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冤枉呀。我和相公自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我绝对不会改嫁的。”那妇人道。
“既然你和你相公感情深厚,为何将他留下的唯一骨血献给神庙。岂不知,他们将在月圆之夜,就会将婴童沉水祭祀通河河伯,如此一来,你孩子焉能有命。”宁采臣冷声逼问道。
“你将唯一子嗣献出,此后你家就断了香火了,这就是你和你夫感情深厚的见证。你此时若还不据实禀报,本官即便想帮你们也难。”宁采臣此时故意叹口气道。
“大人,求你为民妇做主呀,民妇也不想献上我的儿子,他是我今后唯一指望,也是我的**,即便是我死,我也不想我儿子有事。
可是,这几晚我们来献孩子的都做了同一个梦,若是不献上自己的孩子,我们村将会被淹没,从此之后无法从湖中打捞出鱼虾,这就断了我们的生路了。
而且庙祝派人逐个通知我们,要我们立即献上孩子,否则必遭通河河伯惩罚。他们是逼着我们献上孩子的。
可是,如今民妇想通了,我没有了儿子,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即便遭受河伯的惩罚,我也不想献上我的儿子。”那妇人声嘶力竭道。
“你们,可是愿意将自己的孩子献给河伯,若是愿意,本官无话可说,若是不愿,现在就站出来,本官给你们主持公道。”宁采臣朗声道。
“大人,我是被逼的!我不想献出我的女儿呀!”随着宁采臣话音落下,整个场地寂静无声,足足停顿了几十息时间,那庙祝嘴角已经扬起了讥讽的微笑,一个汉子顿时站起身高声道。
此时,王琳不由得暗自点头,宁采臣成长的真是让王琳刮目相看了。他来后看似不经意的选择了三人乡民问话,不过是故意试探投石问路,从而察言观色了解情况。
至于选择哪个妇人,也是思虑好了的,因为在那妇人身边没有一个家人陪伴,不像其他人,身边或老或少,总有数人一起,只有那个妇人孤零零一个人。
很显然,她肯定是个寡妇,而这个妇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竹篓,而那竹篓中正捆绑着一个男童,如此情况自然一想而知。
“好,既然你们是被逼迫的,本大人身为东海县父母官,自然会为你们做主。现在我命令你们,将自己的孩子带回去,好好赡养,不得有违。”宁采臣朗声道。
“住手!”宁采臣话音刚落,那妇人就要去抢夺她的孩子,但庙祝瞬间挡住了她道。
“尔等想以身试法么?”宁采臣朗声向前,逼视着庙祝道。
“大人,你来东海县两年了,我知道你不信神,你是读书人,以为这世间没有鬼神,都是愚民之说。
但今天我要大人亲眼见证一下,这世间是有神的,河伯尊神就是时时刻刻的庇护着我们的。若今天他们不献上这婴童,河伯大人是会降罪的,他们承担不起,你也承担不起。”那庙祝冷声威胁道。
随着庙祝的话,通海湖顿时翻腾起滔天巨浪,浪头如同小山丘一样涌动,似乎就要朝着岸上席卷而来,但那浪头却始终没有上岸,只是如同被控制着一样在湖面上翻滚。
那些正起身准备取回自己孩子的村民顿时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甚至那妇人也惊恐不安的看向宁采臣,不敢向前。
“大人,尊神发怒了,我希望大人莫要干预此事,否则河伯降罪,东海县一县生灵就不存了。包括大人你。”那庙祝洋洋得意道。
“哼!”宁采臣冷哼一声,丝毫不理睬那庙祝,转身竟然朝着岸边巨浪走了过去,直到走到岸边码头上,傲然的面对着百米高的巨浪朗声道:“本官身为东海县父母官,职责所在,不得不为民请命。
你若是通河正神,当庇护万民,不该戕害无辜婴童;若你为邪神,本官即便粉身碎骨也不惧怕你,你可以杀了本官,但东海县百姓会记住本官,本官可以保证,你在东海县的神庙将被彻底摧毁。”
“吼!”巨浪中似乎隐隐发出一声吼叫,声势震天,但宁采臣又朝前走了数步,几乎要触摸到那矗立起来的巨浪了。
“大人。”跟随宁采臣前来的衙役,本来畏惧不前,此时竟然都冲了上来,将宁采臣围住了。
“大人!”那些乡民见宁采臣如此,也都站了起来,竟然不再十分的惧怕,朝着迎着巨浪走了过来。
缓缓地,那巨浪消退了,落入了湖水中不见踪迹了。海风东来、浪花翻涌、阳光普照,似乎先前诡异矗立起来的巨浪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各自取回自己的孩子!”宁采臣凝视着浩瀚的湖面,深深的叹口气,接着朝后面一挥手,跟随宁采臣的捕头高声道。
“我的孩子!”一瞬间,那些乡民蜂拥而上,将自己的孩子从竹篓中取出来,那庙祝看着诸人如此,竟然呆立不动。
王琳点头,很显然,宁采臣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有鬼神了,也是,他作为父母官,不知道要处理多少这样的鬼神事件,自然是知道了。
但今天这事他处理的有礼有节,可以说是恰到好处,把握住了通河河伯必须靠乡民奉献香火愿力的利益需求,若是他们杀了宁采臣,其香火愿力必然将大受损失。
很显然,最后河伯退却了,很显然,他还是重视香火愿力的,毕竟这是神祇必须的,也是通河河伯赖以生存的基础,自然是不会因小失大的。
