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眼圈发黑的茶摊老头从一家客栈中醒来,听见了窗户外市场里反常的热闹,他因担心一面之缘的道简,整晚都没睡好。
现在刚刚睡着,却又被吵醒,于是骂骂咧咧地起身,去看看热闹。
挂有镇名大旗上,并列挂着五颗人头,还有滴滴黑血滴落。
“这些是什么人啊?”
“谁这么大胆子,把他们的头挂在这里。”
“看来是争抢地盘,这些人输了。”
“这不是,瓦铁寨的首领吗?号称泾山老泥鳅,官府多次围剿都没抓住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他,诶呦,就是他,他嘴上那道伤疤我见过,我记得!”
茶摊老头本来混混沌沌,还不怎么清醒,听见瓦铁寨三个字,瞬间一愣,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哆嗦着打了个冷颤。他抬头看着旗杆上吊着的五颗头颅,视线变得模糊,两行浊泪流下。
“好小子,好小子,这两吊钱,可记得来拿啊。”
从那日以后,道简耗时半年,单良所提的那一支队伍始终没有找到,经他推算,这一支队伍多半是被附近的山贼联合消灭。
瓦铁寨一战,他一人用了整整一夜,才屠杀干净,差点让那个泥鳅首领逃了,可想而知,这茫茫大山中的寨子首领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人物。
瓦铁寨的覆灭,让这里流传了一个神话,一名身背双剑的侠客,横扫群山匪寨,所过之处,首领的头颅皆被挂在镇子大旗之下。
而这个侠客,正是道简,他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山寨,经过打听,凡是作恶一方的,全部屠灭干净,事后民间传言分析,这些被灭的山寨中有一个共同点,在出事之前,附近的村镇上就会出现一位背负双剑的年轻人。
困扰官府百姓多年的匪患,被他一人横扫,致使南疆千里山林内,匪患仿佛一夜间消失了七成,很多山寨闻声解散,纷纷舍弃据点,不是逃入深山,就是重归镇子,夹紧尾巴做人。
道简横扫泾山洲整个西部,这才单人匹马返回水镜寨。
春节刚过,喜气洋洋的水镜寨办了一场热闹的婚事。
水镜寨一枝花,茹娘嫁人了,娶了她的正是寨子的首领,劳虹。
此刻,劳虹强挤出笑容,向一众前来贺喜的寨子弟兄拱手致谢,一旁头戴盖头的茹娘,红艳艳的嘴唇含笑,满面娇羞。
可是了解她的人都清楚,茹娘的娇羞恰恰是得意之时才有的表现,一场霸王硬上弓的传言在弟兄们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这个弓是劳虹。
水镜寨迎来了短暂的安稳,现在主内是毕浮,主外是丁州,对方圆百里内的寨子剿灭殆尽,一时间,向这里赶来的流民,越来越多,一个繁荣的镇子在水镜寨的庇护下,悄然建起。
“这才走了多久,怎么变化这么大了。”
道简走在名为水镜镇的街道中,两旁全是新建的房子,一片欣欣向荣之势让道简有些意外,不远处,道简看到了正在指挥自家弟兄安置流民的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