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王-五 野寺寄孤身 鸡酒迎师 惊逢怪异 柳林寻旧约 瓜田歇暑 喜得知音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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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野寺寄孤身 鸡酒迎师 惊逢怪异 柳林寻旧约 瓜田歇暑 喜得知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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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济孤身一人守在孤庙后园之中,半夜三更接连遇到非常之变,贪吃酒食的人行踪诡异。第三夜被点倒以前,又发现一个毛茸茸的怪人影子在月下飞过,便是多大胆子,由不得也有一点发寒,无奈天还未亮,前面殿房不能进去,未便惊动,性又好胜,虽有一点胆寒,仍自勉强忍耐,先只当是师父,还不怎样,及至当夜三次点倒,昏迷不醒,事前又发现鬼怪一样的毛人,觉着师父有心相试,也不会这等举动。尤其当夜因觉师父量大,特意做了加倍酒菜,酒也加多,少说总有十斤左右,除放起两大瓶外,下余还有大半坛,都放在外面,照样被他吃光,人类哪有这大食量?尽管平日不信鬼神,也疑心起来。偏巧来时因听父亲嘱咐:"此去从师学艺,不是对敌,小孩子家不会遇见敌人,衣服朴素,行李无多,又有家传武功,遇见寻常歹人,空手空脚也能应付。"因此未带兵器,只瞒着父亲,把平日心爱的联珠铁弹带了十多粒,另外还有路遇双刀小白龙,空手接来的两枚形如铁锚前端附有两个倒钩的钢镖。这两问小屋内,都是应用杂物,并无兵器,为防万一,忙回屋内,将镖袋取出,藏在腰间,又寻到一柄铁锹,虽不称手,尚还能用,因料怪人所居,必在近处,并且刚走不久,先纵往屋顶,四面查看。残月晓风中,天已快亮,庙前庙后,四外静****的,哪有一点踪迹?跟着便听前殿经、鱼之声隐隐传来,知道庙中僧徒已做早课,只得纵下。转眼天明,知日里不会有事,放下铁锹,又往门内外和溪边一带查看,连脚印也未寻到一个。

正打不起主意,遥望东方天边已挂起半轮红影,庙后偏东,一条坡陀起伏通往一片洼地的小路上,走过一个少年和尚,忽想起前日法勤所约的地方正是那边洼地,此人非但诚恳豪爽,并还彼此投缘,自从订约以来,一次都未去过,连夜所遇之事十分可疑,孤身一人,初次来此,细情不知,那偷吃酒食的虽不似有伤人之意,长此下去到底可虑,照那来势,决非其敌,如其是人也还罢了,真要是个怪物,如何应付?影子不见,人就昏迷过去,岂不危险?莫如寻他探询,也好作一准备。主意打定,见少年果是法勤,匆匆洗漱,便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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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乃是一片疏林,内有二株枯死的槐树。法勤每日均要前往砍柴放牛,并整理附近新种的两亩瓜田,照例早晚两次,至少有个把时辰耽搁,也有只去一次之时。庙中僧徒习于勤劳,各有专责,这些事均归法勤一人掌管,极少有人同去。地势僻静,中间又隔着一些土堆,不在溪旁高地上眺望,连人头都看不见。法勤极愿和郝济结交,见他寻去,甚是高兴。郝济想帮他砍柴,法勤笑说:&quot;无须。前二日我砍柴甚多,原防万一有事,或是师弟寻来,可以多谈些时。此来本是看那新开出来的瓜田,就便等你,果然相见,再妙没有。我们师兄弟共十四人,各有各事,只中午天热休息,大家聚在一起谈天,或是午睡,做点杂事,各随其便,人都聚在后偏殿内,并不走开。难得你我师长均未回来,正好多谈些时。我们都去那旁树下阴凉之处,我将新长熟的西瓜,取来同吃如何?&quot;

郝济忙说:&quot;无须费事。这两大的西瓜恐还未曾熟呢。&quot;法勤笑答:&quot;此是琼州山中带来的特种西瓜,又甜又脆,汁水又多。先种了两年,都未种好。今年才经三师伯指教,拌上草灰,提前下种,又新开了两亩瓜田,才得成长。此瓜比土产早熟得多,只是不大。由师父走的前一天起,我们每日都要采它几个回去。今日难得有十几个最好的,瓜田是我一人所开,照例有点主权,本定少时要采回去,先吃两个无妨。我连等了你三天,今日料你多半要来,我还带有小刀,我们边吃边谈吧。&quot;说完,先将郝济领往西南角一株大柳树下,同坐树桩之上,再往附近沙地瓜田之内取来两个白皮西瓜,切开一看,白瓤红子,其甜如蜜,汁水又多。郝济第一次吃到这样好瓜,连声称赞,并将瓜子留下,准备将来带回家去。一面借着言谈,向法勤探询:&quot;庙后一带这样荒凉,可有什么奇怪人物?&quot;

