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容易，没有唐铭随扈，他身边也会有别的炼气期死士，我不会把你们牵连进来。”
庄生其实一直相对冷静，只是在面对宁琇燕的时候会变得有些盲目。
陶谢淡淡道：“别说牵不牵连，我们不也在千鸟山庄并肩经历过生死。”
“是啊！是啊！小顾的仇人不也是唐家。”陶然附和道。
但凡与顾重山有关，她也属于脑子不太清醒那一类。
山上正和秋霜灵喝茶的顾重山眼皮子直跳，下意识的抹了抹右眼。
“怎么了，跟我这老娘儿们喝茶不耐烦？”
外面看起来仙气飘飘的秋霜灵，真跟她面对面聊天，才发现她说话方式与仙家气质全不沾边，有时候甚至会有种邻家大妈的错觉。
“师父。”姜竹语气中带着埋怨。
秋霜灵呵呵，“小闷葫芦也会开口埋怨师父了。”
顾重山赶紧弯了弯腰，“铃铛以后还需前辈多多照顾，重山先行谢过。”
秋霜灵眼皮一翻，“我的徒弟，能不照顾吗？”
她盯着顾重山的眼睛，“倒是你，这么快就突破白虎关壳，天炼圆满，走的是吞噬之道吧！”
顾重山心弦一震，从她眼神中看到了杀气。
秋霜灵目中杀意更盛，连姜竹都看出了蹊跷，想起身去师父面前撒个娇，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张嘴也说不出话。
“听说你杀过白骨道人的记名弟子？”
顾重山用力点了点头，使劲咽了口唾沫，润湿干涩的喉咙，“你们离开后，我碰上了楚国匪兵，用前辈所传的四式入门剑法才保住性命……”
“此后，便撞上了白骨道人……”
他把姜竹离开后，在青户县的遭遇，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除了从崩塌神像中获得万流归阳三件套这一节。
又把白骨道人那本修行心法取了出来。
秋霜灵随手翻开，一目十行翻阅了一遍，“你没练过吧！你现在体内的真元阳气极盛，又是十二层天炼，绝非此心法能带给你的。”
顾重山老老实实道：“与重山同被白骨道人抓去当弟子的朋友，劝我不能照此修行。”
“嗯。”秋霜灵微微颔首，“你那朋友倒有些见识。”
她双手按住书册，轻轻一搓，书册便即焦化，瞬间变成白灰，从掌间簌簌落下。
“你若照此修行，身上必现纹咒，确实能为你带来肉体真元上的极大提升，但长此以往，对你的心境和人身小天地也是一种侵蚀，我杀过他好几名嫡传，身上都有此类纹咒法印，有的甚至可以当作武器，吞噬他人气血。”
顾重山赶紧双手连摆，“我不是。”
秋霜灵绷起的脸这才松弛少许，“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吞噬之道又非绝对旁门左道，道门双修采补，地母钱灵元汲取，同样属于吞噬，气血转换，吸取修行者真元灵骨只不过更加直接而已。”
顾重山长舒一口气，暗自腹诽下次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秋霜灵继续说道：“玉箓山发来的消息，你们在千鸟山庄遭遇的幽冥血海阵，以及去年陵州城外那座血海天幕阵和青户县血海阵，才是不折不扣的邪术，江阴城发生的屠城，因为楚、蜀敌对关系，本宗未能前去勘验，但从幸存者口中得知的消息，极可能也和陵州外那座阵法同出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