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剑宗……白云剑宗怎会与妖同流合污?”
“我这些年究竟学了些什么……修炼得道又有何用?”
“还不是被人当做笑话,身背千古骂名……”
柳卞表情呆滞地自言自语着,完全不知道陈炜将其带往何处。
他对门派的失望,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顶点,自诩为名门正派的剑宗,居然成了帮助大妖脱困的帮凶。
白云剑宗,好一个白云剑宗!
陈炜烦躁地听他倾诉着,这些年自己在剑宗刻苦修炼,多么不易。
柳卞浑身软趴趴的,跟没了筋骨一样,丹田真气悉数散去,不复剑客风采。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一处僻静山谷内,在这里听不到外面雷声滚滚,看不见妖气纵横交错。
“柳兄,姑且在这里休息片刻,等我恢复些元气。”
急急忙忙赶路,陈炜累得手臂酸麻,腹中空空。
只得弄些野果来吃了充饥,四下寻找时,意外发现山谷往里走百余步,竟然有几间破败的木房。
或是进山的猎人在此稍稍歇脚,已经不少年月没人打理,桌案床榻皆被厚厚的灰尘覆盖,本来面目依稀可见。
“你能在如此环境中修炼?绞尽脑汁修炼到金丹境,又能如何?还不是给大妖当炉鼎,白白葬送自己的修为。”
柳卞倚靠在坍塌一半的木墙旁,气若游丝地看着陈炜盘膝入定。
“有朝一日,我会修炼到极高境界,那样的大妖,我也能一剑斩了。”
“唉!白云剑宗都没有反抗,你一人之力又能如何?”
对于柳卞的唉声叹气,陈炜充耳不闻,放眼十三州境地,聚雷山的门派不过是沧海一粟。
白云剑宗弃明投暗,或许是为了保全自己,毕竟面对那种上古大妖,他们如何反抗也是徒劳无功。
水云磨盘缓缓转动,清理着山谷内的浓郁妖气。
起初柳卞唉声叹气地嘲笑着陈炜的徒劳,但磨盘内流淌出的真气,让他恍惚间回忆起自己修炼伊始的场景。
愈发强烈的饥饿感,催促着他勉强起身,走进山谷摘些野果。
奈何妖气过盛,他没有真气庇护,很快痛苦不堪地退回原地。
忍饥挨饿的感觉真不好受,柳卞一次又一次往里面探寻,可惜只得到些歪瓜裂枣,完全没法填饱肚子。
挣扎一天一夜无果后,柳卞疲软无力地瘫倒在地,缓缓闭上眼睛打算听天由命。
“唉,要是师父他们都还在,我就不会为吃饭发愁了。”
“可他们为虎作伥,我柳卞不会与这等人为伍,自那时起便该划清界限。”
柳卞倍感羞愧,堂堂白云十二子之一,最后却要被饿死在深山老林,怎么说来都是一桩丢人的事情。
左思右想不是办法,柳卞抽出腰间宝剑,放在腿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早就被抛之脑后,柳卞习惯性地运起功法,想要将难以下咽的妖气炼化进丹田。
他想要恢复修为的想法是好的,奈何丹田干涸萎靡不振,无法留住真气。
“我的修为回不来了?”
辛苦修炼半晌后,柳卞认清了这个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