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
詹辽垂下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疯子一眼。
“此人现在神智清醒,只不过,胸有怨气?”
他直起身,一脸肃穆,正了正衣襟,冲曼儿的墓深鞠一躬,站直后,再次看向疯子,待察觉到疯子神色改善许多后,抱拳继续问道。
“不知可有冤屈无处申诉,此乃天子脚下,京城所在,但凡有不平,兄弟直言便是。”
詹辽说完,静静的等着疯子回话。
“此人不疯,只是神伤而已,看来与发妻感情极深。”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曼儿的坟,心中有所思量,至少目前看,疯子的怒气已经被压下去。
“你三人是官家?来此又为何事,我无意离开此地,也不会惹事,还请你们速速离开吧。”
疯子说完,走到坟旁,翻找着酒坛片刻,直到晃了晃其中一坛发现还有半坛后,抱着痛饮一番,随后靠着墓碑坐下,闭目不再理会詹辽。
詹辽依旧恭敬的冲着疯子抱拳一礼,便负手离去。
“走!”
詹辽走到苗武身旁,不满的冷哼一声,大步向京城单府走去。
围观的百姓见这般轻易的结束,虽然均有不满,可也不愿在此久留,于是大家纷纷转身离开,没多久,乱葬岗再次重归安静。
天色转暗,候在单府外的三人终于等来的管家的传唤,走进单府直奔书房。
书房内,正在更衣的青年似乎刚刚沐浴过,白日闲暇时陪着女子练了一会儿剑术,此刻心情正好,精精神神的坐在房中饮茶。
没有朝堂上的喧嚣,看着监国派人转过来的各路文书,一个人在书房内思绪散发,伏案分析,偶尔还有其他各路探子递过来的消息,让他总有朝堂天下,怀攥手心之感。
这正是他一心所求的,功名又有何用,还不是他一笔代之。自从离开庙堂,不再兼有一官半职,退居监国身后,更加自在的天地让他从容许多,没有那些多余的应酬,只需要静下心来拨弄江山,这就是他一心想要的。
只不过,门外的脚步打断了他自得的怡情,神游的思绪在这一刻重归严肃,威严的气压瞬间灌满整个书房,一瞬间,迈步进来的三人,脚步声都变得轻微起来。
“说吧,都打听到了什么?”
青年端起茶水,再次抿了一口,这种街头巷尾的小事,若不是监国问起来,他根本不会在意,现如今,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在做出往昔青葱岁月之事。
“回大人,小人今日见过那位传言中的疯子了,并非如旁人所传,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丧妻之痛,伤心过度所致,不过此人功力深厚,苗武,黄肇二人不敌一招。若是将此人招入麾下,定能为大人效劳。”
詹辽恭敬的抱拳说道,神情激动,似乎想要得到青年的同意,好想尽办法将疯子招入自己的队伍中,这样一来,自己将来的保障一定会多上一层。
如疯子一般深情的人,想来应该不会不忠,一定可以成为信得过的手下。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青年放下茶杯,重响一声,清晰可闻,显然是对詹辽的话,有些不满。
“是,小人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