,更应当敛去锋芒,越是装老实装无勇无谋,才能占得便宜,要是这样肃身自爱定可少受人家折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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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彤引着这四位技击名家,来到登临边山的密径口,只见那芦花深处,隐着一艘快艇,船形和适才从山上所见相似。船形轻巧,风篷扯起,足与快马竞驰速。上面是一杆旗插在船头,在船头的飞鹫鸟画得神态如生,十分生动。两个精壮的水手,各自向船主行礼。简云彤随请堡主等上了船,水手把船撑出了芦**,立刻把风帆引满,冲风破浪,奔了飞鹫渔船停泊的所在。当时这一艘快船往前走了半里的水程,已到了那江杰所居的附近。
只见泗水渔人的船队,就在这里停泊着,在这一带把江面上布成了出入的门户,这种声势非常的惊人。在这飞鹫船四周,却有本处的渔船往返的棱巡,虽是各不相扰,明明是存着监视之意。这只快艇到了船队不远,船帮中飞出两只小快艇,上面是船帮的两个首领,过来迎接泗水渔家简云彤换船到了中央大船上,陪着四位淮阳派的老英雄,把自己这点水面上实力以及所训练的一班水上健儿,有如何的能力,全向这淮阳派的领袖陈述了一番。鹰爪王和万柳堂等十分赞叹。
他这所统带的虽仅百余人,这百余名少年,全是精通水性,勇武矫健,全是曾经训练的非常的纪律严明,全是经过这简云彤一手教出来的。平日任何人也看不出这飞鹫渔船,竟能和官家曾经多年训练的水师营一较长短。
这样说起来,这泗水渔家绝不是徒负虚声者所能望其项背。鹰爪王和金刀叟邱铭等,十分夸奖。简云彤遂亲自到别船把自己手下得力弟兄唤进两名来,问了问这附近一带帮匪可有什么显然的动作,他们同声道:“首领方才把这里帮匪的暗卡吓退,我们船开到里湾之时,这一带不断的放起信鸽,直到您走后,从雁**山内又放起了十几拨信鸽,分投江外一带。至于他这种信鸽,究有什么作用,我们不得而知。可是离现在不到半个时辰.从里面驶出来一拨拨的快艇,每四只是一帮。这种船帮,每只船上是四名水手、四名壮丁,各船上全是一样。这种船不论怎么也瞒不过。
只是可怪的是,所有从里头出来的船帮,分向东西两边芦苇**深处驶进去,看情形是各有隐匿之所。我们默察他所出来的船,计共出来六拨,有二十四只,可是顶现在您一察看江面上,那还有六只特别的船,这里还不断有小渔船傍着我们船帮来回梭巡,已分明看出全是由东平坝到雁**山根下的渔船。我们已看出全是从旁察看我们的虚实动静。我们看这种情形,帮匪把我们也看作敌人,所以客心监视我们的动静。我们本无所惧,我们又把来意告诉了他。以堂堂凤尾帮,竟这么小家气,叫人太觉着讨厌了。”
简云彤听了手下头目报告了一切,自己心想,任他怎么布置,我只给他个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自己赶紧来到当中主船上,向鹰爪王禀告了一番,说明这一带已有凤尾帮不少水面上弟兄在这里埋伏。看情形,定是探惧这泗水渔家防备着往里乱闯,这时我们索性不去理他,看他有什么举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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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神医万柳堂道:“可是我们也不要过于大意了,也要提防着他暗施狡计,用水火来攻击我们,毁我们船只。”鹰爪王微微一笑道;“师弟说的极是,我们施之于人的也要提防着人家来照样回敬。”那泗水渔人简云彤听着不懂,眼望着双侠不肯过问,鹰爪王道:“简师傅,你大约听着不明白是什幺意思吧?你还别当是笑话,我弟兄两次用水火攻击帮匪,毁掉过他两只快艇。这次我们船帮正在他门户间。哪好不防他乘机报复。”
这简云彤这才听明白了,原来有这些情由,自己倒是真得提防他暗弄狡计。鹰爪王等来到这的一会工夫,那江面上立显着紧张起来。凡是平常的商船渔船,全被阻挠,不准再往雁**山前靠拢,无形中已把这里弄成了非常局面。这里四位淮阳派的老侠客,把这泗水渔家所有四十艘飞鹫渔船的布置情形,察看一遍。鹰爪王等十分赞叹,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西岳侠尼毕竟与众不同,门下弟子已有这种威力,足见西岳派在江湖道上树立下的威名,绝非侥幸。
这时鹰爪王见这里谅还不致受帮匪的侵凌,遂向金刀叟邱铭等说道:“我们还是赶向雁**山石佛洞吧!”金刀叟邱铭,和续命神医万柳堂、中州剑客,全主张赶回那石佛洞,以便集合同门,赶紧遵照老前辈的吩咐,赶紧和天南逸叟武维扬以武力相见,一分凤昆帮淮阳派的强弱。这事不容再行延缓,四侠一同返回雁**;这泗水渔家遂遵照着鹰爪王的嘱咐,统率自己的泗水渔帮,严防着凤尾帮或有敌来扰乱侵犯。
