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的他们,不用问,顾重山早见了她带的佩剑,便知陶然来过。
“路上遇到了点麻烦,大家走散了,也难怪他们会这么认为。”
顾重山尽量把语气变得很平淡,不想让铃铛担心。
“可那个叫高阳和庄生的,他们始终认为你会过来,可陶姐姐哭得很伤心,我知道她不会说谎。”
“是啊!他们都是我很好的朋友,都不会说谎,只不过高阳和庄生更理智冷静一些,他们不喜欢做无谓的猜测。”
顾重山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高阳和庄生会笃定他不会有事?难道高阳真的能掐会算,未卜先知。
围绕这家伙的谜团太多,哪怕作为朋友也无法探知一二。
比如他的修行是跟谁学来的,他为何对很多事情都看得比别人更明白。
庄生应该也有,哪怕这家伙看起来线条很粗犷,还有点当痴情舔狗的意思。
但他们是朋友。
别人也没刨根问底打听自己的秘密,他也没必要去窥探别人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
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秘密。
对于顾重山来说,秘密就是自己唯一可以独自享受的东西,无论快乐痛苦,都是完全属于自己。
这种秘密连朋友亲人都不能分享
如果有第二个知道,那也称不上什么秘密了。
当他们来到山脚下的神仙镇,刚到客馆门口,就看见了出门遛弯的许静泊和南雁。
两人顿时泥塑木雕一般杵在那里,像见了鬼似的。
“怎么见我来了你们不高兴?”顾重山轻松地开着玩笑。
能开玩笑的多半是活人,据说人死之后,哪怕魂魄不散,也会失去笑这个功能。
“你,你,你真没死。”
许静泊走上前,拿拳头轻轻擂了几下顾重山的胸膛。
顾重山伸手把他的手推开,“去去去,爪子放南姑娘那儿去,别在我身上揩油。”
南雁脸一下红得像身后大门上贴出的喜报,只能赶紧跑到姜竹身边,拉起她的手,“姐姐带你去买些吃食,这几个家伙晚上一定会凑在一起喝酒,没吃的怎么行。”
姜竹不舍地放开了顾重山的手臂,在他眼神鼓励下还是跟南雁走了。
一进客馆他们几人单独包下的院子,陶然像一阵风扑进了顾重山怀里,嘤嘤哭个不停,眼泪很快打湿了胸口。
陶谢也显得相当激动,仿佛见到了十年未见的老朋友,只不过顾重山胸怀被堂妹占着,他也不能上前给个大大的拥抱。
高阳和庄生则是一脸轻松,仿佛早有预料,既不显激动,也不显得热情。
“你们俩就不能过来表示表示祝贺。”
顾重山对这两人的态度真是有点无语,再怎么说也有近一个月没见,主动打个招呼总该有吧。
高阳哼哼道:“你小子跑去逍遥爽了才过来,没先道歉,还想要我们打招呼,我可不是小姑娘,受不了你这种欲擒故纵,装英雄重生的招。”
他视线停在了顾重山肩后:“那不是萨日河的龙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