至于先前征调婴童,通过哪些乡民自愿献祭,更是彰显了河伯水神的神威,但一旦被揭穿,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本来王琳还以为自己要出手帮助宁采臣呢,想不到他自己就解决了,真是让王琳有点意外。但同时也是颇为赞许。宁采臣把握的时机极好。
不过,王琳觉得那河伯不会善罢甘休的,明的不行,暗的、阴的肯定会来。
“走,我们进城!”王琳并没有当面和宁采臣相认,而是招呼一下王大牛,朝着东海县城而去。毕竟,当面相认多有不便,王琳可以肯定,宁采臣现在必定是被盯着了。
第五百零一十一章 相谈
来到东海县城,王琳发现这个县城比郭北县还小,人口也少了很多。街道上倒是有不少出售水货的,有鱼、虾、海螺等物产,一股股腥臭味随风**漾。
夜幕时分,王琳带着王大牛来到了县衙,守门的是一个老者,约莫六十岁左右了,耳朵有点背,身材也有点佝偻。
王琳也想不到,堂堂县衙竟然用这样一个看门人,向这个老者说明原因后,这老者竟然就带着王琳进入了县衙,并通过侧门进入了县衙后院。
“贤弟,你怎么来了?”那老者来到后院门前敲门,宁采臣从书房走出来出现在县衙后院门口,开门见到王琳后大为惊讶道。
“四处游历,特意前来东海县见识一下,听闻姐夫在这里任县令,所以登门拜访。我姐姐呢?”王琳道。
“你姐姐在后院忙碌。”宁采臣面有愧色道。
“哦,我去看看。”王琳随意点头说着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其实上,王琳早就用神念扫视到了,此时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王芷和小桃仍然在忙碌。
后院一大片空地被两人开成了菜地,如今正是盛夏,正是各类蔬菜长的最好的时候。王芷和小桃将豆角等蔬菜煮熟,晾晒在绳子上。
王琳前世的时候,家中父母也经常如此,夏季蔬菜盛产的时候晾晒,冬天的时候吃干菜,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粮食,也能让家庭伙食更好一些。
“娘子,弟弟来了。”宁采臣跟着王琳走入了后院,赶紧朝着王芷打招呼道。
“弟弟!”王芷扭头瞬间看到了王琳,顿时惊呼一声,手上湿淋淋的、煮熟的豆角都跌落在地上了犹自没有感知到,可见其内心之激动。
王芷赶紧用手在布裙上擦了擦,眼泪都出来了,真是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姐夫,你好歹也是一县的父母官,竟然让我姐姐如此劳作!”王琳冷声道。
“我!”宁采臣手足无措、羞愧异常,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弟弟,你别怪你姐夫,这是我自愿的。东海县贫困,我不希望你姐夫贪贿、鱼肉乡民,十年寒窗苦读,如今为一县父母官,当然是要为百姓谋福利,而不是为了过好日子。日子虽然拮据点,但我心安,且每日劳作,我身体反而更好了。”王芷道。
“姐姐如此辛苦,弟弟心中不忍。”王琳用神念扫视一下王芷,发现她身体倒是比上次遇到的时候康健了很多,心中倒是安心了不少,此时不由得道。
“弟弟无需担心,姐姐我好的很。小桃,我们去准备准备,给二少爷做碗手工面,就豆角面条,可好。”王芷顿时喜笑颜开道。
“有劳姐姐了!”王琳也点头道。
“大小姐,我去帮忙烧火!”王大牛朝前一步道。
“这是大牛吧,哎呀,真是快有点不认识了。”王芷仔细辨认一下,认出了王大牛道。
“是的,大小姐。”王大牛腼腆道。
吃过饭,在王芷和小桃张罗下,王琳和王大牛被安排在西厢房住下。
“那幅仕女图为何不见了?”此时,王琳用神念扫视了宁采臣的书房,竟然没有发现那幅图。
以宁采臣的品性,即便没吃没穿,肯定不会丢了书画的,这让王琳心生疑惑。而且,那画灵修为不弱,多年不见,那画灵起码有真灵境以上修为了,一般的盗贼还真无法盗走他。
“姐夫。”王琳来到了宁采臣的书房,想询问一下这幅画去了那里,毕竟这可是一个开了灵智的灵体,像自己家人一样。
“贤弟。”宁采臣正在读书,见王琳进来,赶紧起身道。
“姐夫,我上次看到你的书房有一幅司马朗作的仕女图,为何不见了。”王琳扫视一遍书房道。
“我也是很奇怪,当日前来我记得将其藏在这个书箱中了,前几日我开了书箱却不见了。而且房门都是锁着的,不可能有盗贼进来,不知道为何不翼而飞了。若当日贤弟言明,我送于贤弟便是了。”宁采臣道。
“那幅图可是不简单!”王琳觉得有必要给宁采臣说清楚一些事情,所以颇有深意道。
“你是说,那副图可以护佑我们平安。怪不得呢,我早知那幅图不寻常了。”宁采臣眉头紧皱道。他可是知道王琳是修士。
“哦,姐夫何出此言?”王琳一怔道。
“两年前我带你姐姐和小桃,一路前来东海县任职,那晚我们夜宿山神庙,不知为何都昏迷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继续赶路,走到前面村镇才听说,那座山神庙闹鬼,夜晚不可留宿,否则必死无疑。
当日我觉得是我正气凌然,百邪不侵,如今经历了诸多事情后,才知道那晚必然有护佑我们的神灵,先前我还以为那是山神显灵,看来绝非如此。
而且,一路之上,我遇到过不下五次诡异事件,当日只是略感诧异,如今细细想来,都是极为不寻常。”宁采臣道。
