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盛缓缓起身,此刻他周身疼痛,丹田处更是剧痛无比,仿佛万蚁噬心一般。
昨夜,有人唤他去紫云峰,紫云峰上,师尊已然奄奄一息,拖着最后一口气让他快走,而这时有一道神秘的力量将他击晕了过去,醒来时,便已是被长老包围。
如此大事,却没有给他辩驳的权利,直接将其带到了处刑台,显然,这其中有隐秘,他思量了一番,决定不和李柳说太多的内容,他担心李柳会因此受到危险,“你相信我吗?”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缓缓开口。
“我自然是相信师兄的,只是……”李柳正欲问些什么,就被李溪盛打断,“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杀师傅,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李柳咬着嘴唇,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入门的第一天,他便跟在他的身边,可以说,一身本领有一半都是他代师授予的,若说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即便是师尊,也无法与他相比。
“好。”李柳没有再多说什么,搀扶着李溪盛走下了处刑台。
李溪盛此刻的状态非常糟糕,可以说是油尽灯枯,尽管部分伤势通过还神丹治愈,但丹田对身体的影响太过严重,他的每一步都在轻微晃动。
见李溪盛状态不对,李柳将他搀扶到一处亭子,让他先坐下休息,“师兄,我那边有些灵药,还有一些其他宝贝,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取来。”
说罢也不管李溪盛的劝阻,化为一道长虹消失在天际。
李溪盛叹了一口气,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他不愿受这不白之冤,更不愿让凶手逍遥法外。
他双手握拳,只见拳上有丝丝神力流转,这是神体的特殊,尽管丹田破碎,肉身依然保留着部分神力,但是他已经感应不到天地间的灵气了,这意味着,他仅有身体内留存的部分神力,而也无法补充。
突然,一道窸窣的声响传来,李溪盛闻声望去,不禁蹙眉。
有三个手持折扇的弟子,正悠悠向着自己走来,为首的男子身着豪华的金丝绸缎,这种衣物在修行界很是少见,倒也不是因为多稀有,只是多数修行者不会在着装上耗费功夫。
金丝绸缎的男子一边笑一边摇着扇子,向着亭子靠近。
“哎哟,灵溪宗的大师兄,噢,不是,灵溪宗的叛徒,你怎么还在门内!”他的前半句带有调侃笑容,后半句突然正言厉色。
男子名为王有钱,是门内长老的孙子,自小聪慧资质不凡,更是被重点培养。
男子性格嚣张跋扈,平日里时常在门内作威作福,但因其资质不凡,修为超群,也没做出特别出格的事情,师门也就从未重罚过他,直到那日被李溪盛遇见,当着一众弟子,将其打落凡尘,令其颜面尽失。
“你也有今天。”王有钱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经丰神如玉,而今落魄无比,哪还有当年的风采。
“灵溪宗戒律,弑师者死,掌门师伯同情你,只是废了你的丹田,我们门下弟子可看不过去,怎么能这么便宜了你,让赵长老白死?”王有钱搬出戒律,有模有样说道。
李溪盛冷哼,他自然记得,那日他便是以门规戒律处置了王有钱,只是不曾想他竟记仇至今,他缓缓起身,他的身体略微有些颤抖,“你想说什么?”
见李溪盛这副模样,王有钱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方才他还有点担心,虽然众人都看见他丹田被废,但之前李溪盛对给他造成的阴影巨大无比,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这个叛徒,我要替师门惩罚你,替那些被你欺压敢怒不敢言的弟子们报仇。”王有钱收起折扇,往前挥了挥手,“给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