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干练的弟子从厅堂后门进来,恭敬的站在燕漠身旁。
“将尊者一年内的行踪全部取过来,我要知道他去了哪里。”
第二日一早,道简坐在客房内打坐完毕,昨日的酒意一扫而空,现在没有下人来访,显然燕漠还没有派人来邀请道简。
他走到院中,看着来往的下人,发现很多都是年长之人,之前见过的下人以年轻人居多。
一个从身旁经过,恭敬行礼打算离开的下人被道简拦住。
“我听说燕府的夫人很是漂亮,一直无缘得见,不知可否通报燕主一下?”
下人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道简,谁都没料到家主尊敬的客人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应了一声,赶忙向燕漠所在的院子跑去。
“这是何意?”
燕漠在夫人的伺候下穿好衣服,示意下人离开后,看向一旁的夫人。
“我并未见过他,更是与这位道简公子不识,他这是何意?”
燕漠收回疑惑的目光,没有多说什么,离房向道简住处走去。
“听下人说,尊者想见拙荆,不知是何意啊?”
燕漠收起自己的城府,自从和道简交手之后,二人等于已经撕破了脸,可是现在,只要道简还是天涯阁的尊者,他就不能怠慢,而且,刚刚又为天涯阁立下大功,于是赶忙来问缘由。
“没什么,只是当日擂台一战,曾有一面之缘,可在府中多日,从未见过,不觉有些遗憾。燕夫人的琵琶,可是一绝啊。”
道简说完,肆意笑着,惹得燕漠有些不快。
自从昨日道简现身来府后,在燕漠眼中,这道简西南一行,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当夜看完整理出来的消息后,燕漠更是无语,除了京城中的事情外,整个西南之行,一片空白,想来还是那边的海涯居没有收回的缘故,导致道简这一年中的信息出现了空白。
想要把控道简,这个想法不得不收回。
现在看着琢磨不透,不按常理出牌的道简,燕漠只好收起了试探的心思。
“那么等见过阁主之后,我安排贱内为尊者演奏一曲,可好?”
“甚好。”
燕漠请道简去前府一续,而自己做心中也做好的盘算。
这一行,若是见到了阁主,想来也不好放道简轻易离开,之前道简的离开,就在天涯阁内造成了极大的震动,习不得乾诀,这样的尊者便没有资格继续修习多部心法,无论这一规矩是否合理,道简都必须被废掉武功。
现在,既然道简提出想要见阁主,就算将功抵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全身而退,下一步,还是先要看阁主和各位长老的意思。
而自己当初放跑道简之事,已经引得天涯阁不满,现在之所以还留着他,无非就是燕府家大业大,那似乎用不完的财力,也是天涯阁必需的。
二人在几十个下人护送中离开了燕府,经过了郊外那已化为废墟的左蠡葬身之地。
荒凉的寺庙,残垣断壁,道简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想起临死前的左蠡和茶烟,依然有些心悸,因为这天涯阁,道简损失了太多太多,他更是不知该恨自己,还是要恨这天涯阁,亦或是贪心的左蠡。
突然,道简勒停了马匹的脚步,在燕漠询问中,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时在西城时,左蠡在等谁,这个人,到现在都没现身。”
一个自始自终都没现身的人,不由得引发道简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