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靠山王将脸一沉,重重的把象牙雕成的筷子拍在石台之上。
刘安己身子一僵,静立原地。
其实他甫一说完,当即便后悔莫及,暗道自己的城府果然还是不够深厚,只是泼出去的水已难以收回。
他心念电转,思忖着应对之法,就连汗水将后背打湿,也茫然无觉。
“唉,贤侄误会我了,为叔膝下无子,与你亲如父子,无论当前如何,待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天下由谁来掌权,岂非显而易见的么?”
靠山王阴骘的脸色片刻即敛去,他站起身来,和颜悦色地将刘安己拉回石凳坐下,语之重,心之长,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皇叔您的意思是说……”
刘安己试探道。
“你心中既已明了,何须再问?为叔年岁已是不小,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夫复何求?如今呕心沥血,不正是在为将来你的登基铺平道路吗?我刘家的天下,不传给我刘家人,难道要给外人吗?”
靠山王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他这接连几个掷地有声的反问,将刘安己问得是哑口无言,他顺着这一思路细加琢磨,发现果真是在情理之中。
“对呀,我刘安己的天下,岂能拱手让给其他人!”
刘安己低头喃喃自语道,也不知他口中所谓的“其他人”,究竟姓甚名谁?
“为叔此来新月楼,便是知你在此,特来寻你的。”
靠山王眯眼捋须,终于将此来的目的说出。
“寻我?”
“正是如此,如今正值我刘家天下危急存亡之秋,你我叔侄若不同心戮力,帝国神器一朝为外人窃取,那我刘家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靠山王要刘安己附耳过去,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吓!皇叔恐怕是言重了吧?”
刘安己将脑袋挪开,不以为然地说道。
即使他最终当真无缘登基为帝,那高据皇座之人,也必是刘家的血脉,皇叔说是外人,恐怕有危言耸听之嫌……
“啪!”
一道响亮的掌掴之声,由刘安己身上传出,他捂着浮肿的脸颊,惊骇莫名地看着突然翻脸的靠山王,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哼!黄口小儿,说话不知轻重,你知道个什么!”
靠山王冷哼一声,今夜首次端起长辈的架子,训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