鹰爪正与续命神医万柳堂、中州剑客钟岩、金刀叟邱铭回到石佛洞之后,这时所有召集本派的弟子同门,齐回到石佛洞中,各自听候掌门人的训示。
这夏猎人家中,到了晚间,群雄齐聚。掌门人鹰爪王在晚饭之后,令司徒谦把所有赶到石佛洞的侠义道,全列了清单,计为淮上清风堡绿竹塘的掌淮阳派鹰爪王道隆、乾山归云堡续命神医万柳堂、中州剑客钟岩,金刀叟邱铭、鲁南老镖师侯泰、韦寿民、金让、北路镖师蒋恩波、飞力卢建堂、神拳计筱川、老镖师邓谦,太极柳逢春、贾武师玉堂、双刀金和、孙玉昆、孙玉岗、江南镖客三才剑司马寿吕、一条杆棒镇江南伍宗义、司马谦、左恒、祝民瞻、甘忠、甘孝、贾斌、地理图夏侯英、冯毓义、冯毓秀、祝龙骧,以及早已来到雁**,单独暗中和凤尾帮较量的燕赵双侠一一追云叟蓝璧、矮金刚蓝和以及新收到淮阳派门下的小龙王江杰,和西岳侠尼慈云庵主的五名弟子修性、修禅、修缘、修慧及第五弟子,新脱虎口的修明即凤梅姑娘和华云峰这一共三十八位侠义道,全来在这次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要同履虎穴,为惟阳、西岳两派一振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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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由司徒谦把大家的名单写好,呈与了鹰爪王。这位清风堡主看着名单,把在座的一班同门师友,又向司徒谦吩咐到两厢石屋中看看所有的人。司徒谦把所有的人全点过,除了贾斌和祝龙骧,甘忠甘孝,冯毓文冯毓秀,这六个人是因为整夜的被派在五龙坪一带放哨,彻夜的不眠,过于劳乏,所以这时全在歇息;还有燕赵双侠,和西岳派的师徒六人,一共是十四位,这是在名单而当时不在场的。现在的人数,由掌门人以下,一共是二十四位,这二十四位是全随时可以由掌门人统率到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的。
鹰爪王把人数点齐,随向师兄金刀叟邱铭说道:“邱师兄,我们后日就用泗水渔家简武师的船帮到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这次生死存亡就全在这一会了。我们和慈云庵主一同入坞,只不知燕赵双侠肯不肯一同进十二连环坞?还有那几位老前辈象那铁蓑道长、多指大师,和暗中相助的一班老前辈,行踪靡定,不知也能赶到十二连环坞助我们一臂之力么?”
中州剑客钟岩说道:“王师兄,这倒不必惦念,这几位老前辈,近年来,全因为在江湖道上厌倦风尘,大半是匿迹销声,轻易见不着这几位老前辈的踪迹。这次是不远数千里,并且反比我们快,全是早早到了雁**。内中还有我们想不到的人全来到这。这几位成名江湖的老前辈,大约全是想与这凤尾帮龙头帮主天南逸叟武维扬老儿较量较量,师兄你想,这几位老前辈,哪会走在咱后面?说不定就许已经深入匪巢.比我们早去多时了。”
续命神医万柳堂点头道:“这倒是实情,师兄请想,昨夜我们深入分水关,那鬼脸子李玄通情急之下,发动了分水关内水早两路的伏桩暗卡想把我们困在里面,那时若不是那几位老侠客暗用疑兵,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法,只怕我们非得困在分水关内。我们虽不见得就为这匪党所制,可是福寿堂救华云峰的事,只怕定被耽误得良机不再了。暗中即有一班老前辈深入分水关,我们践约赴会时,哪还会走在我们后头呢?我看这倒无须多虑。”
这时鹰爪王又提议,这石佛洞无论如何也不能全走了,总得留两三人,预备万一清风堡绿竹塘再有人来,也好接待。只是这留守的人倒费了口舌,所有随来的以及自行赶到的全是抱着十分热肠而来,全想到十二连环坞开开眼界。再说学就一身艺业,不在这时施展施展,那也太没勇气了。当时这一班同门师友,全是不肯在这里留守。就连一干小一辈的弟子,也是不愿意在石佛洞留守。
猎户夏逢霖也在座,遂向鹰爪王道:“王老师,我可是粗鲁人参与这事,依我看,王老师不用留人了,这里由我负责接待淮上来的师傅们,倒也没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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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这一定,立刻一班少年弟子们,全是欣向猎人夏逢霖致谢,当时这一决定,遂定于第二日一早全上船,以便熟悉熟悉船上的情形。这一议定,遂由续命神医万柳堂把入十二连环坞拜山的名帖写好,以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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