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娃站在赤阳身旁,向他问道。
熊娃二人因护卫山神与千里报信有功,也得了登台旁观的特许。
“安心看着,当心祸从口出。”
赤阳睁圆双目,重重地瞪了熊娃一眼,低声说道。
他心中亦觉古怪,山神既是大羿转世,又有仁勇之血,按大祭司得到的谶语所言,他必是能够开满全弓,不应如此吃力才是……
不过这神灵之事,哪容得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妄测,万一要计较起来,那时的后果就不是他所能揣度的了。
“哦。”
见赤阳叔难得对他如此严厉,熊娃知道好歹,急忙乖乖地应承了下来,不过他心中的困惑依然笼罩,不得便去。
他紧紧地盯着那张彤弓,目光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在朦胧的视野当中,他似乎看到了在那弓身之内,有着某种东西,令他欢欣鼓舞,在深深地吸引着他。
他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走上前去将彤弓抱在怀中,抚摸着弓,亲吻着弓,那弓与他似有斩不断的羁绊,跨越重重时空的阻隔,在此时此地相会……
“大祭司,你看山神这个样子……”
帝烛担忧地看着刘**仁,向大祭司说道。
“莫非是谶语的推算有误?”
大祭司从怀中取出那枚被他烧得满面裂纹的龟甲,收敛心神,重新琢磨起来……
“我绝不容许失败!”
刘**仁如受伤的野兽低吼着,他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长啸,双臂及后背肌肉更加一分猛力,而彤弓似乎为之感染,又被他稍稍向后拉开半寸,只是与满月相比,依然差了许多。
“啊,遭了,山神且慢动手!”
大祭司重新推算片刻,悚然发觉这龟甲之上的裂纹,与初次看时相比,不知为何又多出几丝,而这几丝虽少,却道道皆落在关键位置,如此一来,他先前所推得的谶语,必要改写。
“嗖!”
一道箭矢的破空之声传来,饶是大祭司的修行莫测,也变得面如死灰,他的那一声大喊,如惊雷在刘**仁的耳边响起,他的手臂一抖,把弦的三指一松,那支白箭就此被他射了出去,直朝着空中的金乌而去。
箭矢既出,大祭司悔之莫及,只是他毕竟非常人能及,一瞬间的悔恨过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疾去的素矰,期待着万一的发生。
然而奇迹到底还是没有发生,这支箭去势汹汹,如光如电,但却难堪持久,在越过迢迢天地阻隔之后,及到金乌近前,便已是强弩之末,被那只金乌轻飘飘地伸爪一拍,再张开双喙,喉间喷出一团烈焰,将正往下跌落的素矰烧成了焦炭……
“哇!”
刘**仁一箭射出,面如金纸般白,五脏六腑之中热血沸腾,整个人好不难受,他双腿一软,整个人便委顿在地,浑身上下,再也提不起一丝的气力来。
“刘大哥!”
熊娃惊呼一声,越过前边的帝烛等人,跳到了祭坛之上,将耗尽了气力的刘**仁托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