“嗯!”王琳点头接着道:“那画中有灵,已经诞生灵智,认你和我姐姐为主父、主母。
当日我第一次去见你们就发现了,知道她对你们没有歹意,所以将其留在了你们身边,临走时特意嘱咐你们保存好这幅画。
如今这幅画凭空消失,画灵可能被发现,被高阶的修士掳走了。”
“那如何是好?”宁采臣顿时急声道。
“姐夫莫急,我会细细查访,看谁取走了这幅画。”王琳沉思道。
“贤弟,你到底修为如何,探访下去会不会有危险。为兄我今日得罪了通河河伯,我感觉他并非正义之神,东海县这潭水很深,我想让弟弟带着你姐姐和小桃离开这里,不要在东海县待下去了,可好?”宁采臣沉思片刻道。
“你觉得我姐姐会走么?”王琳道。
“不会!”宁采臣叹口气接着道:“所以,我想让你强行将你姐姐带走。”
“姐夫,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今这世道,姐夫可有自保之策,若是没有,姐夫何必再任这东海县县令,不如离开这里算了。”王琳道。
“不。十年寒窗为了什么,今日之事让我感觉到,我这个县令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若无我的庇佑,今日这百十个婴童就要被戕害,我若舍弃这些百姓,他们还有什么指望。”宁采臣朗声道。
“姐夫,你如此行事,其实已经得罪了那河伯,他不会善罢甘休的,神灵的手段众多,他有很多办法让你无声无息的死去,今日他之所以放过你,不过是因为他不想损失香火愿力。若当众击杀你,他损失的利益太大。你可明白。”王琳道。
“为兄今日略微感知一二了,所以为兄觉得,此事尚有周旋的余地。为百姓即便火中取栗也未尝不可一试。”宁采臣道。
“姐夫,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谋划都是一场空。不要把神灵想的多伟大,他们也是利益追求者。你看,他们的报复手段现在就来了。”王琳道。
在后院有一口极深的水井,先前王芷和小桃在后院种菜,就是从这口水井中取水的,此时,那井中之水缓缓的上升起来,直到接近井口,缓缓地从井水中爬出一条碗口粗的毒蛇,那毒蛇悄无声息的沿着地面急速滑行,眼中露出人性化的狡黠目光,接着就朝着宁采臣所在的书房急速滑动而来。
那毒蛇速度极快,转瞬间攀爬上窗台钻入了书房内,其头颅高高抬起,朝着宁采臣就喷了一口毒雾,接着口吐人言道:“神将大人让我慢慢炮制你,你放心,今晚你死不了,但你会口不能言,三日后才痛苦死去。”
宁采臣顿时想想张口呼喊,但却是已经发不出话来,只觉得喉咙部分堵着一块石头,声带已经是僵硬了。只能抬起手来惊惧的指着那巨蛇。
随后,宁采臣无助的看向了王琳,但发现王琳已经消失不见,而那毒蛇似乎也根本没有发现王琳。
但接着,那毒蛇硕大的头颅瞬间掉落下来,空中一个法器飞旋将这蛇妖的真灵摄走。
而此时,王琳才显出身体,他正坐在宁采臣对面,似乎一动未动。
“嗤!”接着,王琳手掌展动,一道青色气韵注入了宁采臣的嘴中,时间不大,宁采臣大声的咳嗽起来,吐出了一口黑痰。
黑痰落地,地上升腾起一股腥臭的味道,更是不住的沸腾着,冒着白沫,显然是剧毒之物。
“贤弟,你这是!”宁采臣惊讶道。
“一些小的障眼法而已。”王琳摆手道。
刚才,王琳自然是施展了“雾隐术”,将自己屏蔽了,加上法坛可以屏蔽气息,那蛇妖自然是没有发现王琳。所以,王琳释放出了少阳剑,少阳剑飞舞而出,将其头颅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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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蛇妖的真灵自然也被王琳摄入了法坛内。摄入法坛内严刑逼供,这是王琳获取通河河伯讯息的一种手段。
比如,先前和夏武决战,就是通过这种手段逼问出了不少关于夏武的讯息。
那夏武在镜花湖被王琳、月流苏等击败后,仓皇逃亡到天河水府,本想让天河河神帮助其报仇雪恨;可是天河水神,那头蛟龙陷入了沉睡中,其沉睡后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醒过来,相当于闭关了,所以夏武另谋出路了。
至于夏武如何成为了通河河伯属下,和河伯关系如何,从夏武的那些属下口中并没有得到。
他们一部分是夏武从天河带过来的水鬼,一部分是最近几年搜寻的。从他们口中隐隐可以得知,通河河伯也很神秘,似乎和天河水神关系莫逆。
王琳将这个蛇妖的真灵摄取进入法坛内,立即就将蛟龙阴神调了过来,让其去逼问。
“姐夫,可体尝了这些神灵的手段了?”王琳做完这些事后,才缓缓开口道。
“贤弟如此手段,何不助为兄一臂之力为百姓谋福,为兄愿意上书朝廷为你请官。”宁采臣道。
“姐夫,我要想当官,早就当了,何必如此。若姐夫一心想为民,想当个好官,也不是不可以,但东海县不在我的控制之下,不如去金华府治理百姓,可好?”王琳道。
“贤弟说笑了,任命官职那是朝廷的事情,岂是为兄想去就能去的。”宁采臣道。
“世道糜烂至此,我想数年时间之后,这天下就不一定由谁说了算了。”王琳道。
“慎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慎言呀!”宁采臣赶紧劝阻王琳道。
