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府书房内,批改一日文书信函的单良,整理出了几十封重要信件,还有自己的亲笔书信,一切办妥之后,交给三名侍卫。
“将这些送入宫中,交到监国手中。”
“是!”
侍卫领命,拿起桌上的书信文件后,恭敬退出,消失在夜色内。
“宇文叔,你都坐在屋内一天了,这神,还没养好?”
单良抱胸无奈的看着宇文崇,这一日繁忙中,宇文崇几次想开口,可是看见单良专注的神情后,便不再多言,接过慕澜递过来的米茶和糕点,随意吃了一些。
随着单良桌上的文书全部改完,他站起伸个懒腰后,缓缓走到宇文崇一旁的椅子坐下,笑吟吟的看着这位信任的长辈。
“道简此人,你打算如何用?”
“不知宇文叔有何想法?”
“哼,他现在功力较之前有大的提高,不知我全力而为,可否赢的过他。”
“哦?”单良两眼一眯,对宇文崇的话有些难以相信,这次几年的时间,道简就已经成长到让自己这位能敌千人的叔叔警惕的人?
“哼,这小子现在又没了伴侣,一时半刻,恐怕不能任你驱使。”
单良嗯了一声,低头沉吟片刻,久久没有说话。
道简是一把刀,之前是用的趁手,未必最好,但胜在单纯,可靠,而现在,通过宇文崇对道简的评价,单良不得不改变内心的看法,本想拉回来继续为自己做事,可现在的道简,早已不是当年的他。
“明日先试探一二,看看对方的心意如何?”
“还用明日?今日他就已经不想在这里逗留,只不过是碍于你的情面罢了。想用他,只有拿出让他动心的,义这个字,不好说。”
“动心,现在还有什么能让他动心?”
“亲情……”
单良一直都在照顾道简的亲人,不就是为了栓住他么?知道了自己这么多的秘密,这样的人,必须要牢牢控制在手中。
可,用亲人威胁,是下下策,虽然自己多次暗示,只要道简不傻,就能够听出其中的含义,可现在,自己到底能否降伏住对方,却不敢轻言判断。
这把刀现在已足够的锋利,若是一时不慎,不知会不会伤了自己。
单良久久不言,道简的变化之大,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不知道曼儿的死因,也没有料到曼儿在道简心中的地位。曾经只是拿曼儿用来控制道简,可没想到,却变成了道简心中的枷锁,现在变成了无法抹去的伤痕。
“叔叔不用担心,我自有方法,这样的人,弃之可惜了,况且,正如叔叔所言,他的确对我有恩,即便只是一把刀。”
“嗯,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你按本意处理就是。”
宇文崇起身离开书房,只留单良一个人出神的坐着。单良捏了捏眉心,颇有些烦闷。
书房的后门打开,慕澜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其上放着两碗刚刚熬好的莲子羹。
“咦,师叔呢?”
“宇文叔休息去了,澜儿,你坐下,陪我一起吃吧。”
单良制止了慕澜的推辞,二人就这样相视而对,温馨的吃着莲子羹。
第二日一早,单良带着睡意走出书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道简。
“道兄,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昨日见单兄繁忙,想必休息的完,便没有打扰。”
单良呵呵一笑,拉着道简走入书房。道简走进书房后,抱拳恭敬的向单良一礼。
“多谢单兄不弃,此恩我没齿不忘,只不过我心早已如死灰,恐怕不能再为单兄效力了。”
“哈哈哈,道兄哪里话,快快请坐。”
单良心中直道果然,没想到道简真的来找自己辞行了,其实也没错,现在自己能够拴着道简的绳子,也仅剩他的亲人了,而自己,根本不能拿他的亲人相要挟,因为现在的道简,是一只含有利齿的凶兽,若是一时不慎,恐怕会伤到自己。
他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没有多言。
道简怎能看不出单良此刻的态度,很显然是不舍得让自己就此离开,对他来说,自己这一身的实力,正可以用来替他做很多事情,而自己若是答应出手,那么接到的事,肯定还是那些见不得光的。
果然,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中,单良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看向道简。
“道兄,听说昨日你看到了住在我府中的馨凝夫人。”
道简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不过看馨凝过的很好,还有左峻的儿子已经长了这么大,早已没了询问缘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