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金钱镖-第一章 小隐侠踪闲居传剑术 频闻盗警登门借镖旗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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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隐侠踪闲居传剑术 频闻盗警登门借镖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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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岳告罪,俞老镖头说道:“不要罗嗦,快上去!缰绳要拢住,裆里要扣紧了。”程岳知道这马是被师父掌力制服得不动,一松手,它必要狂奔一程,遂赶紧飞身上马,两腿紧紧一扣,手里拢住缰绳。俞镖头这才放松嚼环,又在后面轻轻一拍,喝声:“去吧!”那马一仰头,四蹄一登,一窜便是两丈多远。程岳用力扣住马缰,那马又打了一盘旋,竟自一低头,登开四蹄,如飞地往胡孟刚马前冲将过去。程岳匆匆向胡孟刚招呼道:“老叔撒缰吧!”胡孟刚知道程岳收不住缰了,自己忙用脚跟一磕马肚,将缰绳一抖,豁剌剌直追下去。却扭转头,把手向后一摆道:“俞大哥再见。”俞剑平站在门前,直望着两人马行已远,转弯看不见了,这才率领弟子慢慢踱回室内。

黑鹰程岳骑着师父这匹骏马,因为经年未骑,今日这马陡发野性,一口气直跑出三十多里,才稍微煞住。铁牌手胡孟刚饶是加鞭紧赶,已被落后一里多地。胡孟刚唯恐两人走岔了路,好容易从后赶到,远远招呼道:“程贤侄,再这么跑,简直要了我的老命了。咱们下来溜两步吧!”程岳连忙勒住了马,说道:“老叔,我也勒不住啦!”两人翻身下马,拭去头上的汗,这才牵了牲口,慢慢走着。两人溜了二里多地,在途中的野茶馆,喝了一盏茶,然后才上马继续赶路。这一回马走得尽快,已不显着吃累。渡过运粮河,走到巳牌时分,便到达海州。

胡孟刚的振通镖局就开设在南关内大街,距离城门不远,路东便是。两匹马行近镖局门前,被伙计看见,忙过来迎接。胡孟刚、程岳一齐下马,镖局内又迎出几位伙计来,齐道:“老镖头回来了。”胡孟刚问道:“沈师傅在镖局么?”伙计们答道:“在呢,已报进去了。”伙计们忙着把二人马上拴的小包裹摘下来,随后牵走马,刷溜饮喂,自有人照料。胡孟刚向程岳举手道:“贤侄往里请吧!”程岳忙说:“老叔怎么跟我客气起来?”

两人进了镖局,里面走出四位镖师,向胡孟刚拱手说道:“老镖头辛苦了!我们听说陪着朋友来了。给我们引见引见。”胡孟刚说道:“这是咱们请来帮忙助威的,江宁安平镖局十二金钱俞老镖头的大弟子,姓程,官印是个岳字。”又对程岳说道:“诸位是我们镖局的四位镖师:这一位名叫乔茂,这位叫单拐戴永清,这位叫双鞭宋海鹏,这位叫金枪沈明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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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位镖师中就属沈镖师相貌威武:他年约四旬开外,黑黝黝一张脸膛,两道剑眉,一双虎目,嘴唇上微留短须,精神壮旺,体格雄伟。那乔镖师却生得极其难看,身高四尺,尖头顶,瘦下颏,细眉鲜眼,站在那里,恰到沈镖师腋下。

程岳听胡孟刚逐个引荐了姓名,连忙抱拳见礼说道:“久闻诸位老师傅大名了。”镖师沈明谊含笑答道:“程少镖头过奖。令师徒名满江南,久想拜望,不得机缘。今日幸会之至。”大家忙把程岳让进客厅。胡孟刚吩咐了一声,立刻有一个伙计,把一个镖旗架子摆在桌上。程岳解下十二金钱镖旗,插在架内,然后净面吃茶。胡孟刚却忙着摆酒接风。

次日,胡孟刚亲赴盐纲公所报到,定规走镖日期,并说明为防路上有险,已邀出从前安平镖局相助护镖。盐商们听了都很高兴,对胡孟刚说:“只要把盐课平稳解到,我们另送俞镖头一千两银子。”