“姐夫可考虑辞去东海县县令之职,带着我姐离开此地,回归金华府可好?”王琳道。
“贤弟,此事恐怕不成,我十年寒窗苦读,岂能半途而废,恐怕你姐姐也不会同意的。”宁采臣坚定道。
“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在此地,我姐姐恐怕也不会随我离开,最近通海湖要发生一件大事,但与百姓,与你关系不大,等此事过后,我再思索良策。”王琳沉思片刻道。
王琳之所以如此说,是知道宁采臣此人性格极为执拗,既然他下定决心如此了,王琳也很难劝说动他。
而王琳正思索着着做了两手准备,若是通河河伯势力强大,并非正义之神,而自己无法对付他,王琳准备采取强制手段,将宁采臣和自己的姐姐王芷秘密带走,远离此地,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宁采臣也就没有办法了。
若是那通河河伯并非邪神,还能维护一地的平安,王琳觉得宁采臣未尝不可以继续在这里任职。到时候王琳思索着在他身边留一个神使,可以随时了解他情况,支援他也就是了。
“公子,已经审问出来了。”第二天一早,蛟龙阴神就向王琳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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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如何?”王琳躺在**闭目养神,并没有起身而是通过法坛和蛟龙阴神沟通道。
“前来谋害宁县令的那个蛇妖并非河伯直接派遣,而是由河伯敕封的神将,一头蛟龙神将派遣而来的。
昨日在通海湖湖面上形成的巨浪,也是此神将所为,目的是完成水伯交代给他的任务,但在宁采臣站出来后,河伯下令停止了行动。
至于派遣这个蛇妖前来谋害县令,这蛇妖也不知道是河伯发出的命令,还是这神将自作主张发出的命令。”蛟龙阴神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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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十二章 水府
在这个世界,似乎每逢月圆之夜,都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聂小萱从水路沿着通河而来,光明正大的进入了通海湖。
王琳一直就在东海县城,同时开启了召唤之门,已经将所有的护体法神召唤在了神阁中,这个河伯究竟是何许品性不得而知,但王琳根据种种迹象推测,他不见得是个好东西,所以随时准备作战。
而此时,王琳将全部的心神都聚集在聂小萱法体上。其实上,不但是王琳,其它所有护体法神都聚集在了聂小萱的法体上了。
其实上,聂小萱等三天前就抵达了河伯水府所在的通海湖,只是被水府的水兵安排在了水府外围,通海湖一处岛屿上,等待着今晚的聚会。
此时,夜幕降临,在水兵的带领下,聂小萱等被引入了水府中。通过聂小萱的视野可以看到,当接近水府的时候,在通海湖中心水底,远远地望去,有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光晕的气泡坐落在一处湖底山脉中。
这个山脉呈现圆形,将这个气泡围拢在中心,这个气泡似乎是一座天然气场形成的,将海水排在外,里面透露出色彩斑斓的颜色。
聂小萱跟随带路的水兵,在诸水神队伍中游动前行,靠近这个巨大的气泡后发现,那些散发出色彩斑斓光晕的正是一些透明气泡中巨大的珊瑚树,上面珊瑚以及镶嵌着发光的珍珠散发出来的,当真是富丽堂皇至极。
至于这个巨大的气泡,聂小萱觉得这就是一个秘境,就如同花云山的秘境一样,只是分布在海底,所以呈现出了气泡颜色。
这座秘境气场被炼化后,其内部的水被排斥了出去,才形成了这样一个气泡,而水府就建设在这个气泡中,粗略估计一下,这个气泡方圆有数公里左右。
在硕大无比的珊瑚树内部,一座巍峨的水府建设在内壁,层层叠叠的建筑展现在眼前,在城门楼上书写着“通河水府”四个大字。
这就是通河水府,当真是富丽堂皇至极。这让王琳不由得心中暗自思忖,恐怕通河河伯神位不比昆吾大神神位低,只是天规混乱后,这个神位数次更迭,不知道这个河伯修为到底有多高,若是和昆吾大神一个级别的,恐怕修为不是目前王琳这个层次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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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通河支流在三百里以上的水神全部到来,更有类似青羽、青冥这样在通河沿岸的属神被请到了这里,所以这场盛会来的神灵众多。
不过,河伯麾下有八大神将,每个神将麾下都有五百水兵编制,中间有人安排协调,倒是将这场盛会安排的井然有序,各方神祇被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按照水域大小排序,按照次序排好座次。
