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目光,昆仑山来的四人也不禁看向了那尊冰雕,不知牵动了他们哪处的记忆,八道目光齐刷刷又落到了白芜冰的身上。
感受到众人不解中略带惊讶的无礼目光,白芜冰颇是气恼地一挥手,就将陈心隐表层的寒冰去除。
陈心隐乍寒还暖,浑身哆嗦一下,满地儿乱跑乱跳,只为缓解身上的酸麻肿胀之感。
“哈,真是失礼,请问四位是……”
好不容易才得以安分下来,陈心隐站到了芜冰桃夭前方,问昆仑四人道。
“陈公子,我们乃是来自昆仑山的修行人,在下道号阳明。”
昆仑师兄还了一礼,彬彬有礼地答道,说完他将目光投向了他的师妹和师弟们。
“阳明兄。”
“哼,本姑娘叫作灵月。”
说完,灵月气鼓鼓地将双臂当胸一抱,侧身站到了一旁。
“灵月姑娘。”
陈心隐愣了一愣,想不明白灵月究竟哪儿来的这般火气……莫非当真是失忆之前曾有过一番纠葛?
“观棋。”
“不语。”
剩余的两人面色不冷不淡,态度不亲不疏,说话倒是简洁明了。
“嗯,观棋、不语,二位想是好棋之人。”
陈心隐随口说道。
“咦?陈公子,你是如何知道的?我们正是十分好棋。”
观棋、不语二人极有默契,一人说了一半,连成一句完整的句子。
“哦,我胡猜的。”
陈心隐觉得这观棋不语二人十分有趣。
“陈公子真乃我二人知己,若有时间,不妨一同前去寻一酒馆,小酌一盅。”
观棋不语二人说道,自然还是一人半句。
“我正巧有山中自产的好酒,今日就在我这儿不醉不欢才好!”
“哈哈,正是!先拿来闻过……”
三人咋咋呼呼说作一团,竟似积年不见的老友,直看得阳明目瞪口呆,抚额不语,与灵月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便连在屋中听着外头吵闹,急赶出来瞧着情况好施援手的墨家三人,也不明所以,只晓得呆立原地。
……
“哦,原来心隐你竟是灵虚山药园峰的一山之主,由不得神剑如此锋锐,道法如此高深,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失敬失敬。”
在陈心隐于不经意间透露了自己在灵虚山上的职务之后,阳明不由肃然起敬,就要执起后辈礼,幸而陈心隐严词拒绝,这才改称名字。
而观棋不语二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反应,依然热情如常,在他们二人的眼中,或许只有棋与酒吧,至于其他什么山不山主,倒也不放在他们的心上。
倒是灵月,看着陈心隐故作矜持的丑陋嘴脸,一脸不屑地撇撇嘴,小声嘀咕道:
“不就是在一座破山里栽花养果,喂鸡割草的小园丁吗?有什么了不起,哼,本姑娘还是……”
……
“吓,芜冰和桃夭采摘的雪莲花竟是你们家所种!”
在得知了自己所食用的雪莲花竟是有主之物之后,陈心隐就是一阵心虚,虽说是芜冰桃夭二人为救命之用,只是……
“那……不知阳明兄,需要我赔偿多少银子?”
也只在此时,陈心隐才算是想通了所有事情,昆仑四人与自己非亲非故,却主动找上门来,而灵月则是对自己丝毫不假以辞色,动不动便报以冷哼。
说不得,拿了人家园中之物,此次也得要破财消灾了……
少年心中哀叹,却又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