这二十万盐课,满是装好了银鞘的元宝。每鞘五百两,共是四百个。胡孟刚算计着,须装五十个骡驮子,较比寻常加重了一倍。平常每一个骡驮子,只驮四个银鞘,合两千两,一百二十五斤,论分量不算重。不过银子的分量格外沉重,走长路未免牲口吃亏。这次胡孟刚恐怕装一百个骡驮子,自己人少,照顾不来。所以宁愿多花脚力,挑选健骡,一匹骡子要装八鞘,合四千两,重二百五十斤,连鞘皮算,不下三百斤。一切准备就绪,订明第二日由盐纲公所起镖。胡孟刚赶忙又找铁枪赵化龙借了二十名精壮的伙计。振通镖局虽然有四十多名伙计,不能全数带走,也需挑选。胡孟刚当日就把这二十名伙计请过来,并派人到本街恩源楼回教饭馆,定了十二桌席。然后又到柜房,教管账的先生,将这每天的打尖住店等一切挑费,统统算好,打点出来。胡孟刚这才到客厅,向四位镖师及程岳,说明了自己安排的情形,大家称是。程岳说道:“老叔太辛苦了!等到把这号镖保下来,名利双收,足够痛痛快快过节的了。”

胡孟刚吃着茶,还没答话,那个其貌不扬的镖师乔茂插口说道:“五月节么,不易痛快吧?这趟买卖,据我看是蜜里红矾,甜倒是甜……”一语未了,那沈明谊镖师瞪眼说道:“又来了!你明知道明天起镖,今天先说破话。”

乔茂把一双鲜眼翻了翻,说道:“沈爷,怎么我说出话来,就是破话?难道我的话假么?人要是不得时,喝口凉水还塞牙。”胡孟刚眉头一皱,却又含笑说道:“沈师傅,你别理他。……”

原来这乔茂,早年是北省一个积案如山的游贼,专做黑道上的生涯。莫见他生得貌丑,却最擅长轻功提纵术。高墙峻宇,超越如飞,真有夜走千家盗百户之能。只是别的功夫并不甚高。因为他曾有一天,半夜工夫,连偷九家大户。他又姓乔,江湖上便送他一个绰号,叫做“九股烟”,又叫“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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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茂这人长相就够讨厌,嘴又刻薄,尽找人家的棱缝,一句话能把人问个倒噎,等人家急了,他又不言语了。所以他为人尽管机警,却常为同道所轻视。当年曾因口角不慎,得罪了绿林同道,人家恨得切齿,非把他卖了才甘心,故此在北省不能立足,一路逃到江南。铁牌手胡孟刚少年时,曾在北方绿林中混过。乔茂素知胡孟刚的底细,又知他为人豪爽,这才访到海州,投奔在振通镖局之内。胡孟刚本不想收留他,只是推托不开面子,又怕他到处传播自己的出身,遂将他留在镖局。乔茂却也最怕人提贼字,并且又怕人叫他的绰号。因为这些缘故,胡孟刚才得与乔茂平安相处。但是在振通镖局里,连镖师带趟子手,没有一个未跟他吵过架、拌过嘴的。

且放下乔茂不表,当下胡孟刚、程岳与众人商量了一回。赶到下晚,饭馆将酒席送来,这振通镖店顿时热闹起来,上下十二桌酒席,全都摆上。酒过数巡,胡镖头站了起来,向大家说道:“诸位,今日我胡孟刚有几句话要向诸位表明。这次承保二十万官镖,既不是我们揽的,也不是找上门我就立刻答应的。皆因官帑不比商家买卖,若是镖银稍有一点闪错,或是稍误限期,不但赚不成钱,还得担受处分。再说近来道上也不大好走,所有出事的主儿,众位也都尽知。所以我事先竭力推辞,无奈这是奉官指派的,规避不得。我为保重起见,特把老朋友十二金钱俞老镖头的大弟子程岳程少镖头请出来,帮着咱们护镖。人家安平镖局已是收市了,竟为咱们重展镖旗,这才真是血性朋友。只是我已经风闻有那不开面的绿林道,要动这笔官帑。我们既干这行买卖,就不能怕事。我们只好按日期走镖,一路上多加小心。众位要是有不能去的,这时尽管言语一声,我是一点说的没有。要愿意跟我一同押镖,我还盼众位格外辛苦些。但愿没事;若真有敢摸咱们镖的,我胡孟刚就凭掌中一对铁牌跟他拼个死活。众位哪位去,哪位不去,请告诉我。”

众镖师全站起来说:“老镖头不用多嘱咐了。我们但凡怕死惜命的,还出来做什么?我们既在振通镖店挣饭吃,若有摘我们牌匾的,我们就只有一个萝卜一头蒜,跟他一个对一个。”