而会场就设在水府大殿前的广场上,聂小萱的青江在通河支流中只能算是中等水域,被安排在中间就坐。每个神祇被安排坐在一个石座上,呈现半圆形布设。
而在半圆形会场的中心有一座高台,上面矗立着更加辉煌的玉石巨座,正中一个,其左右有八个稍微低矮一点的座位拱卫。
这阵势真的如同皇帝临朝一样,似乎要将通河水域水神分成三六九等,通过这种秩序彻底整合通河水域。
接近子时,河伯麾下八大神将逐一到位,落座于河伯主座两侧,其中就有夏武。
只是从位置上看,夏武的位置并不靠前,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他是河伯手下第一神将,估计有吹牛的嫌疑。
“恭迎尊神!”子时,八大神将朝着水府宫殿正殿躬身行礼道。
“吼!”一声悠长的龙吟之声从宫殿深处传来,一股无形的气韵从秘境中爆发出来,通海湖波涛顿时汹涌起来,一股股浪涛向四周涌起,迅速的冲撞出去。
以通海湖为中心,随着波涛翻涌,周围大量的良田被冲毁,一些深夜劳作的渔民被波涛吞噬。一时间,东海县百姓遭了难。这损失如同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台风暴雨天气。
悠长的龙吟停止,在中间巨座上无声无息的多了一人,一个一身黑袍,长身玉立的英武男子悄然地站在了巨座上。
“轰!”陡然间,此男子手掌挥舞,两道气韵飞舞而出,瞬间将两个先天真灵境界的水神摄到了手中,张口将其吞入了腹中。
“哼,本尊到来,尔等还敢不起身迎接,当真是找死。”那男子冷哼一声,缓缓的坐了下去,似乎杀了两个水神,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先前,随着八个神将起身,聂小萱等支流水神也都起身了,聂小萱是出于礼貌,而先前两个水神完全是没有这个意识,毕竟先前河伯对诸水神的统御,完全是形式上的,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跨入实质统治。
所以,他们根本不在意。但想不到转瞬间就遭了杀身之祸了。这让诸水神敢怒不敢言,都摄于河伯的威压不敢吭声,一时间,整个会场静寂无声。
“夏武、冯玲。本尊命你们二个操办婴童宴,款待我的贵客,可曾操办完毕。”那河伯陡然左右看向夏武和冯玲道。
夏武和冯玲两个神将吓得一哆嗦,赶紧跪倒在地。
“启禀主上,我奉主上之命前去青鸟族征调婴童,遭到青鸟族族神青羽、青冥两个反抗,他们还找了一个人族修士,也曾经是我的死敌偷袭了我,将我五百弟兄全部灭掉了,属下无能,请尊神责罚。”那夏武跪倒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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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那河伯转头看向那个裹在一身黑袍中的女子道。
“启禀主上!”那女子将先前的事情逐一讲述一遍,说出的理由是害怕当众杀了东海县县令,惹得东海县乡民反抗,损失香火愿力。
“轰!”冯玲的话刚说完,那河伯手掌展动,一道淡蓝色的气韵瞬间裹住了冯玲,将其虚灵之体浓缩成了拳头大小,一口吞入了腹中。
“夏武之罪尚可饶恕,因他修为不够才没有完成本尊的法令。而你根本不了解本尊,本尊如今已经完全掌控了通河。
从今起,那些如同蝼蚁一般的凡人,不再需要我们呵护着获得香火愿力,而是奴役他们为我们贡献香火愿力,若是不从,那就彻底的抹杀他们。
天规混乱,上界的一些律法本就有误,这个世界从来就是弱肉强食,他人族为何被独宠这么多年,也该是我们这些掌控力量的修士称霸天下的时候了。
本尊今日之所以召集你们前来,就是要向你们传达我的法令,从今以后,凡是在我通河流域内,我的法令就是一切,凡俗间的官府、修仙门派、城隍府、土地神,都要归顺我,听从我的调遣。予杀予夺都在我一念之间。”河伯陡然道。
“青羽、青冥何在?”河伯接着朗声道。
“我们在此!”青羽和青冥手拉手的站立了起来,竟然毫无畏惧的看向了河伯,他们是彻底抱着必死的信念了,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此时全部泡汤。
“那你们是想找死了!”河伯冷然说着,正准备动手,随即一愣,接着看向虚空道:“等我接待完贵客,再处理尔等。”
随着河伯的话落下,虚空中秘境开启了一条通道,两个人踏着一团水雾飘然落下。
“恭喜敖洛兄执掌通河!”那前面的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一袭青衫,神态潇洒俊逸。远远的朝着河伯拱手道。
而在这个男子身后,跟随着一个和尚,和尚乃是虚灵之体,用法力凝练出来的黑黄两色僧衣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但其气息诡异,让河伯不敢小觑。
“自家兄弟何必客套,当年为兄我落魄之时,还多蒙兄弟照拂。”河伯赶紧拱手,接着看向此人身后的僧人道:“这位大师是?”