法勤笑说:&quot;你也快成大人了,我虽不知你的功力深浅,断定必有根底,莫非孤身独居,还胆小么?休看我是佛门弟子,并不信什么神佛鬼怪,便师父出家多年,也与别的和尚不同,所以除却三四位早就出家、中途才拜在师父门下的师兄,余者均未受戒,随时均可还俗。如非师父恩厚,人又大好,师徒情份太深,知他身世苦痛,我们和他亲如父子,谁也不舍离开。如照师父三年前劝告的话,至少也有一半还俗去了。就这样,我们也不愿常做和尚,只为不舍师父,暂时又无处可去而已。大家守在这里自耕自吃,并还可练武功,日子过得也还不差。不瞒师弟说,名为和尚,除每日两次念经而外,余者均和常人差不多。庙中并不禁什荤酒,各随所喜,从不勉强做作,不过每月只得三次牙祭,必须有了盈余,并不使外人知道便了。至于往外面救济穷苦、除暴安良,改了俗装出去更是随便,只不许偷盗而已。这里一向安静,休说没有什么奇怪人物,就有外人对头,不来扰闹是他便宜,否则休想整个回去,这多年来,从无什事发生。你这等说法,难道这三日之内,见到什么可疑形迹么?&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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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济和法勤愈谈愈投机,但觉自己不知底细,对方形迹隐秘,万一把话说错,无法存身,进退两难,有的话还不敢出口,后来看出对方关心诚恳,倾心相见,便将巧遇师父、奉命赴约以及接连三夜所遇怪事说出,只把许氏夫妇所传信号略过,仿佛那是师父所传,并非得自旁人,说得稍微含混,余者多半明言,一点也不隐讳。法勤听完前半,插口笑说:&quot;师弟初来,前天见你晓得信号,只当三位师伯门下,还不知道来历,等我送你回去,正埋怨门口两个乘凉的香伙,便有一人代三师伯带信,说你是他新收记名弟子,也许人已来此,他老人家有事耽搁,还得一两天才能回转,命我们引往庙后安顿,由你住在里面,东西现成,饮食随意,如非我们奉有师命,我早寻你去了。&quot;说完,再听郝济后半经过,不禁面带惊奇之容,重又细问详情。

郝济方幸师父居然收容,见他神色有异,问得更是仔细,以为变出非常,以前所无,否则词色不会这样紧张,心正疑虑。法勤问知那人食量大得出奇,以及第三次郝济昏倒时有一枚山枣落地,并将郝济卧在铺板上面放向门外阴凉之处想了一想,仿佛有什醒悟,面上立现喜容,低声悄说:&quot;此事虽然关系重大,好坏难说,照此情形于你一定无害。

你不问他是人是怪,你只若无其事,每日夜里照样准备酒食,人却不要守候,各自安眠,静以观变,到时自知。有许多话我不能说,如其所料不差,也许有益无损,至少与你无干。只管放心,但是冒犯不得。你想头两夜你事出意外被人点倒还有可说,第三夜人立空地之上,那么亮的月光,人未近身,只用一枚山枣便打中你穴道将你点倒,并未着地,又将人抱向外面,连来三次,你连影子都未见到。师弟本领多高,性命也在他掌握之中,如何能与对敌?稍存敌意,便吃大亏。休看庙中这十几位师弟兄本领不算高强,也都练过多年,下有苦功,外来仇敌容易打发,像这类事,便是遇上也只避开,决不敢出一口大气,你想有多厉害!幸而看那意思对你甚好,如将胆放大,遇事留心,举动不要冒失,必能平安无事。你身边的暗器无论打得多准,就是对面,也万不可出手。我此时往怎么想都是好的一面居多,只看你如何应付罢了。&quot;郝济忙谢指教。

法勤四顾无人,又悄声说道:&quot;师弟方才所说,你不要向人露出。我看单师伯本来住在庙内,偶然出外,至多三日必回,新近说往汝南府寻人,连去了半个多月,你来前一日,刚刚回转又匆匆走去,看那意思,也许就是躲避这位怪人。他明知你来寻他,就是本人不归,也必有话交代我们,如何人不回来,只命人带了几句话,以后便无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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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人家虽是成名多年的剑侠,平日行事最是谨细,如非看准师弟独居在此不会有什变故,甚而于你有益,借此考验你的胆力识见都不一定。真要危险,就他暂时不愿与此老相见,也必设法通知,不会任你独居,不来过问了。他老人家以前行动十分隐秘,每日均在后园种菜,偶然种一点花,轻易连园门都不走出,仗着地势清静,附近居民都和我们有点情份,知道全庙僧徒每日勤劳,常在地里相见,有事可以面谈,余者都是念经时候,庙中又无什香火,不愿进来惊扰,日久成习,极少有人人门,庙后一带,更因路不好走,从无外人足迹。单师伯愿在这里住下,一半也由于此。像近半个多月的举动,还是第一次见到。内里必有原因,莫要有什深意你还不能领会,一旦错过,那就太可惜了。&quot;

