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瞟了那小头目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手中书卷藏入怀中,打马上前,支开群情激奋的众人,压抑住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说道:
“俺西南王府的车马威势无双,哪个宵小敢作假?假不了的!那马车内坐的乃是清影郡主,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总归不好……”
他顺势一揽小头目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手心,意味深长地虚拍了几下,又针刺一般地收了回来……
小头目只觉有一异物入手,下意识地将拳头攥紧,略作掂量,诧异地多看了身边状似熟络的秦将军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拳头往自己的前胸一拂,脸色如饮醇酒,一片潮红……
“哈,西南王府的信誉自然不容怀疑,真的绝对做不了假,郡主的大驾,下官自然不敢冲撞……只是国法不可废,不如这样,各位上官将马匹留下半数,全当质押,待诸位离去之时,再来这儿取回,如何?”
小头目既已得了秦将军的好处,良心得以发现,可钱将军的命令又不敢无视,好在他的示下尚留有较大的余地,如此一来,他的讨价还价也就有了余地,
“什么!半数马匹,这岂有此理!”
秦将军面色微变,只是他还未发话,身后听闻这话的众骑士即开始不管不顾地聒噪起来。他们但凡进入一个城池,还从未有被收缴坐骑的先例,这帝都守将如此岂非欺人太甚?
“诸位莫要为难下官,只质押半数马匹,下官已是担着不小的责任,再要通融,上司那儿可没法交代。”
见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小头目也就没好气起来。
“也罢,就照你所说,留你半数马匹,不过你可千万要替俺照顾好来……”
秦将军早知此关难过,若只是半数马匹被夺,倒也无妨,他们此来帝都,本就只是沿途护送清影郡主,如今既已抵达目的地,这马匹也就可有可无,更何况在城中大庭广众之下驰马,总归有些不妥。
“是!”
秦将军已然发话,众骑士心中虽说窝着一股怒气,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服从,他们相互之间协调片刻,留下半数马匹,总算是通过了这座城门,而在临走之时,清影郡主还下令留下了部分银钱,好作为马匹的草料。
唉,果然是无钱寸步难行!
秦将军暗叹口气,领着这一行步骑,终于入了城池。
放眼望去,此城中一切如故,只是人心易变,风起云涌……
“有女如兰,生于华庭。
芳心一系,三载飘零。
有女如云,客此神京。
石顽铿吝,风流天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