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黑云压城,大雨倾盆。
大乾,云州,泰兴城北郊。
某个阴暗潮湿的洞穴里塞满了惨叫,从洞口茂盛的杂草中溢出,最终淹没在哗哗的雨声中。
“啪啪啪!!!”
“啊啊啊我......”
“说不说!”
“你......”
“说不说!”
沈百夜那张清秀的娃娃脸写满了痛苦,此刻的他被吊在空中,手脚被铁链死死捆住,就像一个“太”字。
每次他想开口都被直接打断,迎接他的只有“说不说”和一波又一波的鞭笞。
他只能默默忍受痛苦,被面前这位身穿黑色劲装身材火辣的女拷问官逼问。
准确地说只有逼,没有问。
过了一会儿,女拷问官累得香汗淋漓双峰起伏。
她可怜楚楚地哭诉道:“大人你也看见了,这小白脸啥也不说。”
那语气,仿佛被鞭抽的人是她似的。
黑袍人发现沈百夜身上都是鞭痕却没有烙痕,关怀地问了一句:“怎么不用赤炎铁?”
“别提了大人,每次用赤炎铁他全身的伤口就会很快愈合,搞得人家也很头痛呢~”
说完,拷问官就从炉火里拿出一块烧红的赤炎铁,直接死死地摁在了沈百夜的胸口。
“嘶!啊~”沈百夜发出舒畅的呻吟。
赤炎铁上的温度就像是电流一样,直接钻入了他的体内被他完全吸收。
不消片刻,赤炎铁失去了颜色。
沈百夜身上的所有伤口都散发着蒸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黑袍人用那双幽绿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沈百夜,仿佛在看什么怪物:“真是奇怪了,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能偷偷修炼到炼气三层也就罢了,还能硬抗住一个月的拷打不开口,你真的是泰兴城首富之子沈百夜吗?”
“我是你爹!”沈百夜啐了一口,然后冲着黑袍人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黑袍人毫不在意地抹掉面具上的口水,然后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好奇地问道:“你能愈合伤口,那断腿断手还能不能长出来呢?”
只见他用中指和拇指夹着刀柄,将匕首轻轻地放在沈百夜的肩头,缓缓地推动缓缓地拉回。
冰凉的刀刃亲吻着沈百夜的皮肤,让他不由得寒毛直竖。
面具下黑袍人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用戏谑的口吻说道:“和我们妖国作对只有死路一条,我劝你还是如实坦白,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大乾有句古话......”
沈百夜突然打断了黑袍人的话:“坦白,坦白,你们到底想要让我坦白什么......妈的你们倒是问啊!!”
黑袍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他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拷问官:“你没问吗?”
拷问官一脸懵逼地看着黑衣人:“啊,问什么啊?”
黑袍人:“......”
寂静。
三人同时沉默,逼(bi)仄的地牢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儿,拷问官识相地跑到墙角面壁思过。
黑袍人看着自己愚蠢的妹妹,都懒得开口训斥了。
一旁的沈百夜得知自己被白抽了一个月,也是气得瑟瑟发抖。
一个多月前,他突然失忆。
准确地说是丢失了在那之前一年的记忆。
更离谱的是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记忆,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记忆里,他活在另一个世界,什么汽车飞机,手机电脑,高中大学,黑丝白丝,科学知识......
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都觉得自己疯了。
后来父亲突然失踪,还带走了全部家产,只留他孤身一人在老宅里迷茫。
他想出去找他父亲,结果刚出门就被面前的神秘人抓住送到了这个地牢里。
再之后,就是被那个女拷问官折磨了一个月。
黑衣人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沈百夜问道:“是不是你杀的云露,你把她的尸体藏在哪了!?”
沈百夜迷茫地看着黑衣人。
云露是怡红院的花魁,他为什么要杀她?
沈百夜摇了摇头,矢口否认:“不是我。”
黑袍人冷笑一声,说道:“恭喜你!回答错误。”
只见他反握匕首,直接插入沈百夜的肩膀。
一阵剧痛让沈百夜全身肌肉紧绷,额头上缓缓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咬着牙硬忍了下来,但身体还是微微发抖。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拷打,他的体质莫名其妙变得强大了很多,对一般的疼痛都有些免疫了。
即便是刀伤的痛楚,他也能抗住。
黑袍人拔出匕首擦了擦刀上的血,慢悠悠的说道:“你死去的老爹可招了,因为云露知道你是炼气期的修为,所以你们派人杀掉了她。
云露可是我们重要的线人,杀她总要付出点代价。”
沈百夜继续否认道:“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黑袍人二话不说,又一次拿匕首插入沈百夜的另一个肩膀。
“你特么.....”沈百夜咬着牙愤怒的看着黑袍人。
黑袍人突然凑到沈百夜身边嗅了嗅,眼神里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