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伯冷笑着打断:“孝顺?哼,孝顺到说出那些混帐话?我雪剑神社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弟子?”
这次师父和齐瑞雪都没有做声。
我喜欢师父,这有什么不要脸了?齐瑞雪也喜欢师父,你们怎么不说她不要脸?
我很想闯进去反驳,但我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有人偷听!”是白雪莲。
我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后堂的门已打开,里面炭火的暖气扑面而来,同时袭向我的,还有目光。
有一瞬,我想逃走,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在门口听到些无关紧要的话,我为什么要逃?
他们都盯着我,吃惊地。
齐瑞雪上来道:“小怜,当心着凉。”
我不理会她,只看着师父——师父,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师父轻轻说:“小怜,你好了?可以下床了?”
我说:“是啊,我好了。”
只这两句话,仿佛堂上没有别人似的,我望着师父笑了。
大师伯怒道:“还说不是内应?分明是魔教的小妖女!”
人们交头接耳。
大师伯道:“要是师父还活着,决不会纵容这样的小妖女!”
他的剑已出鞘——雪剑神社最忌同门相残,原来我不是他的同门。
好啊,想杀我?你就杀杀看啊!
我推开挡在我面前的齐瑞雪,也拔剑出鞘。
齐瑞雪慌了,想拉住我,但我已划破她的手臂。鲜血一滴滴落在青砖铺的地面上,渗进去了。
大师伯的剑很快,逼得我透不过气来。
“妖女!”他骂。
我一剑一剑的还招,手腕被震得酸痛。
“我非杀了你这妖女不可!”大师伯喝道,“省得留你毁我雪剑基业!”
他的剑贴着我的脸削了过去,我回身闪过,但颈中剧痛,竟被他划伤了。
只是划伤——凭大师伯的功力,不可能只是划伤的。
师父的剑尖点在大师伯的剑身上,而大师伯的剑已经断成了两截。
大师伯手中的断剑颤抖:“练飞!事到如今,你还护着这妖女!”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师父。
师父却好象失神了,定着,没动。
嗡嗡声渐响。
“妖女!妖女!”
“掌门难道和魔教有瓜葛?”
“听说他当年和柳依织很有交情。”
……
完了,我害了师父了!我害了师父了!
我直挺挺跪了下去。
“我唐小怜对天发誓,生是雪剑的人,死是雪剑的鬼,和魔教势不两立,遇到魔教妖人,如有心慈手软,就叫我……”我想了一下,说出我认为最残忍的惩罚,“就叫师父一剑杀了我。”
私语声停了一下,又嗡嗡响了起来。
师父看着我,好象有很多话说,但什么也没说。
齐瑞雪上来拉我:“小孩子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回你房里休息去。”
我不是胡说的。胡说的事情是不会应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