跟着又有一人笑着说道:“胡老镖头,你就放心吧!既当镖师,决没有象端鸡笼、拔烟袋的朋友那么不争气。”这说话的正是双鞭宋海鹏。大家听了,不由哄然大笑。乔茂忽然心虚,把眼一瞪说道:“你小子!……”胡孟刚忙道:“今晚这桌喜酒,谁也不许胡搅;谁搅了大家的高兴,我罚他包今晚的挑费。”乔茂暗自憋气,瞪了宋海鹏一眼,低声说道:“咱们走着瞧!”宋海鹏笑道:“瞧不见!”程岳在旁看着不禁暗笑。胡孟刚见大家都义形于色,遂向大家一揖,相让归座。直吃到起更,方才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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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五更刚过,伙计们催起众人,掌着灯,洗漱吃早点。收拾停妥,天色方亮。这里除镖头胡孟刚、程岳外,就是四位镖师,两名趟子手,四十个伙计。另外一辆轿车,装的是简单行李衣物。胡镖头看大家全把兵刃衣物收拾利落,立刻率领着众人前往盐纲公所。那些骡夫和五十匹骡驮早已到了,只是镖头不到,人家不能点交镖银。

胡孟刚急到公所接头,知道又由海州缉私营加派了二十名巡丁,由一位哨官统带着,相随护镖。胡孟刚更是欢喜。他遂到库房,亲自点清鞘银,赶紧把骡驮子赶进来,往上装镖银。镖局伙计们立刻亮兵刃,把装镖银的驮子襄护起来。因为这镖银一交镖头,便算归镖局负责了。就是没离开地方,出了事,也得由镖局承担责任。

胡镖头眼看镖银装完,自到公所里,交了保单。盐纲公所派了一位押镖的,也是公所的一位盐商,还带着一个听差的,沿途伺候他。胡孟刚听人们都称他为舒大人,晓得这些盐商都捐有功名,自己也只好随着称呼。这时,缉私营哨官张德功率领二十名巡丁恰也到场。胡孟刚向前打过了招呼,立刻吩咐趟子手起镖。两名趟子手各抱一面镖旗,胡孟刚嘱咐安平镖局的十二金钱镖旗走在前面,自己的振通镖旗随在后面。明面上是尊敬人家,暗中却是反客为主。

趟子手分抱镖旗,当先上马。后面镖银由五十匹骡子驮着,单排着首尾相衔,两旁四十名镖局伙计各持兵刃,拉开趟子,左右随护。后面缉私营哨官骑马带队,二十名兵丁青绉包头,薄底快靴,全身青色服装,每个挎一把腰刀,提枪排队步行。再后面是押镖盐商的一辆轿车。车后才是铁牌手胡孟刚、铁掌黑鹰程岳和四位镖师沈明谊、宋海鹏、戴永清、乔茂,各带兵刃,骑在马上。那前面的趟子手一声喊镖,嗓音洪亮,直传出半里多地。于是浩浩****,离开盐纲公所,奔向北门。

这一支镖,气象威武,虽在当时不算奇事,却也引得沿路商家行人注目。出得北门,径奔头站。中途打尖,到得日暮,便行抵和风驿。

这和风驿也是运粮河的一个大镇甸。镖趟进街,店家齐来兜揽生意。趟子手和镖头打了招呼,引领镖驮,径投一家大店。黑鹰程岳近前下马,见这店店门高大,上悬金字黑匾,是“福星客栈”。门口站着的三四个店伙,忙上前迎接镖行众人,将两杆镖旗接了过去,仍将金钱镖旗插在左首,铁牌镖旗插在右首。那二十名缉私营兵,分立店门两旁。趟子手先进店内,在院中巡视一周。那接客的店伙对趟子手说道:“你们诸位最好占西偏院,那里严密些,房间也整齐。若是达官们嫌偏院房间少,也可以在前边多开两间。”趟子手张勇和金彪久走江湖,选择店房都不用镖头操心。张勇遂对店伙说:“房屋好歹,我们倒不在意,只是客人们身上,你们要多加小心。”店伙应了一声,立刻领路。趟子手到偏院看了看,是三合房,院子稍小,盘不开五十匹骡驮。看罢出来,招呼镖银进店,张勇、金彪忙与胡老镖头商量:“落店还早,莫如把镖银卸下,歇到四更装驮,五更起镖,决不误事。”胡孟刚说:“就是这样。”立刻由镖师监护,把四百鞘银卸下来,码在偏院院内。骡驮和镖师们的马匹,全牵出去,刷溜饮喂。胡孟刚陪着押镖的舒盐商先进了店房,歇息片刻,这时已到掌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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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胡孟刚点派伙计,分两班护镖,四位镖师也分上下夜。自己和程岳相商,让程岳照管前半夜,到子时,由自己接班守镖,以免彼此过分劳累。程岳知道胡孟刚处处客气,且又性情很滞,辞让不开,只好照办。

胡镖头等人住的是一明两暗的房间,北间是押镖的舒盐商和缉私营哨官,胡镖头等全住在南间。此时这几人在堂屋刚喝完茶,有的就走进里间,要先歇歇养神。突听得外面有人吵嚷,胡孟刚一惊,放下茶杯,急往外察看。黑鹰程岳刚进到里间,也忙转身,闯出堂屋。这时候,院中点着七八只灯笼,照得很亮。只见偏院门口,有一个店伙,张着两只手,拦住两个人,口里不住说:“爷台,这里住的全是保镖的达官,没有别的客人,怎么你老还往里边走,这不是砸我们的饭锅么?”

