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三熊一路疾行,白刃神通广大,却对这陆路行走情有独钟,前行不多一会儿,他们三熊便纷纷幻化出来原身,如一大两小的三墩肉山,轰轰隆隆地朝前滚滚而去……
刘**仁二人紧赶慢赶,纵是使尽了吃奶的气力,亦难以追见三熊的尾迹,沿途唯一的标识,便是被他们庞大的肉身强行碾压而出的一条坦途。
白刃三个早已先一步顺着山坡滚到了山脚,在刘**仁二人气喘吁吁赶到之时,只见到正懒洋洋地躺在一条几近干涸的小溪边的三个庞然大物。
白刃听见脚步声声,从被他们临时开辟的山道上越传越近,抬起脑袋,睁开两只黑黝黝的眼睛,提议道:
“山神,临阳城路途尚还遥远,若按我们这样的速度,恐怕直到星月现出亦未能到达,正所谓时不我待,不若你们都坐到老夫背上,反而更快。”
“……也好,那就多谢白前辈了。”
刘**仁犹豫着点了点头,他试图透过白刃的眼珠去探查他的内心深处,可他看酸了眼睛,揉皱了眼皮,也不能轻易地分辨得出三只熊妖的眼珠与眼眶四周黑色毛发的区别……
白刃浑身一阵,呜咽一声,他的后背之上乌光一闪,便凭空出现了一只造型古朴的巨辇,野蛮而霸道。
在他的示意之下,二人二熊怀着兴奋地心情爬到了巨辇之内,各自寻觅位置坐下。
未免显得无礼,刘**仁端端正正地盘坐于熊背之上,如坐平地之间。
这白刃幻化原身,发足奔跑起来,当真是如风驰电掣。
耳旁厉风呼啸,身上衣衫猎猎,幸得他将真气凝聚于眼前,否则只怕在此前进速度之下,他连眼皮也无法睁开。
“这辇大气磅礴,大丈夫当如是啊!”
刘**仁心中暗赞,这巨辇不知是由何物铸成,坚韧而又轻便,将轼的中央拆除,朝两方伸展开去,便是两柄巨刃,任道旁是树是石,是人是兽,擦着便死,磕着便亡。
他仔细查看巨辇表面的纹理,发现其中日月星河、天地山川、鸟兽虫鱼、五谷杂粮……简直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若是世间帝皇能有如此一张巨辇骑乘,那该有多么威风?
只是,正所谓好马配好鞍,想要拥有如此一张巨辇,他又该取何物作为负载?
他偷眼看了看座下的巨熊,心中一颤,急忙将这番心思打散深埋,不敢表露半分。
不过……他甚为怪之,这白刃背负巨辇,奔跑时与平常跑动时姿势不一,稳当无比,莫非他曾经当过坐骑不成?
呵,能做白刃的主人,那该是何等英武的豪杰……
他自嘲一笑,将纷纭而至的杂念排除。
下方是一条狭长的山谷,白刃四肢一曲,而后暴吼一声,再是猛地一蹬,扬起满地尘灰,便连带着背上二人与二熊,冲天飞起。
刘**仁只觉身体一沉,似有一道道无形之力猝然加在了他的肌骨血液之上,阻止他腾空飞起。
犹如腾云驾雾,身在半空,任身旁三位如何惊叹,刘**仁只是不敢睁眼去瞧,他自知天生畏高之症,幼时父皇遍请天下名医,亦未能解除他的这一难言之隐,以至于在休息武艺道术之时,他束手束脚,苦不堪言。
过了最高点,巨熊开始下降,熊娃兴奋地哇哇乱叫,而刘**仁则是脸色煞白如雪,这落下时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晓。
在越过峡谷,落地之后,刘**仁一骨碌滚下地下,大吐不已。
白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正吐得昏天黑地的他,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令刘**仁震撼不已的话来:
“老夫曾经的主人,人们都称他蚩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