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幕内,神霄城一众人愁云满面。
有人开始用恶毒语言攻击陶然,面临危机,人心涣散,没人想着如何应对,想的不是埋怨,就是如何从这个泥潭抽身。
很快就有三名筑基成功的家伙趁大家不注意,从后山走出阵法,结伴逃往玉箓山驻扎的地盘。
离若盖山不远的另一座山头上,几名身披黑斗篷的人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当三人离开阵法,立马有人跟了过去。
逃出若盖山的三人都不属于神霄城三大家,来自周边山头,各自在自家门中都属于师门心尖上的宝贝,哪肯将大道前途押在一场获胜没有奖励,失败有可能丢命的战斗里面。
有人还是感到惴惴不安:“到时陶家不会秋后算账吧!”
“放心,只要楚国人攻势一起,保证逃跑的人一串是一串的,他陶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找所有人算账不成。”
“说得也是,就是陶家门客惹出来的祸,凭什么要我们来承担?”
“我们此去玉箓山地盘,还能帮他们传个口信。”
正说得热闹,突听头顶的峭崖上有人冷笑:
“所谓名门正派都是你们这种货色。”
他们各自握紧自家法宝,后退数步,仰头望向上方。
一名全身罩在黑斗篷内的鬼脸人站在树枝上,身子随树枝起伏,右手按在斜插在腰带上的剑柄上。
就在他们抬头瞬间,七八道光芒倏忽而至……
三声短促的惨叫之后,三具无头躯体倒在地上,三颗头颅犹自顺着不平坦的地面滚向低处,并无多少鲜血流出。
一名黑斗篷从石壁里面走了出来。
犹在半空盘旋的光芒瞬间合体,变成一把细长的剑,直接刺向他的眉心,然后光芒一闪,消失不见。
“我说兄弟,你这就不对了,怎么着也得留一个不是,全都让你独吞了,咱哥俩岂不陪你白跑一趟。”
树枝上那人大声埋怨。
剑修哼了一声,不得不解释道:“刚筑基,一下忍不住动用了纹咒,想看看有没有新的神通,结果没收住手,他们身上的乾坤袋法宝归二位,你看如何?”
……
夜还是同样的夜,雾也是同样雾,山谷还是同样的山谷。
可是陶然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
僅僅过去一个下午,楚国人还没开始进攻呢!无论是筑基成功的同伴,还是筑基无望提前结束闭关的熟人,已经少了一半。
生死关头见人心。
好在神霄城三大家的子弟总算还在,但他们脸上的忧色比山谷中的雾气还重。
她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些人,却又说不出怎么对不起。
楚国人明显借题发挥,如果他们只是想针对顾重山等三人,用得着随身携带那么多军队使用的攻城利器?
摆出如此阵仗,不是准备打仗还能是什么?
她很希望所有人都认清形势,而不是相互埋怨,只需坚持几天,若盖山这边出关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自然就有了反攻资本。
更让她的迷惑的是,楚人到来后,她向玉箓山三宫弟子传去的符书求助信,得到的回信竟然是他们那边的出关人数太少,核心弟子全部在闭关,不敢舍弃本阵,派人来援。
给顾重山的传书也没得到回音,这倒不出她的预料,毕竟武者筑基难度更大,就像同处山中的南雁,她的闭关地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