程岳从灯光影里,看出这两人是一壮一少,左边那人约有四十多岁年纪,瘦削身材,面色白中带青,细眉朗目,身穿蓝绸长衫,青缎快靴,左手提着一顶草帽。右首那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黑黝黝一张面孔,浓眉大眼,扇子面的体格,一派骠悍之气溢于眉宇,也穿着一件青绸长衫,青缎快靴。这个年轻人正向那店伙怒目横眉地喝道:“少说废话,这里住了保镖的,就不许找人了么?这要是住了保皇帑的,就该把客人都赶出去不成?太爷是找定了。”

这时二十名镖局伙计、十名缉私营兵,正护着镖银。那店伙见镖头已经走出店房,遂不再拦,闪过一边了。那缉私营巡丁听不惯这样说话,早过来两个巡丁,厉声叱道:“你是干什么的,这么横眉立眼的?”

那少年客人把腰一挺,刚要答话,那四十多岁的汉子,却笑吟吟地把左手草帽一抬,右手也随着往帽沿里一搭,说道:“总爷不要生气,我这兄弟不会说话。我们是找人心急,才闯到这里。实在不知道是诸位,请多担待吧!”

巡丁瞪着眼还要发话,胡镖头已经急步走来。程岳已随在身后。胡镖头张眼一打量来人,遂向那中年客人点头说道:“朋友,你打算找谁?说不定你找的这人,也许隐藏在这里。在下虽是保镖的,也不敢不说理。我看朋友你定是道上同源(江湖黑话,谓同道)。请你先道个万字,我好尽其朋友之道。”

那少年客人听了这话,身躯微微一动,左脚往后缩了半步。那中年客人却依然含笑说道:“老哥你别见怪,我们是办南货的买卖人。有位同事的带了不少的钱,先走下来。我们原来定规好了,在和风驿见面。我一路寻到此地,连找两家栈房,全没有寻着。方才找到这里,伙计们嫌麻烦,不教我挨屋子找人,所以才跟他吵嘴。你老哥说道上不道上的,我们不懂。既是这里真的没有别的客人,我们再往别处找去吧,这倒打搅了。”这人说着话一拱手,把那少年一拉,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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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镖头呵呵笑道:“二位忙什么?好容易来了,何不喝杯茶,索性看明白了再走?”那两人头也不回,徜徉而去。胡镖头哼了一声,眼光直送出去。那店伙在旁说道:“告诉他是镖局子的人,他偏不信,硬往里闯,一拦他还要打人。敢情是贱骨肉,一见你老,他又酥了。”胡镖头说道:“你忙你的去吧,这种人不值得跟他怄气。”黑鹰程岳悄悄向胡孟刚说道:“老叔,这两人来路好象不对,我们不要教他走开了,缀着他俩,看看是哪条线上的。”胡孟刚摇头说道:“不用费事了。我看他们决不是近处的老合(江湖术语,谓绿林同道)。他若是在附近线上吃横梁子的(谓霸据一方,拦路劫财的强盗),决不肯先跟咱们朝相见面(谓彼此见面)。踩盘子的小贼,三十里、五十里都许趟下来。我已经把话都递过去了,就是我们所料不差,他们也得琢磨琢磨。但愿他们是好人,反正前途加倍留神就是了。”程岳因为胡孟刚是老江湖了,便不再多言。镖师戴永清不禁眉头紧皱,他在镖行闯**十多年了,今晚眼见有人来踩探,便知这镖银前途不易看稳。九股烟乔茂却不住地咧着嘴说道:“糟糕,新娘子教人家给相了去了,明天管保出门见喜!”宋海鹏瞪他一眼说道:“少说闲话,你还是冒你的烟去吧!”

两人这里捣鬼,那缉私营哨官张德功也过来打听胡孟刚。金枪沈明谊眼望着胡孟刚、戴永清,满脸笑容地答道:“没什么事,也不是我们说大话,就算有吃横梁子的,他们见是我们两家的镖,料他也不敢擅摸。镖头你说是不是?”说到这里,暗中用胳膊一碰胡孟刚。胡孟刚笑道:“沈师傅,别尽自往咱们脸上贴金了。我们该着歇息的,趁早歇了吧,明早好赶路。”

哨官张德功以及押镖盐商,看镖师们全都说笑如常,便也不在意了。胡老镖头坦然进房,和衣躺在**就睡。各镖师护镖的护镖,睡觉的睡觉,且喜一宵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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