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黑着脸,在心里狠狠地将当初提供给他毒药之人的祖宗十八代给责问了个透底,若非是那人只晓得夸口,给的毒药却丝毫也不济事,他又何尝会与成功失之交臂?又何尝会连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小姑娘也拿不下来?
要知道他可是用那人提供的毒药将银针针尖用特殊法门浸泡了足足十日,比预定的七日还要更久,那人信誓旦旦,非说一扎就死,见血就亡,如今看来,简直就是光说不练的典型了!
“咦,红点呢?”
白芜冰从未见过桃夭身上会冒出任何一点异物,此次这个红点,让她的心一下子便高高提了起来,她正要去告知陈心隐,让他前来切一切脉,哪知才几个呼吸之间,那粒红点就在她的眼睁睁之下,消失无踪。
红点消失,桃夭手臂之上那种疼痒之征,也随之平复。
这边见桃夭风波很快平息,卫君子腾出手来,将自己重新收拾得有些人模狗样,这才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朝着众人一抱拳,还待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就算是到此了结了这一场闹剧,哪知他的后脊背忽地又是一阵发凉,一个字噎在喉咙口还未曾出来,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险而又险地躲了开来……
好容易才安慰好桃夭,看她的小脸重新变得白里透红,想必已无大碍,陈心隐听见动静,往那边定睛一瞧,原来卫君子方才手忙脚乱闪过的乃是一个从他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贴靠上来,险些就要将他的身躯给牢牢束缚住的白色大十字形木架子。
卫君子狼狈不堪地才地上跃起,还来不及习惯性地拍打几下衣裳,就愤怒地冲着众人怒骂道:
“哪个挨千刀甩出来的烂木衣架,有碍观瞻,快快收起来……啊呀,险些吓死小爷我了。”
“嘿嘿,你这伪君子从来胆大包天,可知道怕了?我这可是多年游历西边日落之地时带回来的厉害法器,名字叫做十字宝架,其中拥有莫大法力,专门用来降服你这样野性难驯之人,非要拿长钉钉上,才会悔改。”
这次不比上次,正主儿坦然发声,一片云雾之中,只见有一名怪人从人群里踏云挺身而出,大大方方地自我招认道。
他一招手,便收回了那只已然变成巴掌大小的十字木架子,那一条绳子串了,挂在胸前,顾盼之间,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之感,仿佛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羔羊,足下所有的土地都是他的草场。
众人定睛一看,这怪人赤着双脚,实踩云岚,身穿米白色葛布曳地长袍,满头大金**卷,满脸络腮大胡子环步下颌双颊,鹰钩鼻弯钩向上,直指苍穹,一双碧玉眼眸妖异无比,似能摄魂夺魄,大手大脚,骨架粗壮,而从显露出的肌肤之中,还可看出他的体毛异常茂盛,仿佛犹有顽猴的野性尚未脱尽……
他左掌中还托着一本显得极厚重的书,右臂咯吱窝底下轻轻巧巧地夹着一根在顶部镶了一颗硕大七色耀眼宝石的榛木棒,木棒顶周身曲线流畅其上,还镌刻着几列如地里蚯蚓般来回爬动的怪异符文,辨认半晌,看众人表情,就知并无人能够认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