郝济早听乃父说起近数十年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就不认得,也有耳闻,并无张三爷其人,疑他是个假姓,果然料中。听法勤无心之言,才知师父姓单,仿佛以前听过有这一位姓单的老前辈,急切间想他不起,后来忽然回忆那姓单的前辈异人是个身材短小的老道人,还有胡须,与所见张三爷不同,又是小时父亲所说,照彼时来论,这位道人年已百岁左右,连父亲也是出于传闻并未见过,年貌装束更与所说不同,仔细一想,决非现在所拜师父,也就罢了。法勤见他出神,只当年轻独居,遇上这类怪事难免胆怯,又劝勉了一阵。

郝济见他诚恳亲切,好生感激,几次想要探询,均因回忆父言,未知底细来历以前不敢冒失走口,又复忍住,一面力言:&quot;多蒙师兄指教,我已明白,一定照你所说行事,决不违背。既是一位前辈高人,蒙他光顾,只有高兴,怎会害怕?&quot;二人又谈了一阵。

郝济听法勤口气,师父暂时不会回转,就来也不会在日里,本来寂寞,难得交此同辈良友,不舍就走,一直谈到日光近午,天也越来越热,虽有柳荫遮蔽阳光,照样烤得难受,又恐法勤腹饥,便谢别要走。

法勤也说:&quot;庙中正做午斋,不过全庙僧徒各有各事,偶然不去斋堂,因为事情未完,错过一顿也可随意补吃,并无拘束。只是今日天气太热,屋里阴凉一点。熟西瓜甚多,你采两个回去,吊在井里,夜来乘凉再吃,岂不是好?&quot;郝济知他意诚,真当弟兄看待,彼此一见如故,也就不作客套,随即谢诺,采了两个西瓜,本想等法勤将瓜采好再行分手,因听&quot;无须&quot;,知道彼此相见背人的事,便各先回。

刚由林中走出,忽见相隔十余丈的土崖上面,本来长满杂草,这时仿佛有一团由崖后冒起,动了一动,立定再看,并无动静,只当眼花,也未理会。中午阳光火也似热,地皮烫人难耐,忙即赶回,脱下衣服,赤着上身,随便泡了一些冷饭,吃完稍歇,又往溪旁柳荫之下洗了个澡,见一湾溪水都被阳光晒成温泉,泡在里面并不舒服,一丝风也没有,许多草花经不起毒日猛射,十九萎顿,只得带着一身汗水,赤身回到屋内,穿上一条种庄稼的短裤,卧在地铺凉席之上,睡到日落西山方始起身,席于已被汗水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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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今天更热,两只西瓜此时想已冰透。正要取吃,忽想起那瓜脆甜多汁,正好请客,孝敬师父,便未往取。

见天上云多,阳光酷烈,炎热已极,日色早已偏西,地面还是滚烫,热气熏蒸,快到黄昏才稍微见一点风,闲着无事,因已数日不曾抱牛,便练了一套功夫,索性练出一身大汗再去洗澡吃饭,酒还存起两大瓶未动,无须再买,仍和昨日一样把鸡鱼蒸好,添上蔬菜,夜来放在露天水盆之内,上盖纱罩,准备等人前来享受。一面照看法勤所说,仍在园中搭铺,随便坐卧,听其自然,初意就是师父不回,怪人也必来此饮食,谁知日里睡得太多,夜来不能入梦,眼看夜色已深,接连两次装睡,已过了前两夜怪人来的时间,天已离明不远,均无动静,后半夜天气转凉,夜风较大,身一凉爽,不觉睡去。

早来觉着身上发热,睁眼一看,人已睡在阳光之中。回忆昨夜经过,快天明前方始睡熟,好似不曾被人点穴,估计只睡了一两个时辰便被太阳晒醒。昨夜有意避开,睡处离方桌较远,又因西瓜浸在井内,无法把荤菜同时缒下,知道半夜十九来人,没有多少时候,菜做又晚,不至馊掉,只放在并水盆里,中间还隔着一个柴堆、两株树木,东西相去颇远,心疑对方必已看出自己意诚,有心请客,人又避开,不好意思上来便先点穴,动作又轻,东西现成,所以不曾警觉,或者人睡之后方始到来,比前两夜晚上些时,所以事前未听动静。及至走往桌前一看,不禁惊疑起来。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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