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五之数已经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排名了，要知道自己一生见过的陆地神仙武者就不下数十人。
其中用剑的武者，更是占据了大多数。
在一帮陆地神仙境的武者剑客之中，还能跻身前五足可见他的剑术之高。
苏怀安默默地摇摇头。
“我还以为，起码也能让张真人认真一点，没想到一招都没走过。”
自己还是小看了他啊，该说真不愧是张三丰么。
“你的剑意大大超出老夫的预料，实话实说，我也已经没什么能够指点你的了。”
张三丰双手一搓，身前的太极图案消散而去。
“何况，剑意化剑本就不是实体，我挡下这一招，你依旧能打出第二招。”
就好比最强一击是一招，但又远远不是一招。
因为你可以随时跟上，在用出第二剑第三剑。
“先手失败，在跟上攻势也是没有作用的，何必再出一剑。”
苏怀安摇摇头，不赞同他的观点。
李寒衣为两人倒上茶水，坐在一边听着两人的辩论。
看似是在交谈，实则是各自武道的碰撞。
能和张三丰坐而论道的人，九州之上屈指可数。
固然有他故意想指点一番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则是他认可了苏怀安的道。
“武道一途亦无之境，攻伐之术又怎么会有半途而废一说。
也许你的下一剑，就能够击败看似不可能击败的对手，或是不可能跨越的瓶颈。”
“剑是纯粹的，一剑即是我道，一剑不胜即为败。”
苏怀安语气坚定，神色肃然。
他的意思并不是说，自己对敌只会出一剑。
而是在用出自己最强的一剑还无法取胜之时，就注定了自己的落败。
换做正常对敌之时，他肯定是要试探性攻击几次。
找到最佳时机，才会斩出自己最强的一剑，但切磋就没有必要了。
“剑道就该一往无前，身前无人，身后无路。”
“妄图一剑击败所有对手，何其艰难，过刚易折。”
张三丰老迈的面孔也浮现出一丝认真。
身体虽然没有动，身后却凝聚出一道虚影。
手握长剑缓慢至极的施展着剑术，弧形起手，弧形结束。
看似是一招，又无穷无尽，没有尽头可言。
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弧形剑法，将剑圈不断扩大或是缩小。
其中蕴含着太极一道的真意，玄奥难以揣摩。
可即使如此，也不能改变苏怀安对自身武道剑道的理解。
“过刚易折，我刚到极致又如何折。”
他也说不出自己对，还是张三丰的武道对。
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自己的剑道对自己而言是没错的。
张三丰眉宇紧锁，难掩失望的问道。
“刚到极致，好一个刚到极致。
若是有一天你的对手，已是陆地神仙境的武道神神话，你又是否有一剑斩仙的信念？”
“不管是谁，我自一剑破之。”
苏怀安还是固执己见，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对的。
“若是生死相博，一剑不胜，你是否还会出第二剑？”
“会”
“那你为何不将最强的一剑，分化为十剑，百剑，直至无穷无尽那。”
“最强之所以是最强，只是因为就只有一个罢了。
若是分化为多重剑招，又何来最强一说。”
张三丰顿悟阴阳之道，相克相生。
攻势连绵不绝，防御借力打力亦是反击。
讲究一个以绵长的气力对敌，对上同级别武者，更喜欢一步一招慢慢取胜。
苏怀安的剑意洒脱又充斥着霸道，追求极之道。
这也是两人分歧的根本原因所在，表面再说攻势，又在说武道真意。
一个认为武道永无止境，一个认为武道亦有终点，只是还不曾有人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