那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了神念传声。这让河伯顿时一怔,看向和尚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忌惮之色。
“这是我家老爷让我给尊神奉上的,请尊神笑纳。”那和尚一笑,将一个储物袋递给了河伯道。
“客气、客气了。”河伯略微感知一下储物袋,随即喜笑颜开连忙道。显然其中的物品非比寻常,彻底打动了他。
“来人,送贵客进去休息。”河伯一摆手,有侍女上前就要领着两位进入大殿内。
“尊神,小僧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尊神允诺。”那和尚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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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有事尽管说。”河伯道。
“那青江水神聂小萱和我有仇怨,等下是否允许我们私下解决一下个人恩怨。”那和尚朝着聂小萱方向看了一眼道。
“此事易办,随后我将她亲自送到大师面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得罪了大师就是得罪了我。如此属下留之何用。”河伯毫不避讳诸水神道。
而此时,青羽和青冥仍然站在那里,看着河伯丝毫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的样子,心中已然是愤恨和无奈至极,但他两人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
“公子,那是妖僧,鬼姥也来了。”此时,聂小萱通过法坛给王琳传出神念道。
“看来,今天少不了一场大战了。我随后立即赶过去。”王琳传出神念道。
“大牛,护住公子的肉身,不让任何人接近这座房屋。”绿笛随即吩咐王大牛,同时用毒藤布置了八门金锁阵,将王琳的居住的西厢房护住。让王大牛守在外围,不让任何人接近,包括宁采臣和王芷。
“明白!”王大牛也赶紧道。
为了安全起见,绿笛已经将困龙桩调了过来,作为阵基加持这个八门金锁阵,保护王琳的安全。同时更是将近期研究成果、升级后的阵法用在了这里,阵法屏蔽气息能力极强,即便是阴神境修士,只要不接近这里百米,就难以发现这个阵法。
同时,王琳的阴神遁出肉身,将法坛收入阴神法体内,一团水雾笼罩,来到了后院,沉入了那口水井中,沿着水脉朝着通海湖急速而去。
先前抓捕了哪个妖兽真灵,已经探查清楚了,这里可以通过水脉水流通到通海湖水府附近。
“小神东海县城隍,特意前来恭贺河伯尊神执掌通河。”在鬼姥和那个男子进入大殿后,又有一道金色的光晕裹着一人踏入了水府内,进入内才发现,此神是东海县城隍。
“哈哈,原来是近邻,你这老鬼倒是消息灵通。”河伯似乎根本不把东海城隍放在眼中,倒是戏谑的调笑道。
“是、是,小神也是最近才听闻的。这是小神的一点心意,还请尊神笑纳。”东海县城隍赶紧陪着笑将一幅画展开献上道。
“哦!”那河伯眼睛一缩,将神念探查进去,然后抚掌大笑道:“妙妙妙,竟然是靠著书卷之气养出来的画中灵,城隍有心了。”
那河伯颇为欣喜,随即一摆手,让侍女将画卷收了起来,并暗中给侍女传声道:“挂我书房中。”
城隍暗自欣喜,知道这次送礼送对了。不过,他心中也是隐隐作疼,这画中灵可不是普通的灵物,对于修士来说,那是极为珍贵之物。
一则这画中灵乃是书卷之气蕴养而成,对经义文章精通至极,晦涩难懂的经义被其解读后更容易领悟,放在身边对修炼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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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这画中灵乃是书卷之气蕴养而成,其气韵乃是一股恢弘的纯阳之气,假以时日,一旦其修为提升,可直接越过阴神境,化为阳神,形成纯阳之气。
这纯阳之气对于修炼元神具有极大的滋养作用,可谓是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
再者,这画灵乃是作画人所作,勾勒的正是毫无瑕疵的美女,用书卷之气蕴养后,纯净污垢。将其养起来进行神灵交融,其中滋味自然是非比寻常。
“公子,我看到画灵了,被东海县城隍当成礼物敬献给河伯了。”此时,聂小萱当然是看到了,赶紧给王琳传出神念道。
“可恶,这城隍当真是该死!”王琳气恼道。
此后,竟然陆陆续续有十数个神祇前来恭贺送礼,有山神、城隍、湖神等。
“天河水神麾下神将奉天河大神之命前来恭贺河伯执掌通河。”河伯对先前那些根本不十分的在意,但听到虚空中一道声音响起,顿时更加恭敬起来,脚下升腾起一团水雾迎了上去。
第五百零一十三章 混战
“大兄对我恩同再造,尊使请转告大兄,小弟我定然不会辜负大兄的期望。”河伯敖洛非常诚恳道。
“主上让我转告尊神,让你务必戒骄、戒燥、慎杀,如此方能掌管通河水域。”那使者道。
“大兄之言我记下了。请尊使里面休息。”那河伯恭敬的将这个使者迎入了大殿中。
“若非刚才大兄让我慎杀,汝等二人已经魂飞魄散了,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数献上婴童,从此不得生出二心,我可饶恕你们先前不敬之罪。”时间不大,那河伯缓缓的回来逼视青羽和青冥道。
