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角逐,倒不如说是一道胖得不成人样的身影,正在碾压另一道惨得不成人样的身影……
“看你还敢欺负我。”
猪四空紧跑几步上前,卯足气力,一记铁拳狠狠地朝着猞猁妖的背心砸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陈心隐后背蓦地一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非但兔子急了要咬人,就是老实妖怪冲动起来,也要令人头疼。虽属两方阵营,他竟莫名地替猞猁妖感到惋惜。
“你敢!”
猞猁妖被砸得有如一颗流星,击碎了一大块青石,随之去势不减,将本已百孔千疮的地面掘出了一个一人多深的坑洞,泥土碎石翻起,将他的一半身躯覆盖底下。
已然是接近于油尽灯枯的他,不知从哪儿涌出来的气力,“呸呸”吐出口中尘灰,仰天咆哮一声,从坑底挣扎着爬起。
常言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何尝有过如此憋闷的时候?更何况始作俑者竟是以往惯会唯唯诺诺的妻管严猪四空……
他的胸口一闷,张嘴便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这一声怒吼,积威犹在,猪四空被震得一个踉跄,脚下一空,差点被一块碎石绊倒在地。
旋即回过神来,心中大感憋屈,用眼角余光瞥见陈心隐与楚清儿正在一旁定定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由得恼羞成怒,咬着后槽牙,大跨步冲上前去,对着那只猞猁妖,拳头如雨点落下:
“你这厮往日里仗势欺人,俺老猪让你三分,今日看你外强中干,俺可不惧你的。”
这猞猁妖看似不够壮实,底子里却是皮糙肉厚,着实耐打,虽然频频吐血,周身骨断筋折,可是一口气高高吊起,总是不肯下去。
猪四空手脚并用,爪牙并举,一时间打得气息微乱,可那充当了沙袋的猞猁妖,却满眼尽是讥讽,似是在嘲弄于他:
“朽木始终是朽木,成不了材,看你拳脚绵软,就连不还手任你去打,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你才是朽木!俺若是朽木,也要放火烧你。”
猪四空大吼一声,将手中如破布袋一般耷拉的猞猁妖望空抛起,在他落回之际,将双拳紧握,对准他的头颅,由外而内奋力一合,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顽强如蟑螂的猞猁妖,终于在这招“二鬼砸门”之下饮恨,脑袋爆裂,就此一命呜呼……
而在临死之前,他的表情疑惑,仿佛是在奇怪于猪四空突如其来的怨恨,与“朽木”一说,究竟从何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