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村已在眼前,山贼的去而复返,自是惊呆了村头守望的村民。
一声锣响,所有在外的人,都惊慌失措地跑回家中,二话不说将屋门紧锁,用桌椅抵住,若是家中挖有地窖,还要往地窖藏去。
大狗等人大大咧咧地再入黄岩村,他们轻车熟路地来到里正房前,才刚敲了两下,里边即应声而开,显得又苍老了几分的里正出现在众匪面前,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知几位大王驾临,小老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呵,你有何罪,全村人可都仰仗着你里正大人请来官兵捉拿我等呢。”
大狗阴阳怪气地讥讽道。
“啊!大王恕罪,那官兵绝不是小老儿请来的,冤枉啊。”
里正深知面前之人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将磨刀霍霍,村民中死伤在他们刀下的已有数十,偏偏还无处可逃,他心中极是忐忑,口中却还在不住地叫着撞天屈。
“呵,老头你也无需再装模作样,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此事大当家的早有训示,不与你一般计较……”
大狗斜着身子,朝着山里方向拱了拱手,大大咧咧地说道。
里正面色一喜,正要表达一番谢意,谁知见这大狗面色一冷,语气生硬地说道:
“此次不罚你,只是那名逃来的官兵,是你主动交出,还是由我等亲自来搜?”
“大王此言何意?小老儿这里并无什么官兵……”
里正目光一闪,旋即干笑道。
“没有?”
大狗冷漠地看着里正,就仿如在看一个冰冷的死人。
里正身躯一紧,无奈骑虎难下,只得硬撑到底。
“狗哥,那人的马已在村外找到。”
里正的屋前又来了两名匪人,其中一人手中还牵着一匹汗出如浆的军马,背上的马鞍俱在,只是人已不在。
“马在人就在,老头,你还有何话说?”
大狗抽出腰刀,将半朽的门柱一斩两截,狞笑道,
“若是还不交出,不止你家,今日全村人都要给他一人陪葬,你想想值不值得。”
里正默然垂首,面色阴晴不定,心念转过不知几转,无奈这个中得失实在难以权衡,一方是近在眼前的暴虐,一方是占据大义的倾轧……
无论是顺了哪方,都将遭到另一方无情的报复,差的只是来早与来迟。
……