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来废话,你只需如我这般弹出一个声来,即算我输。”
呀!要遭!
老班主脸上血色褪尽,后悔不迭。
这几人分明是和那邢老大事先串通好的,只想来谋夺我的招牌,亏我老汉行走江湖数十载,自诩阅人无数,哪想到眼力却是越老越不济,栽在了这几个毛小子的身上。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想亦是无益。
邢老大古怪地看着陈心隐,心说真不愧是自己兄长,对待妹夫却是极好。
依着陈心隐的样子,他将胡萝卜一般粗壮的手指往琴弦放了上去,拨弄了半天,那琴却一丝响动也无……
邢老大其人虽是怪性,倒也是干脆之人,痛痛快快就认了下来。
……
陈心隐收好琴,招呼起三人,就要离开此地。
道祖有言,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陈心隐兀自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修行之路又进了一步。
“桃夭,别走!”
邢老大见桃夭要走,急道。
陈心隐面色不善地盯着邢老大,这厮莫不是想要反悔?竟打起了桃夭的主意。
若是敢来行那绑架之事,休怪小爷的天地玄同卷出手无情。
届时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烟消云散,可就悔之晚矣。
被他这么一瞪,邢老大心里却是有些发慌,他“扑通”一声跪下,给陈心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叫道:
“请公子怜悯我一片向道之心,收我为徒,情愿放弃一切,早晚随侍左右。”
说话间,眼睛却是不时偷看桃夭。
“你年纪比我大,不合适。”
“闻道有先后。”
“你天分不够高。”
“勤能补拙。”
“你太胖了,我养不起。”
“家藏黄金百万两……”
“吓!这么多,当真……唔,还是不行,你平素仗势欺人,作恶多端。”
“嘿,其实,徒儿在本城的名声还算马马虎虎。”
“……不必多言,只是不收!”
……
“不要啊,桃夭小姐,就让我做你的长随吧,到时候洗衣叠被,倒水喂马……”
见陈心隐这边死死不肯松口,他只好转而直接从桃夭处寻找突破口。
“老大,不能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呀……”
身后一众弟兄一听,不由大惊失色,纷纷跪地,拼命阻止在他们看来极为愚蠢的做法。
看到手下们这样,邢老大一时语塞,有些犹豫了起来,他不舍地看了一眼桃夭。
“唉,看到没有,你的尘缘未了,日后若是能够改过自新,多行善事,我未尝不能回来度你。”
陈心隐拿出了平日从玄真老道那儿学来的神棍作风,装模作样地劝人向善。
“是啊是啊,刑大叔,如果你以后每天都像桃夭一样乖乖的,我们还会回来找你的哦。”
桃夭拿出了平日从哥哥那儿学来的哄人手段,真心实意地说道。
“真的吗?”
邢老大听到桃夭的承诺,当即大喜过望,惊呼出声。
“那我从今日开始,只做好事……桃夭小姐,以后若来青州城找我,只需随便找个人,报我邢老大的名号就可以。”
邢老大一群人“呼啦”一声,登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颇合行走如风的做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