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婉的出现让道简很是意外,他赶到凤昔府并没有用掉几天,而且当初把殇婉丢在客栈时,亲眼看着她的马匹已死。
没有料到,她身上竟然有密信。
道简端着酒碗一饮而尽,看着不停赞叹酒水甘美的周苍摇头的样子,欣慰的一笑。
燕漠放下酒碗,有些意兴阑珊。
“唉,海涯居一旦交出,我便再也不问江湖,安心做一个商人了。”
“燕堡主大气,说放下就放下,真是让周某佩服。”
周苍端起一碗酒自行敬过,也不等燕漠回应,如牛一般饮下,再次不住的碗中的美酒,同时自顾自的吃起珍馐。
“那个殇婉……”
“不提她,一个棋子罢了,与你我一样。”
燕漠想要表现出自己豪爽的一面,可眉目间的神情却无法掩饰,他为天涯阁海涯居的付出,不能简简单单的用付出的真金白银来算,这几年正日殚精竭虑,本以为商业奇才的自己,也会在海涯居上,做出了不得的成就。
他怎么不贪那掌控一切的感觉,感觉星辰都能摘下入手,然而,现在看来,一年多的经营,举步维艰,作为一名商海浮沉富甲一方的巨贾,他怎能看不出海涯居的操控之难。
每当想要放弃,一是不甘心,二是不敢,有天涯阁的影子在后面逼着,他没办法放下,可当看到道简以后,他就从如同变了一个人的道简眼中,看到了解脱的希望。
“只是没想到,你真的敢做。你就不怕死在这里?”
“不怕?”
道简盖住碗,制止醉醺醺的周苍添酒。
“此仇必须报,只是没想到,堂堂天涯阁,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这个天涯阁,并非真正的天涯阁,只是一股残余势力罢了,而那个阁主花醉薇,也是这些阁老扶持起来的傀儡而已。”
“哦?”
道简眉毛一挑,看向燕漠。
“虽然海涯居运作的不好,可本堡主多多少少还是打探了一些消息的。”
燕漠调整一下心情,缓缓说道,在清除掉府内的三家海涯居中天涯阁的弟子后,就暗中派人开始了解花醉薇他们的来历,这一股势力,多年以前一直籍籍无名,而且隐藏的极深,因此,天涯阁三个字,只是江湖间的传闻而已,没有人真的遇到过。
听到这里,道简点点头,他想到了骆逸风苦寻多年的事,几乎用尽了一生,都没有寻找到,想起了在凤昔府遇到骆逸风时,这位师父的眼中并没有过多的兴奋,相反,只是带着一种审视的眼光。
“何为天涯阁,虽然我没有见过,但绝对不是一群奇装异服,行事乖戾的人所有的,这些人,不过是打着天涯阁的旗号罢了。”
“可是他们有多部心法,并且有自己的宗规,这一点你很清楚。而且,你拿来的巽诀,我也是第一次见,可为什么却放在了傀儡身后的锦盒中,若是真的如他们所说,那么重视丢失的口诀,想来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那么为什么要断无法修成乾诀坤诀心法的尊者功力?这又为了什么,既然心怀天下,意及天涯,难道连一名尊者都容不下?再说,天涯阁的心法流落江湖多年,修习者遍布四海,将其收集起来,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打着天涯阁的旗号,总有人会融入其中,从而心法越收越多,若非你出手,恐怕用不了几年,他们真的能将这些心法全部集齐。”
燕漠说到这里,瞪大了眼睛,其中的不忿,似乎让道简理解了,为何对方会收手放跑自己,甚至在最后出手阻挡,这一系列变化,道简闲暇时回想起来,总是无法理清思绪。
可通过此刻燕漠的眼神,他懂了,原来这个就是原因。
道不同,不相为容。
这一刻,道简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感激。
“所以,我开始不断的收集资料,派人外出去打探他们的底细,终于,初步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燕漠从暗子中得知,这一部分所为的天涯阁弟子,阁老,多半是自封的,其中当然有真的修习十卦心法的人,他们无私分享,聚在一起,共通探讨,也这就不难理解,为何会有天涯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