“河伯大人。那无辜婴童难道不是生命么?”青羽质问道。
“在我的眼中,人族根本算不上生命,只不过是奴仆而已,予杀予夺皆在我一念之间。大兄告诫我要慎杀,狡猾而卑微的人族并不在其中。”河伯朗声道。
“当年我夫妻二人归于河伯麾下,只不过是因为河伯仁义播于四方,我们才诚心侍其为主,若河伯如此对我青鸟族,我们夫妻自当脱离你通河,从此我们两不相干。”青冥接着道。
“哈哈,那老东西也称得上仁义,当年我不过是借他一隅之地修炼,饥饿的时候偶尔吞噬一两个人类而已,他就将我驱逐了出去,并禀报了我的父亲,害得我不得不流离失所。如今,天规混乱,我终于得报大仇,哈哈,真是报应不爽。”河伯陡然欢畅的狂笑道。
“前任河伯果然是你杀死的!”青羽冷声道。
“是又如何,他冲击元神境不成,修为大跌,我便吞了他。如今我已经彻底炼化了水神印,炼化了这处水府,坐拥通河水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奋斗得来的。”敖洛嚣张狂傲道,似乎这根本不是什么丑事,而是他风光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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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本性难除,天理难容。汝即便成为河伯,今天即便我们夫妻两个战死在这里,总有一天你也要遭受天谴,死无葬身之地。”青羽恨声道。
“大胆,请主上让本将出手斩杀此僚。”河伯手下一神将出声道。
“不急,他们两人秘密串联了不少水神反对我,我想看看,那些是否有种站出来。”那敖洛朗声扫视众水神道。
此时,众水神才清楚,这河伯初登大位,是要清洗诸水神,然后安插自己信得过的部属,彻底的掌控通河水域,其志非小。
“人族一向胆小懦弱,见风使舵,我谅你们也不敢站出来。”那河伯扫视一圈见无人站起来,顿时冷笑道。
“嗤!”但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了青羽、青冥身旁,正是朱子平。
“哈哈,龙江水神,我未找你算账,你倒是很识相,先就跳出来了。省得本尊多费口舌了。”那敖洛朗声道。
“父亲,你要为孩儿做主呀,就是他,就是他害的孩儿失去了肉身,我一定要生吞了他的法体。”此时,一道流光一闪而来,真是先前王琳和朱子平合力对战的那个蛇妖,想不到其竟然是河伯的孩子。就在水府内部的宫殿内。
“放心,父亲一定满足你的心愿,而且即便你失去了肉身,有父亲罩着,你将来也可成就一方尊神,只要你努力,修成金身法体也不是不可能。”那河伯轻声安慰那蛇妖道。倒是极为舐犊情深。
“诸位,若任由此邪神控制通河水域,那我夏国,我人族将遭受大劫。如今天规混乱,我人族面临生死浩劫,即便我们如今化神,但我们毕竟是人族,若不为人族挣一线生机,我们何故生而为人。”朱子平朗声环顾四方道。
“哈哈哈,花言巧语恐怕也蛊惑不了那些胆小懦弱的人族,本尊等着你继续表演,看有多少有血性的敢站出来。”敖洛冷笑道。
但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个的水神站了起来,瞬间聚集在了青羽、青冥和朱子平身边。粗略算了一下,竟然达到了这次水神聚集人数的六成,还有一部分正在犹豫。
“咯咯咯,河伯大人似乎很不了解人,尤其是读书人。而这些水神中大部分都是读书人,他们最讲究的是仁义道德,侠义庇护,如此逼迫他们,实在是不够明智。”大殿客厅中,那妖僧身影一晃化成了鬼姥模样,朝着身边的年轻人娇笑道。
“鬼姥多虑了,即便这些水神全部作乱,那又如何,一切都要看实力。敖洛兄能应付的了,若是将他们全部废掉,选用自己信得过的属下掌控水域,岂不是更好。”那南湖湖神倒是不以为然道。
“尊使以为如何?”鬼姥看向了天河使者道。
“主上只是让我来恭贺、传言,其它的事情我不敢妄言。”那使者冷然看向外面发生的一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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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真是好大胆,难道真不怕死么!”这样的结果也出乎了河伯的预料,此时他冷声一字一顿道。
毕竟,这样一股力量,即便他想痛下杀手,恐怕也会费不少手脚。
本来这次聚会,他是为了扩大声威,在曾经落魄、异常狼狈之时帮助他的朋友面前露露脸,彰显一下自己杀伐果断、予杀予夺的强势。为以后在神道同僚中立足做好铺垫。
但想不到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完全出乎他对人族的预料之外。本来,按照他所想,只要他雷厉风行的斩杀数个水神,其它的水神根本不敢跳出来,只能跪倒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当然了,青羽、青冥本不在他预期的斩杀之列,他只是想逼迫他们献上婴童,彰显他的威风,并趁机宽恕两个,同时显示出他的仁慈。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青羽和青冥是妖修,在他心目中是可以利用、培养的存在,但首先要打掉他们对人族的情意。
而朱子平本就是在他的杀戮之列,只是还没有到出手的时候朱子平就跳出来了。
“诸位,且看清这个河伯的真面目。我在青江庇护一方,兢兢业业蕴养青江水域,为通河注入了生机和活力。而这河伯非但不念及这份情意,刚才一个恶鬼送上一份厚礼就将我卖了。
大家可知那恶鬼是何许东西,正是兰若寺鬼王,残害无数生灵的存在,他最喜欢的就是吞噬神祇,修炼的乃是邪魔功法。
而今我们的河伯转瞬间就将我卖了,甚至他自己任命的神将一言不合就吞了。如此邪神,怎么能让我们为其卖命。
也许下一个就是你们,你们此时不奋起抵抗,等到我们被屠杀后,你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成败在此一举,推翻这个暴君,方是我等的唯一出路。”此时,聂小萱终于是把握住了机会,身影一闪悬浮起来朗声道。
随着聂小萱的话出口,似乎是成为了压垮敖洛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间,那些犹豫不定的神祇一个个站立起来簇拥在了朱子平等身侧,一下子就有九成神祇反了。
其实上,上界任命的神祇大部分都是人族,只有少部分的妖灵。天规混乱后,一部分神位被妖修窃取,剩下的一部分就是这样的存在,妖灵和妖修占据着。
“吼!给我杀了他们。”河伯勃然大怒,本来筹划好的一切,竟然瞬间变成了这样。九成的水神反了,这样的一股势力已经非同小可,他必须要动用全力镇压了。
此时,他是懊恼不已,刚才为了立威,竟然吞噬了自己一名神将,那神将也是阴神初境修为。对他可谓是忠心耿耿。
伴随着河伯一声怒吼,其七个神将倒是迅速的冲了出去,展开了厮杀。毕竟是积威已久,他们对河伯的惧怕超过了对这些水神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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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水府秘境中流光激射,轰鸣声不断,厮杀瞬间展开了。
几乎是一瞬间,河伯手下的神将,以及神将率领的水兵就被这些水神压制了,毕竟水神修炼了无数年,诸如朱子平、青羽、青冥这样的就占据了三四成,攻击力相当的强悍。
而聂小萱也用尽了全力,弯刀化作道道剑芒,如同匹练一样的在空中纵横,将一个个水兵斩杀,同时压制了一个神将。
“大师,我们出手援助敖洛兄,帮助他渡过这个难关,这些水神可是上好的练功材料。若是吞噬一部分,我的吞天魔功第二层就可大成了。”南湖湖神给鬼姥传音道。
“不急,这河伯手段还未完全施展出来,等他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再出手不迟,到时候他会更感激我们。”此时,那鬼姥又化成了僧人模样,那妖僧看了看虚空中震颤的秘境“气泡”道。
“尔等以为我这水府只是摆设么!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走。”河伯顿时怒吼,随着他的怒吼,他打出一道道流光,那流光汇入秘境气场中,气场之上顿时浮现了一道道玄奥的符文,符文化作了一个大阵,在秘境气罩上开始盘旋环绕起来,虚空中散射下来道道蓝色的光晕,如丝如缕的降落在诸水神身上。
当那些光晕落在水神身上后,他们顿时如同被捆绑了一样,直接压制了他们三成的战力。一部分还未入阴神境,只是先天真灵境的水神,其修为直接被压制去了七八成。
而河伯一方的神将和水兵反而不受影响,那些光晕落到他们身上,甚至还加持了三成战力。如此一来,局势立即就翻转了,河伯一方立即就将水神一方压制了。
“啊啊啊!”接连的惨叫响起,水神一方有数个被斩杀,法体被罡气轰散、蒸发,已经是魂飞魄散了。
“大师,看来你只猜对了一半,河伯果然还是有手段。但如此一来,就不需要我们出手了,唉!”南湖水神轻叹道,若是刚才站出来,还能结果善缘,如今再站出来,已经是没有什么作用了。
“莫急,先前我说过,那个青江水神聂小萱是我的大敌,若是河伯能轻易拿下她,还能称上我的大敌么,此女必然有非凡的手段,我们还有出手机会。只是我十分的好奇,在这种情况下,她如何破局。”妖兽道。
“大师恐怕是高看她了,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有破局之法么。我看是极难。”南湖水神摇头道。
“轰隆隆!”当正在此时,水府秘境“气泡”上空,一个如同小山一样的两个巨石砸落下来,正好砸落在秘境气场的阵眼之上,顿时气场气韵暴乱,符文齐刷刷的亮了起来,接着就轰然碎裂了,秘境气场竟然在一瞬间被击破了,接着大量的水流冲击下来,轰然地撞击在水府府邸上,那些建筑物瞬间崩塌、倒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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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冲击力在秘境中横冲直撞,对虚灵之体来说,危害还不大,他们可以压缩法体,潜入水流中躲避。
而对于河伯、南湖水神、天河使者这样拥有肉体的妖修来说,承受的压力就大了。纵然他们修为强悍,此时也被突如其来的大力冲击得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